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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借口 ...

  •   清晨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顾筠辞早已不见了。

      “娘娘,你醒了吗?”青云端着盆子笑盈盈的走进来。

      我站起来,撑了个懒腰,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服侍我一边穿衣一边讲“闵贵妃她们都到了,你今日可要见?”

      “见,不过让她们先等着,我吃完早饭再去。”

      青云点点头,下意识想帮我换一件衣服,我阻止了她“不用换正装了,昨天她们已经知道谁是这后宫的主了,今日没必要了。”

      我画了妆,用完餐,慢吞吞的走到凤殿,装着没有看到闵贵妃的臭脸色,心平气和的道“妹妹们久等了。”

      昨日都见识过我的为人,今日许多嫔妃老实许多,客客气气道“能等姐姐是妹妹们的福分。”

      我满意了点点头,心里垮了一句懂事。

      这种时候总有一些蠢的,破坏气氛。

      “不知皇后娘娘为何来这么晚?”她摆弄一下手腕的血玉镯子,眼色有些傲慢。

      那镯子她昨日没戴,今日又特地摆弄一番,看来是昨夜封卿月赏她的。

      我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青云会意道“昨夜皇后娘娘受了点风寒,今日有些不舒服,所以来迟了些。”

      其他嫔妃说着,没事没事。

      只有闵贵妃还看不清情况,故作震惊道“臣妾昨夜听说皇上昨夜去娘娘处了,结果……负气冲冲…出来了”最后又扭扭捏捏的不说完,引人遐想。

      呵,这他妈完全说反了嘛,他是气冲冲的来,笑盈盈走的。唉,我叹了一口气,做个皇帝也真不容易,这里编,那里骗。看这种蠢萌蠢萌小姑娘以为告了状,皇帝真的会帮她一样。

      可惜,帝王眼里只有利益,哪来的情谊。我突然也不怪她了,就让她活着别人编织的梦里。

      我没说出真相打她的脸,并且还阻止了青云说出真相,只是带着一点同情对她微笑。

      她见我没反驳,以胜利者的姿态扬了扬下巴,可也没昨日张狂了。

      后半场因为我对她要包容些,其他嫔妃也不敢放肆,到也算和睦。

      我躺着贵妃椅,眯着眼享受着的秋日阳光。青云坐着不远的石桌旁边剥着花生,不解道“娘娘为何不与闵贵妃说清楚?”

      我睁开一丝眼睛,望着太阳有些怜悯道“青云,她太可怜了,以后她不犯什么大错,就让着她吧。”我有些感叹的说。

      青云更加不解,问了一句为什么,明明吃穿堪比皇后娘娘,哪里可怜。

      我摆摆手表示不想说。青云看不透的,虽说闵贵妃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可惜太蠢,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封卿月是什么人,这大元朝的帝王,他的爱只能是利用,而且是单方面利用你那种。闵贵妃只不过是一根绳子,牵住闵氏一族的绳子,她夹杂在帝王与家族之间,而帝王只不过是用这根绳子控制着闵家而已,一旦闵家犯了错,帝王第一件是拉住绳子勒死闵家。

      这勒死的方法就很有讲究了,比如贵妃谋害皇室子孙,抄九族。贵妃与与侍卫通奸,抄九族……历史上这种事多的不得了,真以为是真的吗?只不过是帝王想让他成为真的而已,他需要一个借口,而这个枕边的女人就成为了最好的借口。

      像她这种女人,现在风光,以后却不知走向,如果闵氏一族一辈子老老实实为帝王做事,不犯事,她还能在这种谎言下过一生,只是等她年老色衰,闵氏一族也可能送其他年轻姑娘进来分宠,要是闵氏一族犯了错,她可能会成为闵氏一族的深渊。

      自从我出来后,后宫安静很多,封卿月减少了一大笔烦恼,处理沙漠八国的事也快多了,张阔四十万大军与八国对峙,八国内部有点慌,封卿月乘机说大家其实可以和谈和谈,大家打仗多伤感情呢!

      八国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试一试,于是乎下月初一便要在韩城举行一次和谈大会。

      而准备与其和谈的人赶来时,我正在小佛堂念地藏经。

      “娘娘,齐王入宫了。”青云在我耳边轻轻道。

      我睁开眼,激动拉住她衣服道"子源吗?"

