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祭》赵七儿

10、九

　　头疼，于是彻夜无眠。

　　想起忽里亚特的公国大法师阿尔法曾经有很严重的头疼病，并且有更严重的梦游，他在夜晚到处乱走，用比白天更加流利的咒语施法，于是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忽里亚特公国便出现各种各样神奇的景色，国王总是用各种各样的语言解释这些现象的来历，神奇无边。

　　有个同样头疼的小孩子，跟我一样彻夜不睡，他从窗子里面看到了阿尔法大法师高大华贵的身影，看到了他完美的杰作，嗯，当然，对别人来说都是噩梦。小孩子在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告诉了每一个他的伙伴，第三天玩耍的时候走失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趴在窗子上面看，在想自己到底能够看到什么。

　　我看到的太多了，我说的太多了。所以我曾经担心我一夜之间迷路在巴莱贝斯的茫茫荒野，再也回不来。至少，政府和我的邻居们都会这样说的。

　　曾经听福里塞提的朋友说，各级执政官议事厅的名字都一样，叫做：不可说。

　　不可说，不可见，不可听。

　　我有一个矮人朋友，他的固执和执着无人能比，他的热情和见解也无人能比。矮子都活得比别人长得多得多得多。可惜他现在也已经从一个方变成了一个圆。连矮子都这样，我们呢？

　　头依然疼着，月亮渐渐落下去了，光线开始把北边的天空染成乳白色。我决心在今夜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