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
阿修罗知道自己很笨。
他总是把事情搞砸，哪怕是因陀罗给他计划好的事情，他也总是搞得一团乱，好心办坏事几乎就是家常便饭。相比之下因陀罗简直就是天才！他好像什么都会一样，无论有什么事情，只要找到因陀罗就一定可以解决！
无论他把事情搞成什么样，事后因陀罗也总能给他把烂摊子收拾好，顺便的气得一通骂。但是每次因陀罗气得火冒三丈的时候，只要他乖乖认错，因陀罗就会叹上一口气然后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原谅他。
阿修罗知道，因陀罗永远不会真的生他气。
但是他也不想总给因陀罗添麻烦啊，他也想变得有用一点，只可惜他除了一份天生的查克拉和优越的身体素质以外，和忍宗的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比不过因陀罗的几个弟子。他想要做成一些事情的话，就只能和小伙伴们一起才行。
所以慢慢的，阿修罗的世界里也不再只有因陀罗，虽然因陀罗还是最重要的，但是他的小伙伴们也一样重要啊！没有这些小伙伴，他就真的什么都做不成。
对了，这里就不得不提太藏了，这是他最好的朋友了，太藏脑子很好使，对于查克拉的使用方面也比他厉害多了，要不是他后来觉醒了仙人体，他怕是还打不过这个厉害的小伙伴呢！
……只不过……因陀罗好像不太喜欢太藏，总叫他不要总和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当心被骗，天天都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仙人体也不是万能的啊。
不过太藏才不是乱七八糟的人呐！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骗我嘛，而且我们是去修炼啦修炼！哥哥也真是太小心眼了！
因陀罗完全拿他的胡搅蛮缠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哭笑不得的表示你开心就好，小心点别把自己弄伤了。
然后因陀罗轻轻的摸摸他的头，轻轻的说着，绯红的仙人眼中是温柔的笑意。
……你受伤的话，我会担心的。
后来因陀罗果然没有再反对他的行为。每当他和同伴们一起玩耍或者做事的时候，偶尔的会看到因陀罗站在某个地方看着他，回忆中的这一幕都是带着温和的阳光和习习的微风，斜斜的光芒在因陀罗身上泛出一层金色的光晕，连翘起的发梢都在阳光中透着迷人的金色，英俊得仿佛神话中仁爱世人的神明。他站在那里看着他，浅浅的微笑着，仿佛全世界的阳光都揉碎在因陀罗的弯弯眉角之间，眼中是仿佛一成不变的宠溺的笑意。
无论他做什么，因陀罗永远都会支持他的。
又一次太藏问他，有这么优秀的一位兄长，应该很累吧，无论如何追赶都连背影都看不到的兄长，高高在上的兄长什么的，这日子怎么过啊。
……有一点吧，哥哥真的太厉害了，也真的太辛苦了，我想做什么去帮他却什么都帮不上，所以才要变强啊太藏！
但是光和伙伴们一起修炼实在是太慢了，所以他去找了六道仙人，六道仙人就带他去见了三位仙人去学习仙术。学习仙术的过程真的非常幸苦，但是一想到学成了之后就可以帮助因陀罗了，他就满满的都是干劲！
难得的闲暇时间的时候，他问既然仙术这么厉害，为什么因陀罗不来这里学习。
……因为这是刻入血脉中的诅咒，因陀罗注定会成为诅咒中那个……
……闭嘴□□丸！你说的太多了！
……有什么关系呐，蛞蝓姬，是你太敏感了。预言之所以为预言，诅咒之所以为诅咒，就在于如果你置之不理它就会自然而然的发生，而如果你横加干涉，它反而会因为你的行为而发生。
……白蛇丸，你也少说两句！小羽衣自然有他自己的主意——别在意，我可爱的幼崽，□□丸只是喝多了有些胡言乱语，你的哥哥不来学习，是因为仙人模式只能由仙人体来学习啊，他只有仙人眼，是不能学的。
阿修罗总觉得三大仙人在骗他，哥哥是无所不能的！有什么东西是哥哥做不到的呢？！
……你的哥哥打的过六道仙人吗？
当湿骨林的小蛞蝓晃着触角疑惑的问的时候，阿修罗垮下了脸。
……好吧，哥哥也只是比不过父亲而已！除了父亲，哥哥是无所不能的！
……你的哥哥可以这样吗？
