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序章(中)：地脉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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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菱人的意识逐渐聚拢的时候，开始回想从刚才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他之前听到了小光叫他的声音。
他被抛向半空中要往下坠落的时候，缠绕他的粗藤却突然被打断趋势一样，不符合规律地横向一甩，把他砸到了后面的树干上。受到如此冲力的大树立刻噼哩哐啷地应声而折，扬起一片尘土。
菱人顺着倾斜的树干缓冲着滚到侧边的地面上，没被落下来的半截树砸到真是万幸。虽然他感到身上的束缚感还在，但是比起刚才透不过气的程度要松和很多了。
他想取出随身小包里放的苦无，但手被卡着怎么也无法伸缩自如。太弱了……这种弱小感让他心里第一次产生了羞愤。
也顾不得脑袋上好像流下了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同时尽量无视被撞后身板上的震痛，菱人用剩下不多的力气向妹妹大喊：
“快逃啊！小光！” 虽然他也很害怕，但是要是小光也被抓住了就真的没希望了。
地脉神气得窝火，本来刚睡醒就很饥饿得不行，如今还被不知道是什么但又克它的东西给闪晕了。没办法，只能先伏在那里等待慢慢恢复知觉。
——「那东西的效力好像减弱很多呐……」它得意地眯眼。
小姑娘早被这可怕的场景吓懵了，听到哥哥的话，纤嫩的小脸纠结地皱在一起。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但已经不自知地在缓缓摇头。不能丢下哥哥，会没命的。
小光往菱人的方向踏了一步，又很快被哥哥拒绝的眼神逼退。而在踌躇转身之际，却被地上突起的石块绊倒了，手肘和膝盖侧面传来火烧般的刺痛。
呜哇哇——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她涨红的脸颊流下。
这时，耳朵贴着地面的她听到有什么嗒嗒落地的声音，随后有头顶似有阴影笼罩了上来。
她艰难地眯眼看去，楞了一会儿。仅仅是逆光的轮廓，但这个身形，很高大，且并不令人害怕。
“为什么战场上会出现小孩子，太危险了！”
来人的声音浑厚磁哑，透露着一丝着急，但因面对孩子的关系，又很轻柔。稍微近一点后，能看到他显在护额下的眉头锁着深深的肃严。
他仅露着的一只眼睛，似乎颓颓的。小光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但觉得很亲切。
接着小光的臂膀受到紧紧的握力，一双有力的大手就把小小的她整个扶了起来。她突然眼眶一热，莫名又想哭，但又很快努力忍住了，现在不是掉眼泪的时候。
因为他单膝半跪扶着她的关系，小光得以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就像溺水的人找到的唯一浮木，脸上泫然欲泣：“求求你，叔叔，救救我哥哥，他就在那边。”
卡卡西顺着她的指向，确实能看到斜前方有个躺在地上的蓬头垢面的小男孩。菱人累得说不出话，轻轻地喘着气。他透过额前挡下的碎发间隙，静静地垂目看着小光他们的方向。
「能得救吗……」
但此时，刚准备过去的卡卡西眼尖地注意到，不远处地面上的泥土有细微的拱裂向己方延伸过来。
几乎与地脉神的隐形大藤从地里急速冲出的同时，卡卡西抱住小光就往后一个大跳。
几个借力跳到高干树枝上的卡卡西心中讶异，攻击物没有形态！空气吗？因为除了被冲裂开的土块，和往四周蔓延的地裂纹，任何实质物主体都没有出现，只能感受到它扩散过来的贴面气流。
但对方并不打算给他时间让他惊讶，藏匿在空气中的攻击一波又一波。卡卡西全神贯注地留意着敌人每次行动留下的痕迹，再加上良好的耳力和风向判断，勉强及时躲过，虽然小擦伤和一点碰撞是避不了的。
卡卡西落地换了个姿势，选择把小光背起来，让她抱紧他的脖子的同时，手上迅速结印。
“土遁！土流壁！——”
卡卡西从地上引出数米高的宽墙后并不打算躲在那里，而是迅速撤离了崩裂范围。
坚硬的土墙被钻穿了四个大孔后破开。卡卡西目不转睛地观察。
对方体型应该很庞大，几乎不离开地面，不知道本体有没有变位置，反正没有移动的拖痕。有起码四个“长触手”作为武器，还算幸运的是它似乎没有脑子，只会蛮攻。
但是，如果是尾兽的话，卡卡西并不记得有会隐形的类型。
还躺着的菱人看傻了眼，只见那人身形矫健，手上的动作也层出不穷，这个看不见的怪物不管怎样都捉不住他。
注意到那人头上戴着护额时，菱人忍不住心想：原来这就是外面的忍者的实力吗……比村子里的强太多了。
