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困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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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落在高震所在的那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乘坐电梯就到了高震刚刚告诉她的三层。这电梯门刚一打开，高震笑眯眯地站在电梯门口看着她。惹得俞落不禁一愣：“你不是说去柜台看看先么？”
她才一脚踏出电梯，高震赶忙抓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从电梯里彻底拉出来：“这不是想着以我的眼光，指不定就选出个不咋地的饰品。那要是被你看见了，还不是被你给调侃死啊。”说着竟还加快了些脚步。惹得俞落步履踉跄，对着高震的背影，哭笑不得地讨饶道：“师兄，不是，哥，你能不能慢点。柜台又不会自己跑路。你着什么急啊。诶，你慢点啊。”
高震竟转过头，对着俞落齿粲道：“那可不行啊，这要是好看的被别人给挑走可怎么办。小落，这次送温臻的生日礼物，对我的意义可是很不一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俞落听见了高震这句话，脚步不自觉地一顿，脸上的表情也不由一变。高震见她的表现有所异常，也停住了脚步：“小落，你怎么了？”
俞落看了眼地面，随即抬头看着高震，浅笑问道：“是打算告白了？”
高震被她这么直白的一问，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也不由羞涩地红了脸。松开了拉俞落的手，讪笑道：“这，这不是觉得既然她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么。就觉得自己可以试试，毕竟我是真心喜欢她。”
“嗯，嗯，嗯。”俞落表示理解地应着声，脸上的表情虽然缓和了一下，可眼眸里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情绪。越过高震往前走，语调平缓地问道，“不是要挑礼物么？那还不快走。这离商场关门可就只剩下一个小时了。”
高震看着自顾自往前走的俞落，杵在原地停顿了半秒，随即又抬脚赶忙跟上：“好，好嘞。诶，小落，等等我。”
看着柜台里琳琅满目的饰品，高震倒还真有点要挑花眼的意思。俞落则是离他小半步远，兴致缺缺地扫了扫柜台里的饰品。
忽然，高震在一个柜台前停了下来：“诶，小落。你看这个手链怎么样？”
走神中的俞落被他这么一喊，便拉回了自己飘远的思绪。正要往他那走，站在柜台里的售货员便抢先一步道：“这位先生，您可真有眼光。这是本店的爆款，送女朋友最合适了。”她说着这话，目光还往俞落这边瞅了一下。也就是因为这一下，俞落便知道这位售货员八九成是误会了自己和高震的关系。
后者停顿了一下，待俞落走到他身边，正瞧着那款被高震相中的手链。就听见高震和那位售货员解释道：“她是我妹妹，帮我来看看。”
售货员面露惊讶：“啊，是么。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们是……”话没说完，自己先笑出了声，“不过，既然帮女朋友看的话，不如也给妹妹挑一件吧。不然，妹妹会觉得自己失宠的。”
“嗯？你这个建议听着还挺不错的。”俞落表示赞同地点点头，“不过，这些东西戴我身上，我多半不习惯。而且依照我的性格，指不定哪天就连放那都不记得了。还是算了吧。”她讲到这里，微侧过身用手拍了拍高震的肩膀道，“今天先替我老哥解决了问题。”高震听完，还朝着俞落憨笑一声。
“两位的兄妹感情真不错，那么请慢慢挑选。这位先生刚刚挑选中的那款是本店卖的最火的款式，希望两位也可以参考一下。”售货员说完这句话，也不再多说别的，就这么站在俞落和高震面前，默默陪着他们，等他们有需要细看的饰品时，再打开柜台，取出样式让他们二人细看。
虽说依照俞落和高震的关系，替他出来挑选礼物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一想到高震这礼物买来是为了讨好温臻，俞落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她总有种自己是帮着情敌的错觉，如果是带着这样的心理，俞落应该随意替高震选出一样就好。可转念一想，毕竟是送给温臻的。俞落并不希望温臻收到的礼物是让她不能发自内心喜欢的东西。
带着这样的思绪，俞落不自觉地又认真看了几样饰品。一边看着一边在心底默默想着：“温臻是个不喜欢花俏的人，一般喜欢简约大方的东西……”
忽然，俞落的目光落在了一款手链上，那是一款白金和水晶相互搭配的手链，上面还有用一颗颗的小水晶镶嵌出来的蔷薇花。俞落勾了勾嘴角，伸手又拍了拍高震的肩膀。正皱眉头思考着是不是该直接拿刚刚自己第一眼就相中的那款手链。感觉到身旁的俞落拍着自己的肩膀，疑惑不解地抬起头，就听见俞落很笃定的声音道：“我想那款应该很适合温臻。蔷薇象征着坚强和美丽。”
高震听见俞落的话，居然想也没有再想便和售货员要了俞落说的那款手链。当那款手链安安静静地躺在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高震倒着实是越看越喜欢了。他一边走着一边又时不时将小盒子打开瞧上一眼里面的手链。俞落见他这一副掉智商的模样，忍不住地在他前面领着他走。到了电梯这里，高震竟还真的把刚摁下往下按钮的俞落撞了一下。