小蛞蝓说着把自己分裂成了两半，两个小小蛞蝓都抬着触角好奇的看着他。
……好像也不能……
两个小小蛞蝓对视一眼，然后把自己卷啊卷的卷成麻花。
……那这样呢？
卷成麻花的两个小小蛞蝓连触角都卷在一起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脑补了因陀罗把自己分裂成两个小因陀罗然后卷成麻花的阿修罗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想一头撞在湿骨林光滑的墙面上，实际上他也就是这么做了。把墙面撞了个坑的阿修罗一脸血的爬起来，伤口没有三秒钟就在仙人体并仙人模式强悍的自愈能力下恢复了。
……肯定不行……
阿修罗忽然觉得，因陀罗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所不能。特别是当他学会仙人模式回来之后，确认因陀罗真的不能学仙法之后，这种想法居然让他感到高兴。
哥哥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嘛！所以我也可以帮上忙的对不对？
……只是……哥哥好像不喜欢他的帮忙。
因为他不喜欢忍宗的那些法律，觉得那实在是太冷酷无情了。
这个人是偷了东西，可他不是已经还回去还道歉了嘛，而且他也真的很穷啊，罚他一个月的劳作实在是太过分了啊！
这个孩子只是玩耍的时候踩坏了庄稼，不要紧的嘛忍宗的粮食不是每年都多的可以卖掉的吗？他还是个孩子啊，哥你看他哭的多伤心啊，禁闭室那么可怕让一个孩子呆一个晚上怎么行呢！
哥，那些灾民真的快要饿死了，怎么能只发这么点粮食呢？忍宗的粮食不是很多吗？超出每人限定份额多了就要付钱，灾民哪来的钱啊！而且为什么不收留他们呢？我可以木遁给他们造房子啊！
随着父亲逐渐的同意他协助因陀罗管理忍宗，他和因陀罗之间的冲突好像就越来越多，他觉得因陀罗真的不是无所不能的，最起码，因陀罗在处理忍宗事务上显得就有些太冷酷无情了。瞧，他协助了因陀罗一段时间后，忍宗里的人就喜欢他更胜于喜欢因陀罗啦！所以哥哥你就听我的吧，这样大家就可以一起开开心心的，有什么不好的嘛！
但是因陀罗就是不同意，还批评他不守规矩，世间一切能够正常运行的原因就是因为有规则，哪怕是阴阳之力也要遵循规则才能正常运行，忍宗怎么可以不遵守规则！
他听不懂什么世间的规则，但是按他的想法，规则不是人定的嘛，改一改不就行了！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开始争吵，每一次的最后，无论结局如何，因陀罗都会长长的叹气，然后摸摸他的头发，绯红色的仙人眼里是说不出的疲惫。
……阿修罗，你说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而他知道，这时候只要自己再胡搅蛮缠一下，因陀罗就又会重新的露出微笑，然后他们还是那个亲密无间的兄弟。
无论他做什么，因陀罗都会原谅他的。
……要是阿修罗你来继承忍宗就好了，因陀罗大人真的太可怕了。
当太藏这么说的时候，他连连摆手。
……太藏别开玩笑了嘛，我怎么比得过哥哥，而且哥哥是长子嘛，理应由哥哥继承忍宗的！
……但是阿修罗继承忍宗的话，你就可以保护我们所有人啦！
……哥哥也可以啊！哥哥这么厉害，保护忍宗什么的肯定比我做的好！而且哪来的什么需要我来保护的危险啊对不对？
只不过如果自己继承忍宗的话，是不是可以做的更好？
这个想法让他吓了一跳，自己在想点什么呀！忍宗是哥哥的，也理所当然是哥哥的！
后来有一次，太藏因为私自砍伐忍宗的树木而被因陀罗罚了一天一夜的禁闭，当阿修罗赶到的时候，禁闭已经持续了一天了。
……哥哥，别这样，太藏的母亲生病了，他是没办法才做出这种事情的啊！
……忍宗有规矩，若是家中有难自可以求助忍宗，但是他私自动忍宗的财产和偷窃有何异同？只是关一天禁闭而已，这是看在他是初犯的份上从轻处罚了。
……但是他也已经被关了一天了啊，足够了哥哥！太藏的母亲只是不喜欢忍宗所以才不肯求助忍宗的，他也是迫不得已！
……这不是理由，知法犯法，就该受到处罚，否则规矩还不都乱套了！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任性呢？！
……但是是谁在任性啊？！