“嘭！嘭！嘭！”烟尘飞扬。本来场地很窄的小树林，被破坏导致宽了几倍，七仰八歪的断木残枝堆砌着，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敌暗我明，还是远程攻击。似乎哪里都不太安全，小光只得先被卡卡西背着。要往部队的方向引过去吗？但是这个怪物不在敌方情报范围内，危险性反而高于可行性。
在高空中飞来飞去偏偏还恐高的小光哪里敢睁眼睛，吓得把脸埋在卡卡西背上。然而接下来闯入耳中的声音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切，那边的抓起来太麻烦，先弄掉就近这个小东西吧。」
“哥哥！！！——”
“！”
卡卡西听到也随即紧张地看过去，小男孩已经被悬空吊起来了。本来是想把危险引离那个小男孩，但还是被发现了吗……！
他很快把手伸向遮住了另一只眼的护额。本来是想把更多余力留给他们原本应该面对的真正大敌，但现在人命关天顾不得那么多了。
“抱紧我！”小光依言紧紧埋在他的后颈上。
赤红的写轮眼获得光明之时，对面目标体内的查克拉流动立即呈现在他眼中。相应的，也能更轻松地确定下目标的位置了。
虽然惊讶怪物身上流的跟普通的蓝色查克拉不一样，起码附着了一半的奇怪黑红粒子，但现在来不及多想了。
再次袭来的三发攻击也不足为惧，卡卡西甚至可以看到绕过来的方向，他准确躲过时也顺便把它当成跳板借力冲得更快。翻被动为主动——
“雷切——！”
火花四绽的绚烂电光！
伴随着尖锐的高亢啸唳！
以雷霆迅猛之势破空而穿！
菱人虽然被闪得快睁不开眼，但还是很努力地虚眯着想看清。
不仅仅只为了造成一个切口，再次找准着力点后卡卡西二次发力，叫嚣的电光沿着连接本体的那半条肆虐过去——整条藤触被粉碎。被牵连的本体查克拉脉络也受到了麻/痹效果，延缓了它的行动。
菱人准确地落入卡卡西怀里。几个大跃后卡卡西把他们两个放到一处空地上。当卡卡西近距离看到这个小男孩的面容时，有一秒钟微诧。想着世界上巧合那么多也就释然了。
手上感受到孩子们肩膀上传来的心有余悸的颤抖，卡卡西摸摸两人的头，鼓励他们镇定下来。
现在能有明显的敌方查克拉流动形态的判断，比起之前要好很多。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要一个人看顾两个孩子，瞻前顾后很难使出全力。
“等会你们就往那边跑，那里是原本这里村民的避难方向，我会帮你们拖住……”
突然此时地脉神被切掉的藤触急速再生，袭向卡卡西背门！——
“土遁！鬼缠流之术！——”
不远处一人双手拍向地面，自手心处流出密密麻麻的墨文咒符四散开来，表层泥土开始碎裂并浮起。目标的查克拉就像磁铁一样，把它们引向空中某个地方成群结队地飞去，结合成糅杂着符文的黏土开始迅速包裹着什么。
加重的泥土是显形外加拖累行动，禁锢的符文是进一步加固束缚，暂时抑制查克拉防止挣脱逃跑。如果运气好命中了笨重的敌人，那就如鬼魅缠身，动弹不得。
地脉神的整个身形被定型成了一个泥塑，它的动作被完全彰显的同时，还顺便有了巨大的影子。他们四个人在这怪物的影子下的确显得很是渺小。
这个术用来对付用了隐身术有时候还蛮有奇效。绯真能感觉到前方巨大的查克拉波动，但是看不到形态就肯定有问题，这一把还赌对了。
卡卡西刚才因遇袭反射产生的电火花逐渐消失在手上。不轻易放松警惕是他的良好习惯，趁着恢复查克拉的时间，他的眼睛紧步观察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两个孩子看到她眼睛就亮了，争相扑了过去，被女子跪着纳入怀抱。紧接着女子似乎有点吃惊，便给孩子们身上渡去温和的淡绿光芒，伤口开始愈合。
“妈妈！对不起，我们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菱人和小光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一个也说不出来，只能心疼地给孩子们一个深深的安慰拥抱。
「虽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封印术，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她标志性的红发和查克拉似乎又能解释了什么。」
感受到了背后探究的目光，绯真这时也转头看向了这个救下她孩子的陌生忍者，并投以感激的目光。
四目相对。
只是秋风吹落霜叶的短短一瞬。
卡卡西从她澄澈的眼睛背后似乎能看到更远的、不知其源的东西。
而绯真对他那只血红单眸一扫而过后，突地皱起了眉头，接着往四周天空看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位忍者先生，刚才那个攻击，可以再对它使用一次吗？”
绯真边说边用手指向身后的巨型泥塑。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救了她孩子，绯真先是对他很是礼貌客气。
