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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花开花落再回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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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真冷啊,今年。”看着身边同伴抱着手哈气的样子,女人只是一笑,“瞧你那怂样。”
“嘿,就你不怕冷。”身边朋友也笑起来,“你上辈子是不是雪女转世啊?”
“……谁知道呢。”她只是勾了勾唇,眸中却闪过不知道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伸手试着借了一片雪花。
南方的雪化得很快,风一吹,在阳光下闪烁光芒,让她微微眯起眼。
“谁知道啊……”
记得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一份景象。
2.
雪丽在远野是出了名的,不止是她的妖娆美貌,还有她的强大实力和果敢性格。
作为雪女,她自然也是十分高傲,对于络绎不绝的追求者毫无动心。
知道遇见他。
那是滑瓢第一次来到远野,在烈火间挥舞着刀刃,一下子波动了她的心弦。
她告诉自己,就是他了,那个她要陪伴一生的男人。
那时,阳光正好。
3.
及川雪丽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即使如此,却是名副其实的高岭之花。
她似乎并不急着出嫁,当别的女人为自己逝去的青春担忧,她却精打细算过着自己的日子。
有人说,她其实结婚了,只是不说。
有人说,她打算守身如玉一辈子。
有人说,她不喜欢男人。
众说纷纭却抵不住她一个微笑。
“啊,对象啊……”她笑着,拖着长调,说不出的慵懒,“我有哦。”
不过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呢……
4.
雪丽跟着奴良滑瓢闯荡天下。
她放下了自己的高傲,全身心投入了奴良组,把自己生活的重心全部投在了滑瓢身上。
她几次向滑瓢表白心意,换来的只是对方一个笑容。
“呀嘞嘞,雪女,你就这么恨我吗?亲我把我变成冰雕?”
“……大将未免太小心了,一次有什么关系。”
她似乎漫不经心敷衍过去,即使心中酸涩却什么也不说。
妖怪们也从刚开始的看笑话变成视而不见。
整个组的妖怪都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为什么你就不能长点心?
雪丽只能看着滑瓢一次次搪塞自己,气愤跺脚。
5.
及川雪丽的冷淡是出了名的,实在难以想象她会有喜欢的人。
即使多方打探,却没有人能撬开她的嘴。
她总是独来独往,十分的不合群。即使笑得妖娆,却永远带着一副高傲。
没有恋爱中女孩密密麻麻的行程表,没有每天不间断的电话粥,没有一点风声,手上也没有戒指的痕迹。
有人说,那不过是一个借口。
她只是不可置否。
“是真的哦。”她撑着头,看着窗外飞舞的樱花,“我有喜欢的人。”
只是他不喜欢我而已……
6.
滑瓢又溜出去了,雪丽总是要气愤一阵子。
但他出入过于频繁,让她有些心慌。
每日跟在他身后,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仿佛将要失去什么。
不,不是好像,是已经失去了。
滑瓢喜欢上了一个公主,樱姬。
看着滑瓢向樱姬求婚,内心的嫉妒如野草般疯长,最后却败在他一个笑容之下。
“雪丽,樱姬可是个比你想象好的多的女人啊。”
“不要在这种时候叫妾身的名讳!你这个变态!”她一时间难以控制好情绪,冻住了鸦天狗,转身落荒而逃一般离开了奴良组。
那个晚上,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寒意。
7.
及川雪丽拒绝了上司的邀约,没有参与所谓的聚餐。同时的,以散心为由,她被调去分公司工作。
看着手边一摞摞文件,又看向一旁不知道如何安慰的同伴,她笑起来。
“我没事,只是出去转一圈。”
“真是的,怎么会把你调走?真是太过分了。”
“嘛,所谓职场不就是这样吗?”及川雪丽把东西都收在一个纸箱里,看了一圈身旁的有人,“我还有东西可带呢。”
比百年前要好得太多了……
8.
滑瓢要成婚了,和樱姬。
她喝得酩酊大醉,却还要笑着送上祝福。
那张高傲的面具下,心已经千疮百孔,但她仍无法对樱姬升起不满。
“雪丽,她是个好女人。”
是啊,她是个好女人……但正因如此,你才看不到我,是吗?
奴良鲤伴是樱姬和滑瓢的儿子。
小时候会跟在她身后,红着脸,拉着她的手。
小时他会一脸天真的笑着问他,是否愿意嫁给他,而长大后,两人却只剩姐弟情分。
可笑的是,她连这点情分都没守住。
山吹乙女的死亡还历历在目,刺激着她的神经越发虚弱。
看着鲤伴仍与自己亲密,口中亲昵喊着姐姐,让她的良心愈发不安。
她说出来了,山吹乙女的死讯。
当奴良鲤伴暴怒掐着自己的脖子,一双妖眸难以言喻的冷厉,她突然就想笑。
滑头鬼啊,都是这般痴情……
不是我不够努力,而是因为你并非良人。
那日清晨,对着晨光,高傲如她第一次留下泪水。
9.
浮世绘町是个很不错的地方,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市,但让及川雪丽觉得很舒服。
街道风景都物是人非,但仍让她有一种归属感。
没有人作陪,自己一人也能逛起来。
“总大将,我们该回去了吧?”纳豆小僧无语看滑瓢摸着下巴看风过时女性裙底的风过,不由叹气,“鸦天狗又要说了。”
“真是,他就是操太多心了。”滑瓢看起来毫不在意,手放在袖子里,慢悠悠走在前面。突然视线中闯入一道倩影,让他微微一愣。
“雪女?”及川雪丽回头看向老人,沉默许久,问道,“您认错了吧?”
“抱歉,你长得像我一个故人。”
“是吗?那你一定是认错了。”她拎着包,微微一笑,“我第一次来浮世绘町。”
“是吗,那是老夫认错了,哈哈哈……”
及川雪丽只是点头示意,转身拎着包离开。
滑瓢看着女人的背影,依稀见又看见当年那个一袭白衣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
“滑瓢,妾身看上你了!妾身一定会夺走你的嘴唇!”
“啊,雪女,你就这么想把我冻起来吗?”
看着她羞恼的样子,曾是他最大的乐趣。
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现在,没有雪女雪丽,仅有及川雪丽,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