那是他和因陀罗吵得最凶的一次，也是他和因陀罗的第一次战斗，阴之力和阳之力的碰撞几乎毁掉了议事大厅！
战斗最后被因陀罗的弟子们强行的拉开，看着因陀罗手臂上淡淡的淤青，阿修罗第一次觉得，哥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不可战胜。
哥哥……也是会受伤的。
两个人的差距，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天差地远。
最后他还是把太藏从禁闭室里带了出来，事后因陀罗只是用他那绯红色的仙人眼看着他，眼中是他看不懂的复杂和风起云涌。
半响，因陀罗才长长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的把他拥入怀中。
这时候阿修罗才发现，记忆中一直是高大的仿佛可以轻易的挡住所有风雨的兄长，居然还没有他来的高。这样抱着，因陀罗的下巴正好搁在他的肩膀。
耳边传来因陀罗低低的声音。
……呐，阿修罗，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
……哥哥你在说什么呀，我们是兄弟不是吗？我怎么可能会抛弃你呀！呐呐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带了哥哥最喜欢的甜豆汤！
……呵。
拥抱分离的时候，阿修罗看到的还是那个会宠溺的对着他笑的因陀罗，因陀罗笑得连眼下紫色的眼影都微微的弯起来，居然一瞬间的让他有些看呆了。
他知道的，因陀罗会永远爱着他的。
所以他也要努力才行。在父亲给他的试炼中，他居然成功了！当村民们围着他感激他的时候，他真的超级开心的！
只是不知道哥哥做的怎么样……哥哥的话，应该会比他更好才对吧！
他没想到的是，因陀罗居然失败了。
等到他回到忍宗的时候，因陀罗已经带着人手去做事后补救了。
……因陀罗大人也不行嘛，还没有阿修罗大人出色。
……因陀罗大人太过分了，居然让村民们因为争夺水源而受伤了。
……事后补救有什么用，该发生的不还是发生了！
他听到这样的窃窃私语的时候是冲上去大声的争辩因陀罗只是一次失手而已！你们怎么可以因为一次的失败就这么说哥哥！谁没犯过错误啊！
对方唯唯诺诺的认错了，但是流言并没有平息，反而愈传愈烈。世人往往都是这样，当一个总是在犯错误的人突然作对了一件事情，就会被称赞为浪子回头，但是若是一个仿佛无所不能的人突然犯错，所有人都会带着仿佛快意的报复一般，死死拽着这个错误不放——这是一种将圣人拉下神坛的快感，人性的罪恶，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阿修罗相信父亲会看出来的，虽然说这名义上是一个决定谁当忍宗继承人的试炼，但是应该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更何况哥哥事后的补救不也挺成功的嘛，和自己做的一样好。哥哥绝对比他出色得多，他继承忍宗什么的实在是开玩笑的啦！
他没想到父亲真的宣布了他继承忍宗。
之后父亲说了什么他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因陀罗的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空洞和愤怒，仿佛有什么黑暗的东西正在汹涌而出！他甚至顾不上和和父亲告辞就朝着低着头离开的因陀罗追上去！
他是在忍宗的门口追上因陀罗的，因陀罗只带着从不离身的长刀，眉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这样的眼神无端的让他感到恐惧，他有感觉，如果他不做点什么，因陀罗可能真的要离开了。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笨，他一个人的话就什么都做不好，他只是在想，因陀罗是因为忍宗的继承权才跟他生气的，那他就不要什么继承权了。对，就像以往的一样，只要他认错然后道歉，因陀罗无论是多么生气都会摸着他的头原谅他的！
……哥哥他，不会真的生我的气的！