      青云点点头。

      我收拾好情绪,吩咐道“去,让王喜告知陛下,一会陛下与齐王谈论完政事,我想与国舅见上一面。”看来顾筠辞的话吹进了封卿月耳里。

      青云匆忙出去,我站起来整理一下仪容,又觉得不妥,重新梳妆打扮去了。

      齐子源来的时候正是午膳时期,我让青云去御膳房弄了一条鲫鱼来,打算亲自下厨做个鲫鱼豆腐汤。

      齐子源坐在灶前添柴,我煎着鱼与他谈论着事。

      “是次是姐姐安排的?

      五年未见,他到成熟许多,看上去越来越稳重大气。

      我点点头“齐国虽归降了元朝,但终究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以防万一,你得留一条后路。”

      他干笑了两声“所以姐姐的后路是借这次机会,让我与沙漠八国交好,或者更直接一点,让我娶一位女真国公主最好。”他语气有些嘲讽。

      我明白他心中的委屈,一个差一点成为天元主人的人,却为了我退到了最后,成为了藩王,还得娶一个他国公主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心里的委屈和不甘,我都明白。

      我向锅里掺了水,拍了拍他的肩膀,失落道“子源,是我对不住你。”

      他放下手中的钳子,语气又温和了来下,“阿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怪命吧,让我碰见了你,给了我希望,却又毁灭他,不过谁让那个人是你,想恨也恨不起来。

      青云进来时候,气氛有些微妙,我和他同时收拾好情绪,又谈笑风生。

      几个小菜,一壶清酒,我们仨坐在桂花树下开开心心准备享用美食。

      青云正说着不知从哪听来的笑话,逗的我和齐子源捧腹大笑,封卿月就来了。

      我们仨同时收起笑容,像他请安。

      “看来是孤打扰了皇后与国舅叙旧。”他淡淡道。话虽然这样讲,可惜丝毫没用要走的样子,大刀阔斧的坐在了我之前坐的位置。

      我见他丝毫没有要让我们三起身的样子,顿时有些不满,不等他发话,站了起来“皇上怕是忘了说免礼了。”我的语气有些嘲讽,他挂不住,讪讪道“免礼。”子源和青云才站起来。

      我坐在封卿月旁边,给了个眼神给他,他感受到我的不善,摸了摸鼻子“子源也坐下吧。”

      我脸色好看一点“今日高兴,我做了些家常菜,就免了尊卑,青云和王喜一块来吃吧。”

      他俩见封卿月脸色无常,才道了一声谢,坐下。

      因为封卿月的到来,饭桌上拘谨的很,就他与齐子源聊八国之事,我偶尔插一句嘴。

      我脸上越发臭,心里诽谤这人莫非有病,没事朝我这里跑什么。

      封卿月见我脸色难看,使了个眼色与王喜,王喜尽力带动饭桌气氛,青云倒是个欢快的,也附和起来,没多久,我们整桌人还真的欢快起来。一边笑一边吃,吃了将近一个时辰。

      那天下午封卿月留宿在我那里睡午觉,我也只好恋恋不舍的把齐子源送出去。当然我怎么可能和他睡一张床,送走了子源,我自动回到小佛堂念起地藏经来。

      傍晚,后宫炸了锅,许多妃子在我宫门前徘徊,更有着急的说想来看看我身体好些了吗?

      我“……”

      都怪那贱人封卿月,搞得我这么多事。我躺在贵妃椅上,心里骂着封卿月,嘴上却慵懒的道“看来她们都很闲呀,那就找点事给她们做吧。青云,传话出去,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咳出血了,望各位娘娘尽点心,抄抄佛经,为皇后祈福。”后宫女人吃的好,穿的好,又无聊,于是争宠成为了她们最大的乐趣,唉,真是可怜。希望抄了佛经,佛能渡她们,明白一个道理。