“……怎么了吗？”看到对方忧虑的神情，卡卡西也严谨以待。虽然可以是可以，但是考虑到查克拉的亏损量……
卡卡西刚这么想的时候，对方接下来的话令他心头惊讶了一下。
“啊……查克拉的话，我可以帮你的。”绯真有点后知后觉，“那个大家伙不消失，我们可能都出不去了。”
“出不去？怎么回事。”
“怎么解释比较简单呢……”绯真沉吟挠头，“对了，你有跟队友联络的方法吗？比如能冲特别高的信号弹什么的。”
卡卡西听言从小包里拿出联络烟花，幸好备用的还足够。咻地一声冲向天空的烟花，在一定高度后没有迎来噼里啪啦，而是闷声撞头一般地萎掉了。
“结界？！”周围的环境居然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被改变了。
“果然……”绯真开始努力在脑袋里搜索与之有关的信息。
“以前长辈们都说要小心霜汤森林里沉眠的怪物，那是一种苏醒必见血的吃人魔物，名叫地脉神。”
小光和菱人听到妈妈亲口证实，心里都咯噔一下。
“但是另外一个说法是，称地脉神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更是战争和杀戮的惩罚者，只要村子的人心系和平，就不会被伤害。直到如今两个村子也依然对这个传说深信不疑……”
听到战争的时候，卡卡西神色一黯。
“但其实这种说法也不是很靠谱，还是有人为干预的。那位已经去世的巫女的笔录里记载，地脉神实际是被‘祓邪法阵’封印的，距今也快60年了。”
「……如果说有60年的话，不会无缘无故被破开封印。要说与之前的忍界大战对比起来看有什么变数，兜和斑可能脱不了关系。」卡卡西心里琢磨道。
而事实上，地脉神现在特别想挠痒痒。它在地上的灵敏度一般，但是地下的感知可以覆盖整个北方大陆。只有与大地融为一体的生物才能感受到的独有微波如今很是活跃，令它特别狂躁。
束缚地脉神的泥塑外壳上的黑符文开始被它聚集的内劲震碎了一些。
绯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懊悔地握拳捶额头：“加上我刚好四个人了啊……”
“什么四个人？”接二连三的跳跃式信息量，让卡卡西需要好好梳理一下头绪。
“书上说，地脉神有种特殊的癖好，常规状态下，它每次捕猎最多捕四个。也就是，捕猎结界里四个人以下时，只能进不能出；达到四个人的时候就不能进也不能出。”
绯真越说越泄气，“彻底……关闭通道，隔绝……结界内外……的交流。”
至于非·常规的情况，绯真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人耸人听闻搞出来的，也没有证实过，算了还是不说了。
事态的确已经很严峻了。之前的战斗中，地脉神的大范围攻击影响确实不小，但是部队那边毫无动静。
“……”卡卡西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来，“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明明才第一次见面。
如果他是个别有用心的人，得知这些“秘密”甚至可以挑起新的战争。这要放在在木叶村，绝对是属于严禁外泄的高级机密。
是因为勾心斗角太少、所以这里的村民会比较大意或单纯？卡卡西一方面为能被信任感到些许欣愉，一方面也为对方村子忧心。
因为在不参与五大国战事的忍村中，有居心叵测搅浑水的，也有安分守己和平为上的。霜隐就属于后者，也从没跟木叶树过敌，所以他对这个村子印象还不错。
之前卡卡西就发现了，她的紫灰外袍上绣着的五个白色小圆点，是霜隐的图徽。
绯真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想了片刻，说：“我看人蛮准的，你看上去很靠得住啊不是吗！”
似能融化隔阂的真挚笑容，还有她给他竖起的大拇指。
卡卡西看到这个跟某个老友酷似的动作傻眼了一下。好像有点不能用一般的社交方式来相处啊……这就是所谓自来熟的人的特别之处？
“刚才你说，要再次攻击它。”
“没错。地脉神生命力极强，整个大地都是它的动力源，是杀不死的，只能用前辈们留下来的传统方法，先使其虚弱，后封印。”
绯真双手撑腿站起身来，向卡卡西走去。
“那要攻击哪里才能削弱它？”见识过它再生能力的卡卡西并不打算再像之前那样切触手了。
刚才要袭击卡卡西的粗壮大藤，还被定在面前。沿着这根泥条从低往高看去，绯真说出：
“心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有单眼，还是不提及这种伤心事为好。
“木叶独有的写轮眼的话，应该能看得到它全身查克拉流动得最密集的地方。”
“那交给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序章(中)：地脉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