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剑情深[综武侠]》本立

52、同病相连

　　为何做那个奇幻的梦？

　　梦里的和尚和剑客是谁？

　　他们为什么能在水上对话？

　　为什么看不清梦那个剑客的脸？

　　为什么和尚离开的时候脚下会生莲？莲花又为什么会变成山？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可是他无法解释，梦本就是无法解释的，何况小孩子做的梦本就奇怪又荒诞。

　　风清扬神思越想越恍惚，渐渐的已不在正常状态，结果却是，一不小心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撞在了前面的树杆上，“啊……”他额头顿时生了一个鸡蛋样大小的包，恰似长了一只角一般。

　　他额头着痛，立时伸手摸了摸，可刚触及，便又“啊……”的惨叫出来，痛得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无缘无故的撞了这么一下，心头着实恼怒得很，随即怒气冲冲的对着老树骂道：“你他娘的，连你这个臭树都欺负我，简直是岂有此理，哼……”一边骂着一边提起右脚往树杆上踢去，嘭，“啊唷……”，他这气儿没出成，反倒因踢得太猛，踢痛了脚，一时又蹲下去抱着脚拂痛，“你他娘的……痛死小爷了……”

　　“小爷今天要砍了你。”

　　“哈哈哈……”

　　就在痛感遍及风清扬全身之时，已有一个声音在一旁肆无忌惮的仰天大笑。

　　“哈哈哈……”

　　风清扬听到有人嘲笑自己，火气更大，一双眼锐利的朝大笑之人看去，目光到处，是一个女子，正是素心兰。

　　“哈哈哈……”素心兰在笑，大笑，捧腹大笑，笑得下了腰，好像看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事一样，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笑得站立不住，伸手扶着旁边的树杆，边笑边道：“傻子……你真是个……傻……子……”她竟然笑得连说话都在喘气。

　　她没有喘气了，而是捂着肚子，好像只要一笑一喘气肚子就会痛一样——她居然笑得扯倒了肠子？

　　风清扬心中本是有怒气的，再加上素心兰那无法无天没大没小的嘲笑自己，他胸中无名业火已烧直头顶。他拔腿走到素心兰身边，喝道：“你笑什么？”

　　素心兰脸红脖子粗的捂着肚子，憋气来忍住痛感，又哈哈笑道：“小……师叔……你……怎么……那么……傻？竟然……去……踢……树，是你……痛……还是树杆……痛啊，哈……咳……”

　　她已笑岔气，咳嗽了起来。

　　风清扬怒道：“你还笑？”

　　素心兰眼角泪花泛滥，道：“真是笑死我了，生一棵树的气，你真像个傻子，哈……咳……”

　　风清扬见她笑得没完没了，心里更加烦躁，又是一怒，“你……”右手已挥起‘小相思木’，要去打素心兰。

　　“哟……小师叔这是要打我哟……”素心兰抬眉瞧着风清扬手中的木棍，却不畏惧。

　　风清扬被她这一说，忍住，没辣手摧花的下毒手把这个师侄按在地上蹂|躏摩擦，再说了，这真要是动起手来，这么一大个发育渐全的师侄，自己能不能打过还很难说呢，于是乎，他只冷“哼”一声，道：“你……，我……我懒得和你见气。”不甘心的把木棍向后一甩，丢了一句：“我是傻子？你才是傻子。”

　　素心兰缓缓站了起来，好像很在意这句话，问道：“我怎么是傻子了？”

　　风清扬没好气的道：“你笑的样子就像个傻子。”

　　“像吗？”素心兰捂了捂脸，是真要瞧瞧自己笑的时候到底像不像傻子啊，苦于身上没有携带镜子。

　　风清扬冷冷的道：“像，非常像，像极了。”

　　“你若是再笑的话，不是像的问题，简直就成傻子了。”

　　素心兰眼睛一睁，征询道：“真的？”

　　风清扬道：“骗你是小猪。”

　　素心兰嘟了嘟小嘴，道：“那好吧，我就不笑了，不然……”眉头一皱，随即明白了风清扬所说的话，道：“噢，小师叔真坏，竟然骂我是小猪。”

　　风清扬看着她，淡淡的笑道：“看来你还不算傻。”他说话怼了两句，心中的怒气也渐渐消了下去。

　　素心兰道：“我本来就聪明。”

　　“小师叔，你刚刚怎么跑去和我们练剑了？”

　　风清扬冷冷的道：“要和你说？”

　　“你说嘛。”

　　“不说。”

　　风清扬越是不说，素心兰就越是好奇，撒娇道：“你说嘛。”

　　风清扬道：“说你是傻子你还不信，练剑就是练剑，那有为什么。”

　　素心兰怔了怔，“练剑就是练剑，那有为什么”，好像这话有点不对，却又感觉没毛病。

　　风清扬看着她一脸认真的琢磨这句话的样子，便道：“其实我是看着你们练的剑好看，就跟着学了。”

　　素心兰道：“是这样啊!”

　　“小师叔可真自在，想学就学，不想学就四处游动，不像我们时时刻刻都有师父监督。”

　　风清扬道：“我从小就这样，习惯了。”

　　素心兰似乎有些向往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道：“要是我也能这样就好了。”

　　风清扬突然忧伤的道：“那有什么好，只不过爹娘不管而已。”

　　“如今，就连爹娘去哪儿都不知道，只能寄人篱下。”

　　素心兰看着风清扬脸上淡淡的忧伤，情知提到了风清扬的痛处，“哦”了一声，柔声道：“小师叔也不要想太多了。”她眨了眨眼，满脸的忧愁，颤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爹娘在哪里，是师父把我捡回来的养大的。”

　　风清扬怔住，没想到她也有不幸的遭遇，小小的内心自忖：“真是幸福的家庭一个样，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素心兰突然又笑了起来，就像春风里突然绽放的花蕊一样，笑得甜蜜蜜，道：“不过没关系，我们都是亲人，整个华山派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在华山。”

　　她说完话，果然像亲人一样掏出一块锦帕来擦拭风清扬额头的犄角。

　　风清扬想说“不必擦”，却慢了半拍，素心兰已小心翼翼地擦了起来，他也只好却之不恭的享受着晚辈的孝尽了。

　　素心兰擦着擦着，就伸手轻轻捏了捏风清扬那细皮嫩肉的小脸蛋儿，训斥道：“你啊，走路不看地儿的么？竟然撞得这么严重。”

　　风清扬点点头，竟也忘了自己是长辈的身份，道：“嗯嗯嗯……”

　　素心兰端详的看着小师叔的小脸蛋，嘴角却扬起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好像班门子弟在心里面幻想性的设计了一座美妙的建筑一样，忒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