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古代养娃》鹿喜

25、第二十五章 弥补

　　古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老耿心里也没觉得蓁蓁该读书！

　　“耿叔，我也不是特意想让蓁蓁读书，就是想让她有个地方去，总不至于留在家里被我婆婆卖了，留在您这里一日两日的成，时间久了终究不是个个事儿，再一个，云扬还小，又是乡下娃子，余家子孙都是有钱人家的，当然会看不起云扬，我让蓁蓁跟着，也好给云扬撑个腰，不至于让云扬受了欺负！您看呢？”

　　“嗯，还是你想的周全，不过，这事儿得问问余家小老板，私塾里可没女娃儿，他未必肯答应！”

　　“嗯，耿叔，您问下，他不答应就算了，我总归是不想让孩子们受委屈……”
　　“成！”老耿应下了，也没耽搁，当即就去城里余家了。

　　时间不大会儿，他就回来了。
　　一脸喜气。

　　“闺女，余家小老板答应了，说是成，让蓁蓁去，但是有个要求，得蓁蓁换了男装，因为怕她一个女孩子去私塾，被家族其他人知道了，会说闲话，虽说这私塾是余老板出资办的，但总归得避人耳目，少招惹闲言碎语！”

　　“嗯，我知道了。”杜芳苓高兴极了。
　　这会儿吴四过来了，要杜芳苓过去干活。

　　老耿看看吴四，“多照应照应，孩子可是我家的……”

　　“那是，老耿叔，您就放心吧，我对杜兄弟那是……”说着，吴四就过来揽杜芳苓的肩膀，他这动作是想要示好，不料，云扬一步过来，砰一脚就踹在他干腿上，把他疼得哎呀一声，“你个小东西，干嘛踹我？”

　　“别碰我……爹！”
　　云扬险些就把那个娘字喊出来了，还好临时刹住了，但小眼睛瞪着，面呈愠怒，瞪着吴四。

　　“你这个小东西，我也不是要打你爹，我是……是把他当兄弟……”吴四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这小东西还真是不好惹啊！
　　只有老耿跟杜芳苓知道，为啥云扬要踹吴四，他这是护着自己娘亲不被男人欺侮呢！

　　当下老耿笑呵呵地赞了一句，好小子，这个给你！

　　老人说着，就把一早买来的油炸糕递给云扬一个，“吃吧，多吃点，有了力气将来好给你们家撑门面！”

　　这话说的吴四心里一愣一愣的，心说，老耿你这是啥意思啊？想让这小子吃得饱了，长得壮了，再给我一下子呗？

　　见他脸色有点难看，杜芳苓忙说，“吴大哥，不是要干活吗？咱们走吧？您大人大量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吧？”
　　明儿个就要去余家干活了，但今天还得在吴四手底下混，杜芳苓可不想得罪他。

　　俗话说，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这吴四就是个实打实的小鬼，不需要得罪。

　　“嗯。”提及干活，想到杜芳苓的神力，吴四心里好受些，不能跟一个小娃儿置气，等下让姓杜的多给自己干点，自己多赚点抽头，算是弥补了！他暗忖。

　　到了地方，见到了老韩他们。
　　岸边停着的一艘大船，船上拉着的是粮食。

　　搬运粮食自然没那么多话可说，谁能一次扛一袋就扛一袋，能扛两袋就扛两袋，能者多劳，多劳多赚。

　　一大船的粮食，换在往日，一天是干不完的。

　　但有杜芳苓在，她一个人顶了仨，一次别人扛一袋，她扛三袋，还健步如飞，把大家伙佩服得直竖大拇哥。

　　干完活儿回到老耿那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杜芳苓前脚进来，后脚老韩就跟来了，“杜兄弟，这是我家婆娘让我给你的，她说一定要交给你，还说我们也没什么可给你的，你对我们的好，我们真是无以为报！”

　　老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摞的鞋垫儿。

　　“我婆娘生病卧床，不能下来干什么，她就在床上绣鞋垫，一双又一双，眼睛都累得看不清楚了，她还在绣，我不让她绣，她就说，如果我什么都不干，那你就让我死了吧……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她那样，只好任凭她去……她的眼睛这会儿已经越来越看不清楚了，绣的鞋垫也不是很好看，但那真是她的心意……”

　　老韩把鞋垫递给杜芳苓。
　　杜芳苓双手把鞋垫接过来，“真好，绣得真好，韩叔，您回去跟婶子说，我很喜欢她绣的鞋垫，太喜欢了……”说着，她眼圈红了。

　　她知道她现在穿着男人的衣裳，是男人就不能如娘们一样善感，流眼泪，可是，她真的忍不住！
　　“我走了！”老韩满足地走出小屋。
　　唉！
　　老耿深深叹息了一声，“老韩也不易，扛包扛了一辈子了，还能再扛几天呢？”

