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长风去》轻描淡淡写

4、第 4 章

　　青州，张灯结彩的农家小院里喜气洋洋。

　　“你才……醉……欧……”长风小脸红扑扑，两只眼珠子瞅几个酒盅的重影转哪转，手怎么也够不到。褚常封放下酒盅，嫌弃地把喝醉了的长风背上。

　　“爹爹。”长风迷蒙地爬到大师兄腿边，抱住。

　　“喂！”褚常封好好的御剑被长风一抱猛的差点歪了方向，刚要一脚把她踢开，她口里含混不清道：“爹捏，额们嘿家吗？。”把嘴巴上哈喇子蹭到了褚长风的裤子上。

　　褚常封是真·嫌弃。

　　她抱着常封的腿摇头晃脑：“爹捏，我给你唱歌。春雨啊落下——池塘满水，一片青蛙呱呱呱——绿柳发枝芽，鸭掌打水，划拉哗啦啦——”

　　唱的真难听——

　　“爹捏！”长风生气地捶褚常封的腿：“你怎么不说话？”

　　“我唱的好不好听？

　　“难听死了。”

　　她怔住了，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圆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哇的一声哭起来，哭的旁若无人，惊天动地。

　　“你别哭。”

　　“不许哭！”长风只有哭得变本加厉。

　　“好听，很好听。”常封抽了抽嘴角，说了违心话。

　　长风睡着了，常封把她背回房间，轻轻地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爹。”长风躺在床上闭着眼，手死死扯住他的袖子，“别走。”

　　常封掰开她的手，忽的，她睁开眼坐起身，直直地盯住常封，泪流满面：“你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唉。”黑暗中常封叹了一口气。

　　众长老百感交集：“是他。”

　　江长老定定看着长风的身影远去，仰头看着屋顶，不让眼中泪水落下。

　　长风的模样，玉佩的字迹，不是他的女儿是谁。

　　褚同尘，罗禹派修行最高的长老，为一个普通女子离开罗禹。八年前，妖族魔族乱世，褚同尘重出江湖，与妖皇魔尊殊死一战身陨。褚常封的师父，罗禹派掌门白斋也因此身受重伤，至今闭关未出。

　　长风又被他师父罚了，跪在罗禹派正殿前的百川广场，时时有路过的弟子瞄她几眼，还好长风脸皮厚如城墙，造不成伤害。

　　前天，长风在冥厥山采药，带头罗禹派的弟子和另一个仙门大派湖阳派打群架。仗着人多罗禹把湖阳派的七八个弟子打得头破血流。采药时，湖阳派有两个弟子仗着修为高，不许长风他们在那片地采，一个年纪小的弟子不服气与之理论被揪了领子。长风一怒号召所有人一拥而上，纵然湖阳派里边有弟子修为高些，毕竟寡不敌众。

　　昨天湖阳派欧阳长老带着八个受伤弟子上门兴师问罪，长风豪气干云天地揽下所有罪责，把她师父气了个半死，罚她到百川殿前跪三天。

　　安枝临悄悄拿来两个包子，一个大脆桃一边递给长风，一边警觉地四处张望：“长风快吃，我给你看着。”

　　“太好了。”长风抓过脆桃大嚼的咔咔做响，又咬一口包子，太满足了。

　　“你看你，都当师姐的人了。”安枝临掏出手绢给长风擦嘴角的桃子汁和包子屑。

　　两人都已换上了内门弟子松柏绿色的长衫，长风到罗禹派两年了，长风因为表现突出被选为长老弟子，师父是……江长老。

　　长风不明白明明江长老那么看不上她，怎么选了她。自从拜了江长老为师，三天小罚，五天大罚。

　　一个人影悠悠走近，“大……大师兄。”安枝临一惊，想着用什么理由来解释。

　　“大师兄好。”长风镇定自若地问了好。

　　褚常封颇有些幸灾乐祸：“又被罚了？这次是有些过份了。”

　　长风狗腿道：“大师兄教训的是。”

　　褚常封无奈：“其实你什么都不怕吧，这些对你都没什么用。”褚常封压低声音道：“江师叔刚才被梅师叔邀去下棋，一时半会关照不着你。”

　　“多谢大师兄。”长风慢慢站起，因为跪了一个上午，腿已经麻木，猝不及防几乎要跌倒，常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了的胳膊。“多谢大师兄。”长风嬉皮笑脸道。

　　常封一脸嫌弃地丢开，安枝临接手扶住长风。

　　“你保重。”常封轻飘飘地负手离开。

　　“大师兄对你很特别呢。”

　　“他不是一直这个臭脾气吗？”

　　安枝临摇摇头，“不是。”

　　大师兄对其他弟子都是一板一眼，对长风却是嬉笑怒骂。

　　长风厚颜无耻道：“一定是因为我和他同宗同名的缘故。”

　　安枝临支支吾吾道：“以前在天星峰，你和大师兄的传言不知有多离奇呢。”

　　啊？

　　“我怕你生气，一直没告诉你。”

　　长风：“……”

　　她道：“记不记得大师兄为了你‘避讳’那事责罚刘璞良他们，还给你送了大雁和鸡蛋，你知道大雁鸡蛋是什么时候送的吗？男子向姑娘提亲的时候。后来有人看见大师兄在你房里一夜未出就……就……更加落实了这个传言。”

　　长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哎呀……这都是他们的臆测。”

　　“后来，就有人说，你是大师兄的未婚妻。”

　　“噗——”长风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难怪天星峰许多人看我都怪怪的，和我说话那么拘谨恭敬，害我在天星峰一年都被人疏远。

　　安枝临道：“不过，大师兄是待你很好呢。”

　　长风回忆了一下，诚实道：“他待我，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