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绝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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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别墅外，尽职尽责的保镖们还在巡逻，墨镜下他们的眼睛犀利无比，完全不像是普通的保镖。超大花园里，园艺师正在咔嚓咔嚓地剪着突兀的树枝。鹅暖石小道上，制服整齐的厨师们正端着一盘又一盘由提摩西干草和果树草编成的各式各样的形状和动物。
房门前。
“先生，衣服已经准备好了。”管家恭敬地弯腰说道。
在管家的身后，排列着十多位佣人，他们手里端端正正地举着一套又一套精致华美的服装，和卫琦以往的穿衣风格完全不像。
时归蹲在卫琦的肩膀上，好奇地探着脑袋去看，侧脸上的黑豆眼一动一动的，就连那凸起来的鼻梁，也看起来格外搞笑。
“嗯。”卫琦微微颔首，同时伸出手将肩膀上快要掉下去的荷兰猪给按了回来。
管家和佣人们恭敬地弯腰，然后训练有素地一个接一个地走进这间大得像个房间的衣帽间，这原本只有黑白灰三色的衣帽间，瞬间就被丰富多彩的颜色给填满。
一切都整理完毕之后，管家和佣人们低着头，安静地离去，中途没有一句话和疑惑。作为一名合格的管家，他只需要执行，而不是探底。
“weiweiwei......”突如其来的大阵势，让无聊得要闲出屁的时归激动了起来，它喉咙里发出口哨声，身子还不自觉地转着圈圈，细嫩却有些锋利的爪子无意识地在卫琦的脖子上划出几道白色的浅痕。
这是要干什么？
卫琦带着时归，一同走到了衣帽间，时归便顺着卫琦的肩膀，爬到了架子上的衣服上。
那套被时归胡乱穿上又凌乱地扔在地上的白色休闲服，又重新整整齐齐地挂在了那里，连位置都没有动过，它安静地待在那里，凝视着屋内的一切。
“小时归，这些衣服好看吗？”卫琦突然问道，话虽如此，却又像是自言自语。
它又不能穿，怎么看得出这些衣服好不好看？欸，不对，它好像也能变成人，说不定正好能穿上这些看起来就小了几个码数的衣服。
时归蹲在蹲在衣服上，用爪子揉着荷兰猪脸，想着。
不过......
一道灵光从脑子里闪过，卫琦为什么突然准备这么多的小码衣服呢？难道是发现了什么？这个想法让时归心里一惊，心脏的跳动都停顿了几秒，它用三百六十度的眼睛的余光看向卫琦，只看见那漆黑眼睛里浅浅的笑意，其他的情绪藏得极深，深得时归根本无法分辨出来。
难道......人类知道了？
“到了我这样的年龄，总是喜欢回顾过去，如果我是十八九岁，应该也能穿上这些衣服。”卫琦看着这些衣服，眼神有些深沉，只是下一秒，抬起眼看向时归的时候，又是笑意满满。
“weiweiwei......”时归没好气地一爪子拍在卫琦的肩膀上，荷兰猪脸气得圆鼓鼓的。
原来说的这个，它还以为是啥呢，人类的二十七岁也算老了吗？
相比于人类接近一百岁的寿命，荷兰猪满打满算也就十多年的寿命，它自己都没说什么，这个才堪堪二十七岁的人类，就开始怀恋往昔了，就好像是个未来没有期待的人一般。
难道生物链顶端的人类，日子就这么难过吗？
只是时归正在思索着，宛如流水般的声音就从耳边响起，却震得时归心神不宁。
“小时归，你听说过宠物变成人的故事吗？”卫琦一手握住僵硬在原地的黄白色荷兰猪，看似无意地问道。
时归当场石化，还在伸出的两只爪子停滞在半空中，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它定住了一般，它甚至抬不起爪子远离这个奇怪的氛围。
呼吸停滞，血液流过血管，砰砰砰地砸在血管壁上，引起不断的起伏。
时归艰难地转着眼睛去看身旁的男人，只见男人表情如常，没有什么异样。
“我曾经读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只小宠物黏上了一个人类，人类从一开始的并不想养它，变成了每天都离不开它，甚至还想着小宠物如果能变成人就好了。”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就好像真的在单纯地讲一个故事。
“weiweiwei......”还在紧张的时归突然放松了，缩起来的肩膀塌了下去，这一惊一乍的，荷兰猪都快变成电烤小老鼠了，它沿着卫琦的手指往上跳，一把在卫琦的手掌心坐下，那张荷兰猪脸直直地对着卫琦，就要看看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这样的大喘气，还真不愧是人类中领头人，就和荷兰猪的领头猪一样，一句话就让时归这只荷兰猪一下子紧张一下子放松，情绪起起伏伏得都有些累了。
“后来，小宠物真的变成了人，整天和这个人类相处着。”卫琦继续道。
“weiweiwei......”时归一本正经地等着结局，还迫不及待地发出口哨声催促着。
然后呢？
“然后......”卫琦语气拉长了一些，引得时归也探着脑袋跟着卫琦的思路走着，没想到，这个男人却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他发现这是一场梦，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
紧接着，卫琦一根手指头戳在时归的额头上，稍微用力了些，戳得时归的荷兰猪身体往后仰，它连忙用两只爪子抱住卫琦的手指。
只是回过神，时归坐稳了之后，它一把推开卫琦的手指，熟练地往旁边一扔，就和以往那么多次一样，十分顺手。
“weiweiwei......”时归发出急促清脆的口哨声，在男人的掌心转圈圈，两只小爪子爪舞爪蹈，脑袋甩来甩去，宛如一只着了魔的荷兰猪。
这是什么故事，这个男人肯定又来逗它了！