      这个道理就是……嗯……不要给皇后搞事情,不然下场很惨。

      青云噗呲一声笑出来,“也就娘娘有法子整治她们。”连忙跑出去传话。

      事情是这样的,只因齐子源在我这睡了一个午觉,后宫突然传言皇后娘娘复宠……然后有了晚上那一幕。

      我根本就没有得到宠过,也没想得到过,哪来的复宠,真是无稽之谈。可惜她们太蠢,看不透,也不信。

      这一出唱的,我又可以装病闲几天了,后宫嫔妃抄佛经也闹不起来,顺便还解释了封卿月为何中午留着我这。

      高,手段真是高,我都佩服我自己。嘴角带笑慢慢睡去。

      青云从御膳房弄了一只鸡来,于是弄了个红焖鸡,我正左右开弓吃的欢时候,封卿月带了一堆人来。

      我眨眨眼睛,没搞清楚事态,他要干嘛,遇上心上人了,打算除掉我这个炮仗…不过不像呀,后面那一堆人看起来更像太医…

      我靠…他不会把我说给嫔妃的,误以为真吧。

      封卿月也蒙了,听见自己皇后咳出血,立马放下政事,召集太医院骨干,来皇后这里报到,进来看到的居然是这副场景,哪里有半点要咳出血的样子。

      封卿月脸色绷不住了,黑着脸道“皇后最近身体不适,还不去看看。”装什么不好,既然装病,咒自己吗?那就开点苦药给你喝。

      我只觉得好丢脸,我这一国之后的面子要往哪里放呀,呜呜呜,都怪封卿月这个贱人,多管什么闲事嘛。

      我表面淡定的放下左右手拿的鸡腿,还懂事的搽了搽油。睁着眼睛说瞎话“本宫最近是有些不适,那就看看吧。”

      院判规规矩矩给我把脉,一开始有点便秘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沉重,还带些谨慎,迟迟不放手。我估摸着他八成再想如何编一个理由,既不得罪封卿月,也不得罪我,真是左右为难。

      封卿月坐在我对面,等不耐烦了,挑了挑眉戏谑道“皇后娘娘什么病呀?”

      吴院判在这微凉秋日额头居然起了薄汗,真是难为他了,他擦了擦光亮脑门的汗“禀陛下,娘娘…娘娘…凤体…微臣学识浅薄,还请几位太医一同前来为娘娘把脉。”

      我见他身体微微发抖,极为紧张,吐词不清,豆大的汗从脑门上跌落在地上。

      我突然有了一丝紧张感,一个太医院原判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吗?他完全可以说我气血不和之类的,开点补气血的药就好了,两边都不得罪嘛,他应该看得出封卿月并不想和我计较太多,一个院判连基本的揣度圣意都不会吗?我不相信。

      封卿月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立即严肃起来“都给皇后好生看看。”

      后面的太医每一个给我把完脉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我面上极为镇定,但心底开始慌了。我多少年没被把过脉了,大概是我火烧云麓之后都没有看过病。之前是云麓之主的时候,有天下第一神医竹轩为我请平安脉,我身体几乎没什么毛病,而且我从小习武,身强体壮,也很少有什么大病,除了七岁那年,摔下了山崖。

      太医在旁边窃窃私语,封卿月脸色难看起来了,重重的放下茶杯“说。

      几位太医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吴院判结结巴巴道“微臣…微臣们还不敢肯定,想问娘…娘娘几个问题。”

      “问”我装着淡定开口道。没办法这就是我从小接受的训练,不管遇上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这是一个上位者应有的修养和能力。

      而我十岁后就把这个能力练习的很强了,除了在我师父面前。

      “娘娘这是否越来越嗜睡?”

      我回忆这几年的生活习惯,确是比在云麓睡的多了,而且这两年尤其犯困,毕竟没事做,只能睡觉嘛。

      “是”。

      “那娘娘是否多梦,特别是易梦见以前的事?”

      我的梦大多数都是梦见云麓,要么梦见战场。

      “是。”

      吴院判抹去脑袋的汗,小心翼翼“娘娘怕是,怕是中毒了。”

      我心中一惊,我在这宫中万分小心,却还是翻船了吗?

      封卿月脸色巨变“什么毒。”

      “像是`一世安稳`。”

      我把手藏进袖子里,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肉,让疼痛刺激我,免得暴露我心中的惊涛骇浪。

      ‘一世安稳’,这不是什么剧毒,而是一种很珍贵的蛊。

      当年燕王挚爱花蕊花人的了一种怪病,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仅三个月瘦的不成人形,御医束手无策。

      燕王见自己自己心上人受如此之苦,心如刀割,便去云麓求了逍遥。他放弃一国之主的尊严,跪在春秋殿外,整整三天,不吃不喝。

      我看不过,端了碗水给他。后来我师父于心不忍赠了一味于他,这药便是“一世安稳。”

      这药是用沉香树汁加少女血喂养梦幽蛊,三年后把梦幽蛊蒸熟,晒干,磨成粉即可,无色无味。

      这药能让人不忘往事,却能让人犹如旁观者置身事外一般,心中毫无疼痛。所以后来花蕊夫人食用一年却多活了十年。

      那是因为这不是药,而是蛊,粉末沾水便成幼虫,幼虫钻入人的血管游入心脏,当第一条幼虫控制了人的心脏时,其它幼虫都是他的食物了。心头蛊,控制你的感情,让人忘忧,同时也吸取心头血,随着它的长大,人最后油尽灯枯而死。

      “多少年了?”我冷声道

      吴院判抖抖索索的道“回娘娘,这毒在娘娘身体里应该不下十年了,不过好似曾经被什么冰封一段时间。”

      封卿月删过一丝惊慌,“医治方法?”