但是没有，平生第一次的因陀罗对着他声嘶力竭的质问，平生第一次的感受到因陀罗扑面而来的愤怒——不是他犯错的时候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而是实质的仿佛要把他撕碎的愤怒！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出手，那一天阴之力和阳之力的对决几乎撕裂黄昏的天空！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的一刻，他看到因陀罗眼角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一瞬间的滑落，恍惚仿佛错觉。
……这是阿修罗第一次，也是平生唯一的一次看到坚强到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将他击倒的因陀罗在流泪。
后来呢？
忍宗不能没有继承人，既然因陀罗出走了，那么阿修罗自然是必须挑起这个大梁。更何况阿修罗似乎更加的众望所归，至少他听到的是这样。
就连太藏都说，幸好继承忍宗的是他，不然因陀罗这么强大根本没有人能追上他的脚步，也不懂得和他人相互理解，高高在上的傲慢的样子太可怕了。
……哥哥他……很傲慢吗？
……可能是有一点吧，或者只是有点孤僻……总之他也不知道，只是有些茫然。
因陀罗完美无缺的模样，在细细碎碎的流言中逐渐崩塌。
忍宗的事务真的管理起来比想象中的麻烦多了，他又是一看书就头疼的性格，所以不得不继续和同伴们一起，有太藏这些人的帮忙的话，很多事情解决起来就方便多了。他甚至不用去面对那些头疼的文件，转而去找因陀罗的踪迹。
……他想把因陀罗带回来，虽然他继承了忍宗，而且由太藏辅佐他挺好的，但是总觉得没有因陀罗的忍宗是不完整的。
……哥哥，跟我回忍宗吧！你想要忍宗的话我可以给你啊！！
然而每一次回答他的只有愤怒的双瞳和须佐灌满阴之力的刀刃。
后来他结婚了，对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当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的那年，他听说因陀罗也结婚了，还自己成立了一个忍术宗派。
他有些没落，有另一个人代替他进入了因陀罗的生活，有另一个宗派代替忍宗占据了因陀罗。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就像因陀罗曾经和他吵架一样，只要他认错都会原谅他的，这次指不过是吵的时间长了点。哥哥不是建立了忍术宗派吗？那一定很缺人手吧？我把那时候哥哥在忍宗里的弟子和手下送过去然后好好道歉，哥哥会原谅我的。
……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呀……
……明明……明明只是哥哥太任性了而已！怪不得大家都说他不知道理解别人！！
异常委屈的就连太藏都没有去找，阿修罗径自的跑去翻了忍宗的人员录——因为他突然想起来，那些围着哥哥转的弟子和跟班们，他貌似已经几年没有看到他们了，真的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很奇怪的，记载着忍宗历来加入的人员的人员录上面，他居然找不到熟悉的那几个名字。这是不可能的呀，要知道，人员录上会详细的记载人员加入时的信息和重要的功过，哪怕是被逐出忍宗或是死亡，人员录上仍旧会有这个人的记载。只不过会用灰色标记而已。
但是根本没有，就好像这几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阿修罗大人？你在干什么？
背后突然的传来太藏的声音。
……啊，我在找我哥哥的弟子，奇怪，为什么人员录上没有？
……啊……这个啊……
太藏稍稍顿了顿然后说道:
……因为几年前曾经的人员录被老鼠啃坏了，所以不得不重新抄订了一遍，然后就有些人员的缺失——不过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事情，因陀罗的那些手下，自他离开忍宗之后就都逃走了。
……是吗？
阿修罗有些疑惑的抬头。
……我记得……我好像几年前参加过稻田（因陀罗的弟子之一）的葬礼？