俞落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憋了下嘴转身将高震捧在手里的小盒子一把抢了过来，藏在自己身后。急的高震开口道：“诶，小落你……”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俞落打断道：“师兄，这里是公共场合。好歹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好么？你这个模样，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是个傻子的。”
她的话惊得高震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快速用眼角余光瞄了一下自己的四周环境，压低着声音不太好意思地问道：“我刚刚笑的很傻么？”
俞落重重地点了头，给了他明确且肯定的答复道：“是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师兄，我真的很想装出自己不认识你。你不知道就刚刚从柜台到电梯这么一段路程，你刚刚那笑的和傻缺没什么区别的样子，有好几个路人侧目驻足了。这得亏是临近商场关门，这商场里的顾客不多。这要是换成商场里最热闹的时候。”俞落说到这里，还不禁打了个哆嗦。高震则连忙抬手示意俞落打住，自己明白了。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咳嗽了一声朝俞落伸出手道：“好了，我不傻笑了。现在可以把东西还给我了吧？”
俞落用半信半疑的口吻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高震给了她肯定的答案：“我确定。”
“那好吧。”俞落将藏在身后的小盒子递到高震的面前，补充了一句，“等会儿要是再让我瞧见你刚刚那个傻笑的模样，我一定会做出自己不认识你的模样。”听俞落这么说，高震装出一副自己很受伤的表情，捂着心口道：“诶呀，我的好师妹啊。你这么说，哥哥我可就很难过了。放心吧，哥哥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既然你帮哥哥我挑了好礼物。哥哥就会有回礼。”高震伸出手，显得很哥们地一把搂过俞落的肩膀，“走，哥哥请你喝酒。”
“喝酒？”俞落蹙起眉头道，“我说师兄啊，你不会是忘了我们是开车过来的。难不成你想带头违反国家规定，酒后驾驶？别这这么作死成么。”
高震被俞落的话逗乐了：“嗬。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要酒后开车了。我们买点酒和下酒小菜回宿舍吃去。”
高震还真的是言出必行，还真的买了一袋啤酒和花生之类的，甚至还特地去买了烤串和麻辣烫。不过，高震直接拎着吃的喝的进了俞落的单间。俞落猜透了他的小心思，瘪下嘴挤出点笑：“师兄，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啊。你在我这里吃喝，等会儿可就得我收拾了。”
高震讪笑几声，抬了抬手里的东西道：“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看着这顿宵夜的份上，饶了我呗。而且你也知道，我大老爷们的房间有味，没你这干净。这要是倒了你的胃口，败了你的兴致，那可就不好了。”
俞落满是一副拿他没辙的样子：“成成成，你这个理由很合理。”
高震立马把东西放在俞落单间的书桌上，又拉过椅子坐下：“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你坐床上行的吧。”说着从袋子里取出一罐冰啤酒，打开后递到了俞落的手里。俞落接过手，没有答话，也算作默认了。给俞落冰啤酒后，高震也不着急给自己开一罐，而是将配酒的小菜都取出来，在自己和俞落面前各放了一双一次性的竹筷。然后才很是高兴地给自己也开了一罐啤酒，一口气就喝了大半罐。
见俞落似乎就是抿了一下啤酒，便拿了一根烤羊肉串递到俞落面前：“这家的烤串，我记得是你最喜欢的。当初我们执行完任务，只要能赶上这家营业，你都会拉着我一块去。”说着，自己也拿起一根烤串吃了起来，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催着俞落，“别光看着啊，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俞落又瞧了眼手里的羊肉串，递近嘴边撕咬了一块在嘴里咀嚼。耳边满是高震开心的语句：“小落，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有好好坐下来吃顿宵夜了。今天这么来上一顿也很不错。”
“嗯，是还不错。但今天也不能喝太多了，明天还得上班。”俞落说着，端起啤酒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瞧着这罐啤酒的包装，咽下嘴里的啤酒后，“我怎么觉得这酒比以前喝的时候淡了不少？”
“是么？我怎么感觉和之前的差不多。”高震说着便喝了一口，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嗬，这说不定是你的酒量变好了，就觉得这酒不够味了。不过，没关系，我今天可是买了一袋子。你要是觉得不过瘾就再多喝几罐。明天早上就给你放半天假。”