      御医们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皆重重磕头不语。

      我遍体生寒,像个木头人一般望着那桂花树想,今年的冬天会来的早一些吧。

      封卿月看了我一眼,起身摔了茶杯,歇斯底里“一群废物,滚。”

      太医哆哆嗦嗦站起来,一溜烟的都消失了。

      “阿萱。”他小心翼翼唤了我一声,我回过神平静的看着他,好像没事发生一般。

      他的眼神既难过又愧疚“阿萱………”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

      “这秋日好冷呀,臣妾想回去休息一会。”不想管他了,站起来往屋子去。

      躺在床上,我用被子裹住身体,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任由眼泪肆无忌惮的流。

      这世界上有什么比你爱之人却想杀你更令人心痛呢!

      我死死的捏住被角,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十年之前种的蛊,还能把它冰封掉,除了那人我想不出谁还有这本事和能力。

      能轻易给我下毒,还能封住竹轩的口,也只能是他了。那些年一口一个阿无,那些对我的好也只不过是牵引我的绳子,控制我的罢了。等到我毫无价值,便可以随时勒死我。

      真是可笑,我轻易看穿闵南嫣的结局,却到至今才发现我与她不过是半斤八两,同样是一颗棋子罢了,我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她,嘲笑她。

      我虚有无天不怕,地不怕,却只有情字悟不透,输的一败涂地。

      门嘎吱~一声响起。我胡乱擦干眼泪,翻身,背对着,控制住声线“青云,我今日很困,别来打扰我。”

      脚步声一顿,接着是关门声,屋子里恢复了安静,我再次哭了出来。直到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转过头来,看到封卿月难过蹲在我床前。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阿萱~”

      我一愣,赶紧抹掉眼泪,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陛下有事?”他来干什么。

      “阿萱,我就是想看看你。”怕你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那多可怜,我该有多心疼。

      我两眼无神的望着床幔,“陛下看过了,就回吧,臣妾累了,想休息一会。”真的没有什么精力来应付他了。

      我闭上眼睛,希望他能识趣的离开。却没想到他爬上了我的床。

      我猛的一下睁开眼“你这是干什么?”也不顾什么鬼佬子礼仪了,质问着他。

      他带了一丝笑容,温柔道“我想陪着你睡。”

      明明受刺激的是我,可我觉得他比我还疯的厉害。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怒火“那陛下睡吧,我去小佛堂坐坐。”这么多年,除了大婚那日我和他合衣而睡过一张床之外,再没有同床共枕过。

      他见我要起身,死死窟住我的腰,失落道“阿萱,我只是想陪陪你,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要走,好不好。”最后那一句带了几分恳求,仿佛他是被我抛弃的糟糠之妻一般。

      我闭着眼,躺了下来,他也放松下来,轻轻的拍着我的背。絮絮叨叨说着我们初遇的事,我心中烦躁,根本听不进,不知过了多久,我以为他睡去了,他却撑起身子抚摸了我的眉眼。

      我心中大惊,刚想出声呵斥他,却不想他喃喃道“阿萱,我心悦你,从十六岁就心悦于你。”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悲伤。

      他是在告白,在我对爱情失望的时候告白。

      气氛有些尴尬,我觉得我要是睁眼呵斥他,会更尴尬,最后决定还是装睡吧。

      他低声的笑了笑,又摸了摸我的脸,“我从十六岁就喜欢你,喜欢了十年,还好娶到了你,来日一定会方长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治好你的”。他固执道,仿佛是立了一个重重的誓言。最后又觉得不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好像是这个誓言的凭证一般。

      我心尖一颤,二十四岁才得到一个成年男子的吻,居然还在这种奇怪的情况下。

      我装作熟睡模样,一点都不敢动。他又躺了回去,抱着我的腰,睡觉。

      今天真是奇妙的一天,先是见了齐子源,中午高高兴兴吃了一顿,傍晚得知自己被中了心头蛊,还是被心爱之人所种,现在又稀里糊涂被告白。呵呵,这一天就像过了一生似的,喜怒哀乐全经历透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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