……啊，那是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离开了，还有一些人是认同您的理念留下来的，只不过很少，而且您知道的，最近忍宗不太太平，所以只有的这几个人……都死了。
……死了？
……对，死了，都是意外情况。更何况因陀罗这么可怕，若是他的手下不如跟他离开，会干出什么都不奇怪吧？要知道，因陀罗可是要毁掉忍宗的人。
……但是……但是……哥哥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修罗大人，因陀罗是一个非常傲慢的人，他绝对不会容许背叛，在他眼里，您和整个忍宗都背叛了他，他只要有机会绝对会毁掉忍宗的！他建立新的宗门不就是为了这个吗？！阿修罗大人，请您清醒一点，因陀罗他和您战斗的时候不是都说了绝对不会原谅您，绝对不会原谅忍宗的吗？他早晚都会毁掉这里的。
……
……阿修罗大人！能保护忍宗的，只有您了啊！
……好了太藏，让我静静，别说了。
他拒绝去相信因陀罗想要毁掉忍宗。
可是周围的人都这么说的时候，这份信念也在逐渐崩塌。
……因陀罗傲慢，自负，小心眼，必然不会放过忍宗。
……因陀罗不懂得理解他人，只知道用武力逼迫，只要他回来，肯定会杀光所有反对他的人！
……阿修罗大人！不能再留着因陀罗了，他会毁掉忍宗的啊！
……请务必……杀了因陀罗！否则的话，大家都会死的呀！！
就连他的父亲也在催促他杀了因陀罗，甚至把自己的力量并着九只尾兽都给了他。他不知道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一直都很笨，永远会把事情搞砸，所以他也是这样的，只能去听别人的意见。
你必须杀了因陀罗，否则他会毁掉忍宗！他恨你！！
……哥哥他，会恨我？
他不知道，但是他也停不住手了。那一场战斗持续了七天七夜，黑白两色的光芒几乎撕裂了天空和大地！
当他把求道玉的铁棍刺入因陀罗胸口的时候，他再一次的看到了因陀罗的笑容——那是疯狂的，透着崩溃和孤注一掷的笑意！
“……阿修罗，从此我要生生世世的和你战斗下去！若非一方退缩否则绝不停止！！”
“……以我……因陀罗之名起誓！！”
那一瞬间，他觉得心脏尖锐的疼痛，真的非常非常疼，比重伤的身体还要疼，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觉得，他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只是没有因陀罗给他收拾烂摊子了。
这个想法没由的让他觉得天空似乎都暗了下来，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脑子里很乱很乱，因陀罗的笑容没由的突然的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
……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年轻的因陀罗站在高高的天台上看着他，放肆倾泻而下的阳光在他脸上泛出淡淡的光晕，他浅浅的微笑着，绯红色的眸子中仿佛一瞬间的揉进了全世界的阳光，背景是瑰丽如同朝霞的怒放的樱花。
……英俊的少年放肆张扬仿佛误入人间的神灵。
……久远到他都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的记忆。
迟钝的思维逐渐的开始运转。他呆呆的看着被铁棍贯穿而保持着跪坐的姿势的因陀罗的尸体。
……对啊……哥哥他……是很温柔的……
……只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重伤的他再也维持不住仙人模式，失去了所有力气的躺倒在地上，然后他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
……是太藏啊……你身上血腥味好重，发生了什么吗？
……不，没什么，阿修罗大人。
太藏说着弯下腰扶起他。
……终于杀死因陀罗了呢，这样一来，忍宗也可以和平了啊。
这句话又再次的让阿修罗有些喘不上气，他沉默了好久，才说道。
……我不想再管理忍宗了，呐，太藏，回去之后就让我的大儿子继承忍宗吧。