　　远远的，老韩消失在街角，身形佝偻着，像是一个抬不起头来的卑微者。

　　杜芳苓的心里很难过，眼泪终于没忍住，滑落下来。
　　这一天她赚了七百五十文钱，吴四扣下了五十文，给了她七百。

　　回到村里，她被早等在门口的孙翠花拦住，“拿来！”

　　杜芳苓掏出一百文钱来，“我饿了，要吃炒肉菜，还有白面馍馍……”
　　“哟哟，你个贱人，你这是想升天啊，还吃肉菜，吃馍馍，你咋不想吃人参果呢？”孙婆子扯着嗓子喊。
　　“不然我自己买去！”杜芳苓说着，要把钱装回去。
　　“你给我！”孙翠花近前急欲去抢。

　　“你知道我的厉害，不要逼着我出手！”杜芳苓恨透了孙翠花这样的恶人，为什么这个世上恶人活的这样滋润，成天把别人逼上绝路，可是好人如老韩那样的，却要遭罪，生病，出苦力，活得辛苦，活得艰难？

　　“啊？你……你……”孙翠花看着杜芳苓，她眼睛里有一抹吓人的神情，“你……你总得把钱给我，我……我才好去买肉啊！”
　　孙翠花结巴了。
　　是被吓的。

　　杜芳苓随手塞给了她，带着仨孩子就往自家走。
　　“贱……杜氏，怎么才只有一百文？你是不是偷着昧下了二十文？”孙翠花在后头喊。

　　“你得罪了耿叔，我每天能拿到这个数已经不错了……”
　　杜芳苓回了她这话，进院，咣当把门关上。

　　就听到孙翠花在外头骂街，“好你个老耿，你个老不死的，你果真这样缺德啊，害得我一天少赚二十文，我诅咒你死了也没人下葬，活着还不如死了……”
　　她搜罗了世上最难听的话来谩骂老耿。

　　杜芳苓听了也只是冷笑，骂人如同骂自己，孙翠花你可劲儿地骂，明儿个钱还少……
　　少了的钱，就是你骂人的代价。

　　第二天早上杜芳苓起来，给蓁蓁找出来云扬的衣裳，有点小，不过凑合着也能穿，仨孩子都穿了最好的衣裳，可这还是显得有些破旧。
　　“娘，您真的要我跟二弟一起去私塾学识字吗？”蓁蓁很是惊讶地问。

　　她小小年纪也知道，旁人家的女娃都没去过私塾，哪怕是里长家的闺女五妮子也没去过，五妮子可是被爹娘疼在手心里的宝贝，她都没去，自己要去吗？

　　“蓁蓁……”杜芳苓弯腰双手扶住她的肩，“闺女，娘不是想让你去做大诗人，将来考状元，娘就是想让你识字，多识字，才能读书，才能懂得更多的道理，知道吗？”

　　其实杜芳苓想跟蓁蓁说的话还有很多，只是觉得现在说太多她未必懂得，等她读书多了，视野开阔了，可能有些道理不用自己说，她也就懂了。
　　“嗯，我听娘的，我也要多识字……”蓁蓁用力点头。
　　云扬是最高兴的。

　　李家长子长孙李耀祖一直被孙翠花说成是天上文曲星下凡，说是他将来要考头名状元，要去京都里当大官的，所以，李耀祖生下来就被安排了读书的路子，这些日子孙翠花一直在到处打听那里的私塾好，要送李耀祖去读书开蒙呢！

　　一直被李耀祖压制着，现在想想，他要比李耀祖更早地去私塾读书，李云扬想不高兴都难。
　　娘仨都是一身男装，赶山路去了码头。

　　山路相比官道要近四五里路呢。
　　到了老耿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一个叫进福的，余家的下人。

　　他看起来有二十左右岁的样子，见到杜芳苓娘仨，阴阳怪气道，“就你这俩孩子要进余家私塾读书啊？”

　　“嗯。”杜芳苓看他眉眼里都是瞧不起的样子，就懒得搭理他。

　　转身看老耿，老耿却对这个进福貌似很看重，一边倒茶水一边说，“小兄弟，你可是小余老板身边的人，被小余老板看重的都是脑子灵活，说话办事爽利的，我几次听小余老板夸你呢！”

　　“呵呵，那是自然。”
　　进福更得意了。
　　再看蓁蓁跟云扬就冷笑了。
　　“余家私塾是城里最好的私塾，多少城里的有钱人想把子女送进去跟着蓝先生读书呢，蓝先生是谁啊？那可是咱们城里最有学问的人，人家蓝先生不想去考状元，若是想，指定是头名状元！”

　　“我们余家啊，那可是花了大价钱把蓝先生请来的，为的呢就是教授余家族里这些小辈儿们读书，有出息，一切的用度挑费那都是我们余家出的。那些进私塾读书的公子啊，穿戴啊，吃食啊，都是极好的……”

　　进福斜睨了云扬跟蓁蓁一眼，“要我说啊，你们干脆就别去，不是我说话直，就你们这样的人，想去私塾读书那也得找相当你们身份的，这余家私塾的门槛，真不该是你们能迈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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