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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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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擂台上等的时间不算太久,陆续有人被传送了进来,东土二十六个名额,最后只有十七人进来了。皇家道馆的人口中的大师兄迟迟没有出现。
到最后吴江月也有些着急了。擂台旁的大钟被敲响的时候,大师兄还是没来,那大钟一连响了十二次,到了最后一声钟声余音绝了,擂台四周的光幕忽然消失了,就像原本被包裹的一个鸡蛋忽然被剥了蛋壳。上方是九州从未见过的异常蓝的天,下方是透明的,可以直接看见其下的城镇——这是个悬浮在空中的擂台。
“初试炼终止,通过者为擂台上的一百零三人。”这个时候空中传来这样的声音,“请大家看好右手掌心的数字,那代表你在初试炼得到的分数。这个分数将在接下来的试炼过程中叠加,最后得分最多的十五人将进入飞花堡修行。”
“大师兄没来吗?”钱花桥扯了扯吴江月,问道。
吴江月摇了摇头,按理来说,大师兄不至于连初试炼之路都不能通过。大师兄虽然年纪小,行为也怪诞,但是他头脑精明,真的遇到大事的时候比谁都靠得住,不至于错过飞花堡开放的时间。
皇家道馆从吴江月到钱花桥的辈分都是按年纪来排的,唯有这个大师兄,他其实才十七岁,但是他入道门比其他人都早,刚出生就被丢进了道馆,所以后入门的都得叫他师兄。
大师兄本质上还是个顽皮的小孩子,也是钱花桥最好的玩伴,所以他没来,钱花桥的担心比谁都更甚。
通过初试炼之路后,飞花堡也没什么安排,弄了个那么大阵仗的擂台,最后也没干嘛,就是告诉他们过两天有个试炼,具体内容到当天才公布。然后就出来几个外门弟子,领着他们去学寮住宿。
直到从擂台上被放下来,柳青蝉才有机会好好观察飞花堡。其实走在飞花堡里,和一般的市镇并无不同,除了觉得离天空很近之外,根本感觉不到这是飞在空中的一座城堡。从刚才他们进来的光门判断,飞花堡的大小差不多有一块州县那么大。经领路的外门弟子介绍,飞花堡四面环山,站在山巅上才可以看到山外面是空的。
至于他们进来的那个镜湖,实际上在飞花堡上是没有的,那只是通往飞花堡的一条通道。
天舟对于九州的人来说非常神秘。直到看到飞花堡,他们才能想象出关于天舟的全部景象。天舟就像大海当中的岛屿,漂浮在空中的一片片岛屿组成了天舟。除了最知名的天舟三派之外,还有不计其数的小岛,隐居着修真者。
天舟上没有凡人,全都是修真者。大部分天舟上的人是原住民,但三大派里也有很多来自九州的修真者。
飞花堡城镇里的那些原住民,虽然都隶属飞花堡管辖,但绝大多数不能叫做飞花堡的弟子,只能称为修习飞花堡体系的散修。这些散修也可以通过试炼进入飞花堡,成为外门弟子进行修行。然而大多数散修,还是在飞花堡里自行修炼,终其一生不能筑基,就好像凡间的人一般,娶妻生子过一生,与凡人最大的不同便是他们寿命长些,无甚病痛罢了。
东土来的十七人,跟着一个外门弟子去了他们的学寮,在路途中便听这位师兄讲飞花堡的这些来历。这位师兄是上一次通过试炼的东土人氏,对他们很是热情。
不过十年过去了,这位师兄依然在外门,没能通过选拔进入飞花堡内门。当岑尚子问起这件事时,师兄连连摇头,道:“内门难进,每年考核,有时有一两人进得了,有时一个也进不去。我来这里十年了,还有许多来了三五十年都进不了内门的。”
“这么难进啊?”钱花桥说。
“那是自然,进了飞花堡内门,至少也能修个丹师。”师兄不无羡慕地说,“入内门的考核极难,不仅考核灵力,还考核潜能,最难的是还有不分级的比试,有时候全靠运气。”
“不分级的比试是什么?”钱花桥好奇地问。
“就是报名参加入内门考试的,不论道级多高,是炼气还是筑基,最后全都一起抽签进行比试,如果你道级低,不小心抽到道级高的对手,那就很倒霉了。”师兄想了想说,“对了,你们这个入外门的试炼也有不分级比试。”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过了初试炼的一百零一人,到时候还要抽签比试么?”钱花桥问。
“是,你们的第二关就是比试。但是这个比试是积分淘汰,不是输赢淘汰。”
“什么叫做积分淘汰?”