……阿修罗大人，他太年轻了，你是认真的？
……是的，我累了，不想再管了，不是还有太藏你来辅佐他吗？交给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那还真是没办法了。
太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修罗突然的没由的赶到强烈的危机感！然而他受伤真的太重了，又被太藏架着根本没办法闪避！！
“噗嗤——”一声□□与利器碰撞的声响，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仍旧微笑着的太藏。
刺入心脏的匕首还狠狠的搅了搅，心脏完全破碎的话就是仙人体也无力回天！下一秒，他被太藏狠狠的扔到地上！
……太藏……你为什么……
……为了迈向更高的地方呀，阿修罗大人。
太藏的脸上仍旧挂着微笑，仿佛不是杀死了自己的好友，而是在普通的交谈一样。
……因陀罗大人实在是太警惕了，除了您，他不会相信任何人，所以如果是为了更大的权利的话，只有您才是突破口。
……只要您继承忍宗，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而且您真的太好骗了，架空您……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如果是因陀罗大人继承忍宗那还真是麻烦极了，他留下的那些跟班都那么难对付，把他们一个个的除掉，可是花了我不少功夫呢。幸好，他还有个傻弟弟。
……但是你现在说让你的大儿子继承忍宗？那还真是麻烦极了，那家伙精明得很，就等着继承忍宗之后除掉我呢，我怎么能让他上位——本来还想送您回去说服您让我继承忍宗的，现在只能委屈您一下了。
……请您安心的上路吧，我会把您的妻子孩子送下来陪你的，忍宗……它是我的！
阿修罗的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心脏疼得甚至开始麻木的感觉不到疼痛。如果说太藏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他的话，那么哥哥……哥哥他……
记忆中突然的纷涌起混乱的记忆，他想起因陀罗的一名弟子有一天的冲进来想要说什么，却被护卫死死拦住，等到他赶到的时候那名弟子已经死了，太藏的解释是对方持刀想要替因陀罗刺杀他。他想起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触忍宗的事务了，甚至连宗主的文件都是太藏在批阅。他想起他的儿子曾经和他说过太藏不安好心，却被他斥责。他想起所有的太藏曾经说过的诋毁因陀罗的话语，仔细想想，那些支持他而诋毁因陀罗的话语，他也全部都是从他的“伙伴”那里听来的。
思维最终的慢慢迟钝，他费力的抬起手，想要触碰不远处那个直挺挺的跪坐的尸体，但是怎么都动不了。
……他果然，没有因陀罗就只会把一切都搞砸……
记忆的最后是那一天迷离的意识中因陀罗脸上的晶莹，天边血红的流云肆意翻滚着仿佛末日般的惊心动魄。
……如果他那天死死的抱住因陀罗即使被打晕都不松手，他们是不是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不知道，但是假如有因陀罗的话……假如因陀罗还在的话……
……无论我做什么……哥哥都会原谅我的……
在意识彻底的陷入黑暗前，他想的还是假如那天有好好道歉的话，哥哥就不会离开了。
……你会原谅我吗？因陀罗？
现在他站在仙法木人的头上，昂起头看着天空中仍旧一如记忆中般英俊的因陀罗，那双血红色的三勾玉中却不是记忆中的那样温柔，甚至都不是愤怒，而是近乎冷漠的嘲笑。
他忽然的觉得恐惧，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只是觉得，他可能真的要失去因陀罗了。
“哥哥？！”他大声的喊到，他知道他做错了，他不该信任太藏，不该不相信因陀罗的，现在他认错的话，因陀罗还会原谅他吗？
……会像无数次的那样，无论如何都会原谅他吗？
因陀罗只是逐渐的勾起恶意的微笑:“……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