时归还真以为有这个故事，说不定就是和它一样莫名其妙变成人类，然后以人类的身份和主人相处，它还想看看里面的宠物是怎么做的，说不定它还能参考参考。
没想到，这个男人又恶趣味爆发了，说到最后变成了一场梦，这不是在逗荷兰猪吗？
时归挥舞了一阵，爪子累了，它当着卫琦的面转过身，用毛绒绒的背背对着男人，两只小爪子塞在肚子下。
“说起来，我很期待小时归能变成人类。”卫琦看着掌心里生闷气的荷兰猪，顺了顺它背上的毛，轻笑道。
时归蹲在那，耳朵却竖得老高，一抖一抖地，三百六十度的眼睛悄悄地关注着身后。
甚至连两只爪子也无意识地抬起来，后腿支愣起来微微蓄力，似乎就等着下一句话就转身。
说呀说呀，接着说呀。
紧接着，男人突然来了一句：
“也不知道如果荷兰猪被绝育了，它变成人类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绝育？？？
它才不要绝育！！！
这话一出，时归那小身子跟个陀螺一样，飞快地转了过来，甚至还带着残影，刚才的准备动作果然没白做，只是方向却完全不一样。
时归愤怒地挥舞着爪子，啪啪啪地打在卫琦的衣领上，速度快得只看见两条虚影，从没听说过给荷兰猪绝育的！它这才刚想着以后对卫琦好一点，这男人就说这样的话，真是气死荷兰猪了！
滋滋滋的牙齿撞击声，还有因反驳而控制不住的口哨声，交替着出现。
它要是真的只是一只荷兰猪，人类想的绝育也勉强算是情有可原，可它现在已经能够变成人类，按照荷兰猪的绝育方式，那它岂不是会变成一个没有......咳咳那啥.....的人类，那还会是正常的人类吗？
被绝育的荷兰猪本就会受到同伴的歧视，更何况以荷兰猪的方式绝育的人类了。
时归挣扎着从卫琦的手上爬下去，在男人格外的配合下，四条小短腿不着地溜了出去。
那副气冲冲的模样，浑身炸开的黄毛，还有脑门上飘起来的白毛，活生生的一个长条糯米团子。
那位身穿白衬衫，袖口微微卷起的英俊高大的男人，站在原地，瞳孔里印着一只身黄脸白的荷兰猪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了，他脸上的笑意这才渐渐消失。
“然后，然后......”宛如恶鬼低语，如同深渊回声，卫琦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意和凌厉，他闭上了眼睛，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白色袖口下，一双修长的大手紧紧地握着，青筋暴起，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
......
书房。
一只全身黄澄澄就脸上白毛毛的荷兰猪拿屁股对着书桌后的男人。
白色的胡须一抖一抖的，还时不时伴随着磨牙声，滋滋滋的，牙齿的振动透过木桌，直直地延生到那只正拿着钢笔的人类手掌上。
时归趴在桌子上，用鼻子一顶一顶地戳着被编成荷兰猪形状的提摩西干草草球，整只荷兰猪就像是一条被晒化了而贴在桌子上的塑料狗。
冰冷的钢笔轻轻地点在时归的背上，时归头也不回地挪开身体，像是一块会动的抹布一样，还顺带擦干净了书桌上看不见的灰尘。
“还在生气呢。”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毛绒绒的背后传来，时归发出喂的一声口哨声，有气无力，又挪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只是那磨牙声音似乎更大了，大的连卫琦都能清楚地听见。
“小时归，你可是荷兰猪里最聪明的最勇敢的，周围的动物们都很喜欢你，就连那些荷兰猪都是你救下来的。”男人称赞道。
那是自然，时归骄傲地抬起了脑袋，白色的胡须一颤一颤的。
“所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你一定非常了解其他动物的心理和需求。”卫琦手里的钢笔轻轻点在书桌上。
帮忙？人类还有需要它帮忙的时候？
平常这个男人总是有事无事地逗弄它，这次居然还一边夸奖它一边请求它帮忙？
时归一把坐起来，耳朵抖了抖，四只爪子非常大气地、大摇大摆地走到卫琦的身边，它学着人类的动作，抬起那小小的荷兰猪下巴，两只眼睛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小时归，我有一个朋友，他养了一只熊猫兔，你说，我该选哪本书作为礼物送给那只兔子？”卫琦将几本书一一摊开，放在黄白色荷兰猪的面前。
时归就像是巡逻一样，从这几本书前走过。只是封面上的字未免有些过大，它小小的身体离得近了，就一时之间不好分辨上面的字迹。
人类......什么什么......手册。
九......什么什么.....式。
宠物......什么什么......指南。
时归的黑豆眼一时之间都没办法分清楚这些东西，只看得出名字的长度差不多，纠结了半天，它最后停留在一本封面字数非常多的书本前。
好像是系统性地教你如何让你的......对你欲罢不能，中间那两个字是主人吗？那这本书好，就它了就它了，作为一个宠物，谁都想自己的主人对它爱不释手。
“weiweiwei......”时归非常自信地将爪子压在这本书上，然后出声提醒卫琦。
卫琦捏起时归的小爪子，视线落在上面：
“这本倒是有趣，那就它了吧。”
男人认同的话让时归非常高兴，它收回爪子，用细细的爪尖理了理自己的毛绒绒的脑袋，电视上的人类也是这样做的。
只是，做着做着，疑惑再次涌上心头，就连爪子都安静地捂在耳朵上：
真是奇怪，它为什么能看懂人类的文字呢？上次也是如此。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绝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