俞落正用筷子夹起麻辣烫里的甜不辣，听见高震这么说，忍不住便是轻哼一声道：“得了吧，你也不是不知道王局可是时不时就来关心一下我们的这边情况。而且这要是被师傅知道我贪杯到第二天不能正常上班，还不非得把我狠狠教训一顿。”说完就朝筷子上的甜不辣吹了吹，咬了一口，“而且，我也没打算这么不务正业。呐，我这不是还有个小冰箱么。今天晚上喝不完的就先存着，我们下次再喝。”
高震瞧了眼俞落说的那个小冰箱，确实能放不少饮料便也点了点头：“成吧。下次我想喝酒了就拿吃的到你这里。”俞落没好气地送了他一记白眼：“还真把我这当喝酒场所啊。高大队长，我之前怎么没瞧出来你原来这么贪杯的。”
高震咧嘴笑了笑道：“偶尔，偶尔而已。”
这顿夜宵大约花费了半小时，高震在俞落看来还算是有良心的人，帮忙将那些垃圾给整理了一下。他走前又开了瓶啤酒摆在俞落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刚可喝了两罐，你就一罐。怎么也得和我一样的罐数，不然可不是我的好兄弟。”
俞落听着透着幼稚的话，忍不住地想要发笑，拿起那罐啤酒喝了一大口：“成啊，那我一定把这酒喝完。不过，这应该也不需要你盯着我喝完，这样就显得不信任我。”高震扬起嘴角道：“这当然不用监督你。我知道你向来都是很有自觉性的。”扔下这话，就提着那袋垃圾离开了俞落的房间。
也就在高震将门关上的那一刻，俞落脸上的笑容散去，嘴角多了几分苦涩。她拿起这罐啤酒，自言自语道：“这是不是也算是在借酒消愁？”说完又不自觉地自嘲地笑了一声。
或许，自己真的如代乐所希望的那样，喜欢上温臻了吧。但是温臻呢？
俞落并不敢细想下去，她心里很清楚依照温臻的自身条件，哪怕她带着一个晓晓，还是会有很多男人追求她，这中间迟早会让温臻遇见合适的吧。而自己，只能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温臻这段时间显得格外忙碌，考村的项目正式开始执行。虽然温臻不用再亲自去考村，但她却有点怀念在考村的那几天。此刻是深夜一点，晓晓早已进入梦乡。而自己依旧在书房的办公桌前，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文件内容。发酸发涩的眼睛使她不得不先暂缓手头的工作，取过一旁的眼药水，往两只眼睛里滴了些。之后又花了三四十分钟才将今天的工作彻底完成。
温臻向后靠在了办公椅上，重重地松了口气。大约缓了几秒，便关了电脑，起身朝卧室走去。她的床边挂着前几天俞落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温臻确实是想还给俞落的，但又有那么点不太想还回去。她依稀记得在代乐餐厅那天，因为俞落那不找边际地对自己刻意疏远，而让自己不觉心慌。
现在，她们的关系虽说不上很好，但至少不算太早。还能算是朋友，可温臻总有一种预感，若是直接将俞落的外套还给她，也许她们真的就那样了。温臻的脑海里倏地又闪过那天俞落将外套披在自己身上时，附在自己耳畔的话语。耳根不自觉又开始发烫，她不清楚俞落当时是有意还是无心，可她却迟迟不能忘怀。或许，她真的是对俞落有了不同朋友的好感？又或者只是自己的错觉？这摇摆不定的心思，令温臻久久不能入睡，这一个晚上，她算是彻底失眠了。
另一边的俞落似乎比温臻的状态好不到哪去，坐在办公室里，精神状态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好。但手头上的工作又不能因为这个而停止，俞落正翻阅着最近刚刚结案的几起案子。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便开始作响，她微微抬起头瞧了眼手机屏幕上是小秦的名字，拿过手机接听道：“小秦，怎么了？”
“俞队，U区这边发生了一起性骚扰事件，我刚巧在这边的派出所拿卷宗。我特地瞧了眼这个犯罪嫌疑人，很像是当年那个逃跑的弓虽女干犯。”小秦说到这里，俞落立刻振奋，骤然起身，“好，你在派出所等着。我现在马上过去。”
“好的，俞队。”
俞落挂断了同小秦的电话便赶忙驾车朝U区派出所赶去。
只不过，到了那里。有些情况倒是让她没能预料到。她这一进门，就瞧见有不少人闹哄哄地喧哗道：“这种人，就判个五六年的怎么够啊。”
“就是啊，这家伙当初可糟蹋了不少别人家的闺女。今天这姑娘要是咱们瞧见了，还真不知道这个家伙还会干出些什么！”
“我都看见他从裤子里掏出那玩意对着那姑娘的屁股蹭着，真够变态的。”
“呸，真丢了咱们大老爷们的脸。”……
几个执勤的警员正在努力维持大厅里的秩序，小秦则是从一旁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恰好看见了被堵在大门口这边的俞落，眼睛一亮地朝俞落挥手道：“诶，俞队，俞队，这边！”
刚刚还闹哄哄的人群，忽然鸦雀无声。一大帮子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俞落这边，这中间什么眼神的都有：疑惑，好奇，以及轻蔑。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道让俞落能够顺利走到小秦那儿。
小秦身边还站着一个瞧着四十来岁的男人，他的身材保养的很不错，没有发福的啤酒肚，如同年轻的小伙子一般挺拔，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运动衫。小秦见俞落的目光放在了男人身上，忙同俞落道：“哦，俞队，这位是……”男人打断了小秦的话：“你应该就是老高的得意门生俞落了吧。你好，我是温之儒。”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困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