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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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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簏津津有味的吃着包子喝着粥,以前上学赶时间,每次都是路边上随便买了点东西填肚子,学校里的饭菜更别说了,大家都说吃食堂的饭就是为了生存,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的吃饭了。自从来了这,餐餐不拉下,虽然不是山珍海味满汉全席,但也菜式不错味道鲜美,就说眼前这粥虽然没有现代那么精细,倒也入口不错,特别是这张婶纯手工做的包子,更是好吃,每次蒲簏都能吃两个,几个月下来都胖了一圈了。
刚开始张婶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小姐的胃口突然变得这么好,以前都只喝一碗稀粥或者只吃一个包子,现在竟然能吃一碗稀粥还两个包子,不过张婶见小姐这般也很高兴,能吃是福啊。
这时张婶突然开口:“小茴,你下个月是不是就要参加院试了。”
颜茴放下了碗筷回道:“是的张婶,就在下月月底。”
蒲簏听了之后,对张婶说道:“这么快啊,张婶这段日子多炖点鱼汤鸡汤,给小茴补补身子。”蒲簏早已将颜茴当做好朋友,也很敬佩她,身在古代且为女子却有去科举的胆色,且才貌双全。
颜茴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平时吃的已经够好了。”这里的一日三餐可比当时她独自在家吃的好太多了。
经历过各种考试的蒲簏知道颜茴此时有多累压力有多大,每年高考都会有学生因为压力太大而自杀,也知颜茴的脸皮薄,说道:“没事,这读书啊最费脑子了,这快院试了,必须得给你补补,而且这炖出来又不是只给你一人喝,我们也要喝的。”
颜茴对于科举是很有信心的,只不过见蒲簏都这么说了,再拒绝就是矫情了,也不再反对,自从来到这之后,这两三个月里,掌柜一家待她如亲人一般,处处照顾她,她不胜感激,自从爹娘去世之后,她独自一人生活,好久没有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了。
用完早饭,小月收拾着碗筷,颜茴回到了柜台,都开始各忙各的了,只有蒲簏闲的没事做,便站在门口动动身子消一下食,准备等会儿就去练字,这古代没手机没网络,真是闲得慌,空闲时间也就练练字,偶尔出去逛逛。
没过一会儿,就已陆陆续续有客进店。
“见君印堂发黑,怕是眼下有难啊。”
蒲簏停下了动作,定睛一看,是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肤色苍白,肩背一块麻布褡裢,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蒲簏皱了皱眉:“我现在好好的,能有什么难。”
男子掐指一算,突然变了脸色,愕然道:“君三日之内当死!”
蒲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干嘛咒她死。
“不过。。。”男子停顿了一下,说道,“鄙人有小小法术可为君解除厄运,但需十两银子作为报酬。”
蒲簏一听要十两银子,心里便已认定这人就是个江湖骗子,别人遇到骗子都是说什么见你骨骼惊奇卖你秘籍之类的,轮到她了怎么反而是说她快死了。
蒲簏懒得理这男的,作势就转身往客栈里走。
男子见对方不理他,怒道:“惜此小钱,可不要后悔!”说完便两袖一挥头也不回的走了。
里面正在招呼客人的店小二赵三听到门口的动静,跑到蒲簏身边,好奇地问:“掌柜的,刚才那人说了什么呀?”
“没什么,就一江湖骗子,说什么我三天之内就会死。”
赵三脸色突变,连忙说道:“掌柜,刚才那人可是咱们镇上有名的算卦人啊,没有算不准的卦象,他可有说什么解救之法?”
蒲簏见赵三煞有介事的模样,心下一沉:“他说给十两银子就能为我解除厄运。”
“那你给了吗?”
“没有。”
赵三急道:“掌柜!趁现在那个算卦人还没走远,快追上他求他施法!不然掌柜你真的会死啊!”
颜茴几人听到赵三的话,也拥了过来问:“怎么了?”
赵三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大家都变的面色沉重。
张叔点了点头:“那人算卦确实很灵,我上回听客人说他给裁缝铺的高老板算了一卦,说他一个月内会摔断腿,但是高老板不信这个邪不愿给钱消灾,果然没过几天,他出门收布的时候,不知怎么马惊了,他从车上翻了下来,摔断了腿。”
本来还半信半疑的张婶听了丈夫的话之后深信不疑,连连劝道:“少爷,要不还是多给点钱吧,求求那个算卦人吧。”
“是啊掌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此时的蒲簏没有因为快要死亡而惊慌,反而内心有些雀跃,如果那人说的是真的,三天之内死,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终于能回去了?