“也就是说,即便你在比试中输了对手,但是如果你总积分高的话,在第二关也不一定会被淘汰。”师兄说,“对了,你们自己的积分要保密。洪州和衮州有些道派的人会暗杀积分高的道员,你们千万小心。”
“暗杀?”钱花桥瞪大了双眼。不仅钱花桥,其他人也惊呆了。
“是的,通过了飞花堡的初试炼,那就自动签了生死状,生死不论,死于暗杀也是有可能的。虽然明令试炼当中道员不能杀害道员,但实际上有人被暗杀之后经常找不到凶手,也就不了了之。反正离开飞花堡的人,不是死人,就是废人了。”师兄摇摇头道。
吴江月蹙眉,他是带队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他们九人,是皇家道馆里这一批的精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师会密令他们所有人参加试炼,天师只说这是皇帝的意思。
他得保护好他的师弟们才行,全进十五名几乎是不可能,但至少得保全他们性命,能活着回东土。
柳青蝉有点惊讶,因为当时他问的那些道友,并没有人提到过东土曾有道员丧生,而师兄却说上一次有三名东土道员在第三轮试炼当中无缘无故暴毙,他们猜测是被暗杀了。
现在按他的估计,初试炼当中,最高分应该就是他和吴江月手上的十分。看来这个分数还得保密了。
然而积分保密,只在第一轮晋级第二轮前是管用的,按这位师兄所说,比试总共四轮,前三轮可谓晋级赛,而最后一轮是圣镜挑人,只看眼缘。每一次飞花令,前三轮试炼的规则都不同,他也不知道他们的试炼内容是什么,但是都是积分制。而在第一轮晋级之后,各人的积分等于就是公开的,那个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第一轮晋级之前,大约有一两个任务需要完成。他们可以在学寮修整一两天,接下来就会接到任务。
穿过市镇,他们被领到一处山脚下,这里云雾缭绕、灵气浓郁,极适合修炼。就见山脚下两排学寮,已经有人入住了。
“学寮是两人一间,你们各自领了号牌去吧。”师兄把手中的号牌攥成一把,让他们自己过来取。
“可以挑选吗?”钱花桥问道。
师兄摇摇头,笑道:“不能哦,修道有缘,这缘包括山川人物。”
师兄手中的号牌,也是随机从试官那儿领的,也就是说,他们领到的号牌是和其他道员都混着来的。
刚被告知道员当中有人会暗杀他人,这会儿他们领号牌时难免有些胆战心惊,生怕抽到了和洪州或者衮州来的道员一间屋子。
“对了,我看见有女子,那些女子也混住么?”柳青蝉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修道之人,执着什么男女?”师兄这样说。
众人沉默了,这到底是试炼还是相亲?
是的,修道之人不必执着男女,但是有些道派女子练功需要采阳补阴,有些道派男子修习童子功,万一分在一起,那怎么办?
至于柳青蝉,他对女子可谓唯恐避之不及,如果真的抽到和女子一间房屋,他恐怕得露天睡了。
柳青蝉对女子的恐惧来自于幼年时候,他在私塾读书时,那位被推搡入湖的男童,其实是被一名女童推入湖中,而那名女童事后还栽赃了柳青蝉。
中间曲折颇多,往事不堪回首,自此之后,他就开始极为惧怕女子。对付男子,他还可以耍流氓,把人揍到倒地不起就可以了,但是对付女子,打不得骂不得,用什么手段都是胜之不武,他只好避开。
吴江月也是满腹心事的样子。柳青蝉好奇问道:“吴兄,你怎么了?”
“我害怕抽到和女子一屋。”吴江月说话相当坦诚。
“此话怎讲?”
“唉,实不相瞒,多数女子见了我会生病。我都不知道她们怎么了。”吴江月呆呆地说。
钱花桥和朱乘龙在一旁偷笑,吴江月注意到了之后,问:“不是吗?又说头痛、身上痛、脚痛,要人扶着,有的还得抱着,反正不都那样吗?”
“是,没错。二师兄身上带毒。”钱花桥忍着不笑,认真地说。
“对,尤其是还珠郡主,她一见到二师兄,就发羊角风。”朱乘龙也忍住不笑,认真地说。
“所以我不爱接近女子,她们太病弱了。”吴江月有点发愁,“抽到一屋,害她们病了就糟了。可要耽误了试炼。”
独角兽对这男女之事一知半解,还把吴江月说的话全当真了,转头对柳青蝉说:“那看来这位吴兄,怕是不能找道侣了呢。”
钱花桥笑嘻嘻地说:“谁说道侣要找女子了?”
“不找女子难道找坐骑么?”独角兽斜眼看着钱花桥。
钱花桥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