蒲簏按压着激动的心情,面上不显,故作风轻云淡的说道:“既然生死命运已成定局,施以法术又有什么用。”
旁人还想劝说,全被蒲簏拦了下来:“好了,那人神神叨叨的,也许只是吓唬我们骗钱而已,客人越来越多了,快去招待。”说完便向院子走去回了房。
其他人只能散了。
众人每天胆战心惊的过着,前两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很快就到了第三天,这几天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说,蒲簏就是不听,本来他们打算凑凑钱去找算卦人,却被蒲簏拦了下来。
这天张叔把客栈关了,停业一天,几个人都在房里守着蒲簏,害怕她出什么意外,蒲簏静静的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看看死亡是怎么来临的,即使她想死,但是真到了死的地步,她又有些心慌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她把一些贵重的小物件都藏在了胸口,希望穿回去的时候,这些东西也能带去,到了现代,这可就是古董了。
一天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到了晚上,张婶去了厨房做饭,其他几人还守在房内,颜茴拿着书时不时的瞧一眼坐在床边的蒲簏,张叔提着昨天去铁铺买的一把剑,坐在蒲簏身旁,小月在一旁站着,赵三在客栈大堂里守着。
几人在房内用完了饭,天越来越暗,小月点上了灯,等了很久还是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蒲簏略带失落的说道:“你们看,三天了,什么都没发生,我都说了那人是个骗子,你们都回房睡吧。”
这时突然听到窗缝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场的人不禁绷紧了神经朝窗户望去,只见一个拇指大的小人扛着长矛进来,落到地上之后就变得与常人一般高大,朝蒲簏走去。
在场的人皆惊,几个人皆吓得躲到张叔背后,张叔拔出剑朝那人刺去,但就那人的身体就与纸张一般飘乎乎的,没有刺中,那人很快又变成了小人,想从窗缝那逃走,张叔急忙用剑一砍,那小人应声倒下。
几个人拿着油灯上前一照,见是一片纸人,腰已被砍断。
蒲簏刚想问这是什么的时候,发现又有个东西从窗缝那钻了进来,蒲簏连连后退:“啊!张叔!窗户那又来一个!”
几人抬眼一看,又是个拇指大的小人,其面目狰狞如鬼怪一般凶煞可怕,待那物一落地,张叔立即执剑去砍,那物被砍成两截之后,上下还在不停的蠕动,张叔怕它再起来,又连砍几剑,发出一种又硬又响的声音,就如砍在石头上一般。砍完后仔细一看,原来是泥塑人,已成一团碎片。
受了惊吓的蒲簏定了定心神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纸片和泥塑,为什么刚才会变成人?”
张婶:“难道这些东西成精了?”
颜茴皱着眉说道:“刚才见这两怪物都是冲掌柜去的,为什么它们要害掌柜?”
小月惊呼:“那个算卦人说的可能就是这两怪物要害小姐!”
几个人怎么讨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经过此战,皆不敢去睡,大家直接将凳子搬到窗前坐下,守着窗户,就怕又有什么怪物从窗缝里进来。
过了很长时间,听见窗外传来一阵像牛喘气的声音,同时外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推着窗棂,力量威猛,墙壁都被震的有些摇晃,像要马上崩塌了似的。
小月急急喊道:“再这样下去,这房子就要倒了。”
蒲簏喊道:“与其被房子压死,还不如出去与它正面打斗,我们走。”
蒲簏猛然打开房门跑到了院子里,定睛一看,房外是一个大怪物,身高触到屋檐,在朦胧月色下,那怪物的面目像煤炭一样黑,两眼散发着黄光,上身和脚都赤裸着,腰间别着黑色佩剑,手握弓,背上插着箭。
在大厅守着的赵三听到这么大的动静,急急赶了进来,见到这一幕,顿时吓得晕倒在地。
众人来不及惊骇,纷纷抄起了身边的家伙,张叔提着剑站在最前面,蒲簏拿了根木棍站在身后,颜茴提起井盖也走了上去,小月和张婶也纷纷提起扫把与怪物对峙着。
那怪物突然提起弓朝蒲簏射去一箭,张叔急忙挥剑挡开,上前几步正要出击时,那怪物又朝蒲簏射来一箭,一旁的颜茴急忙推开蒲簏,箭射进墙壁发出振振响声。
怪物很恼怒,一脚将张叔踢到了一边,张叔吃痛起不来,怪物又朝着颜茴射了一箭,颜茴急忙提起井盖抵挡,怪物接着踹飞颜茴,拔出腰间的佩刀,飞快的向蒲簏砍去,蒲簏连忙往旁边跑,刀砍在了院子里的石头上,石头马上裂成两半,张婶小月见此空档,提着扫把去打怪物,而怪物却毫无反应,将二人甩到远处,蒲簏钻到怪物的□□,用棍子大力敲打腿部,发出沉闷的响声,怪物暴怒,吼声如雷,低头用刀砍蒲簏,蒲簏连忙用棍子抵挡,堪堪躲过,而棍子却已成两半。
摔倒在地的蒲簏看着面前又举刀向她砍来的怪物,脑中闪过很多,在这里的日子,她过得很快乐,突然有些不舍张婶他们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回去,此时的她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这时,正绝望等待死亡的颜茴突然闻到一阵独特的冷莲香,接着眼前出现一个身影。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执剑挡下了怪物的那一刀,接着低声喃喃了一句蒲簏听不懂话,提剑一刺,怪物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再有动静。
坐在地上的蒲簏呆愣的看着背对她的那个清丽绝尘的身影,张了张嘴:“我。。。我这是看到了神仙吗。。。。”
白衣女子收剑的手一顿,转身面无表情的望着蒲簏,淡淡的问道:“你可叫蒲簏?”
还没回过神的蒲簏待看清女子的脸之后,顿时惊得瞪大了双眼:“李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