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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天翻地覆 ...

  •   灵熹再无勇气靠近那口鲜红的棺材,她望着刘清逢将棺口简单合上。

      小宝一直在她身边呜咽着,摇着尾巴在原地焦虑地转来转去,可能它已经明白它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吧。灵熹理了理它头顶的长毛,它便低垂着眼睑,定定地,一动不动,看似一个失去至亲的可怜小孩。

      “刘清逢,这怎么办啊?”灵熹问着他,还待在这个有棺材有死人的厢房里,如果没有刘清逢在身旁,她绝对在进来之前连房门都不敢扣开。

      “想办法出去吧。”刘清逢打量了这个厢房,好似并无特别的地方,除了那口瘆人的棺材,想必这老妪早就把棺材准备在此地了,以防自己因为年岁渐老在睡梦中离世。

      他与灵熹,从未接触过亲人离世的相关事宜,也无法按照堰中的礼节来处理南焱的丧事,只有先想办法出去,才能找到相关可以处理此等事宜的人物。会有人看管的吧,更别提此地乃南焱宫城内。

      刘清逢示意灵熹同他一起出去,离开这阴森森的房间,他都瞧见她一直拘谨地站在离棺材最远的地方,可能是有些害怕?

      灵熹果断走着,不敢回头。刘清逢尾随其后,她都感觉有个“人”跟着她,她弱弱出声:“你可以走在我身前吗?”

      刘清逢大步走到她身前,却又被她拉住长袖:“你还是在我身后吧……”,他无奈勾唇,直接打横抱起了她。

      这行动太过迅捷,灵熹还未回过神,就已经稳稳站在阳光灼灼的厢房外,好似方才的亲密接触只是脑海里的一个想象。

      她环顾四周,刘清逢已经走远。只见他在破院门口停住脚步,打开几乎是摆设的破旧院门,其后他迅速关上。

      “怎么了?”灵熹好奇问道。

      “没什么,我们准备收拾东西走罢。”刘清逢顾左右而言它。

      “我们好像没有东西可以收拾的。”灵熹诚实回答,好似除了小宝她想带走外,其他真的没有什么留恋的物什。

      “那就……给小宝收拾收拾。”刘清逢语毕,自己都觉着有些牵强。

      “好……”灵熹见他有些奇怪,好似在遮掩着一些东西,不让她瞧见。

      当灵熹带着小宝回到院中,就瞧见刘清逢身旁多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好似年长刘清逢几岁。那男子与刘清逢的清俊书生之气截然不同,身上的衣物昭示着他风尘仆仆而来,浑身散发着一种不羁品格,即使不言不语,那冷冽的气氛足以令人心生畏惧。

      刘清逢见灵熹好奇地看着他身侧的男子,用一句话打破了他与周身男子的冰冷对峙:“灵熹,这是我的师叔,北山牧朔。”

      灵熹正视着面容冰冷的对方,双手作揖:“小女子南灵熹,久仰大名,幸会。”

      “哦?”北山牧朔挑眉,面无表情的他终于略有松动。

      “北棱国的大皇子,善骑射,通音律,讲道义,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灵熹管制堰中,早已学会溜须拍马。

      “那你可知道,这大皇子,违伦理,伤父兄,薄恩情,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倔强石头?”北山牧朔从容反问,好似讨论的中心人物,与他无关。

      相传北山牧朔是北山帝最器重的儿子。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从小便熟读各色书籍,头脑敏捷,异于常人。可就在弱冠之年,做出了与北山帝之妾私/通的丑事,从此这名声犹如进了五色染缸,再也没有白回来。

      “我只知,人心如何,便会看到什么,人性如何,便会领悟到什么。我看到的是我方才所说,如有遗漏,那也是我未曾见过吧。”灵熹巧言,既抬高了对方,也抬高了自己。

      “妙人!难怪。”北山牧朔轻勾唇角,挑眉直言:“你可知南君翊为寻你,几乎把这南焱搅得天翻地覆?”

      一旁的刘清逢皱眉,这师叔向来口出狂言时有夸张,可看那冷凝之色,似乎所言属实。

      “他?当真?”灵熹不知这“天翻地覆”是何等的天翻和地覆。

      “他还以为这南焱帝将你作为质子,绑了去,竟敢在南焱朝堂之上对南焱帝挥刀弄剑,态度暴戾……可谁曾想,你与清逢二人朝夕相对,于此地竟然有半月之久。你那好哥哥还扬言,要将挟持你的人——碎尸万段。”

      北山牧朔一字一句,将那“天翻地覆”一笔带过,其中险急定当另说。灵熹真的相信,那发狂的君翊确实会做出这等狂妄之事,只是对于南焱帝受到威胁后的一系列反应,还击是轻是重,立场是明是暗,她尚且不明。

      “现在是如何?”灵熹小心翼翼地问着,希望事态没有预想的那般严重。

      “我身为北棱皇族,对于此事详尽打听会惹人非议,有趁机浑水摸鱼之嫌。我只能说,你现在早日回去一分,这种恶劣的影响便会少一分。倘若不是如此,后果将不堪设想,你那病态的哥哥,能做出什么混事想必你心中可以预想出一二。”北山牧朔语毕,若有所思地睨了身侧一脸焦急的刘清逢一眼,摇了摇头,温柔乡,英雄冢。

      灵熹慌张走出院外,小宝迅速跟着跑了起来,北山牧朔见刘清逢的动作,立马将他拦住。

      “你不要命了?”北山牧朔冷冷喝责:“方才给尽了你脸面,你还想禁酒不吃吃罚酒,得寸进尺?”

      “师叔,我……”刘清逢向来崇敬这个与他年岁最为接近的师叔。即便这师叔待人冷漠,可从未如此严厉训教过他。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方才他打开门,见到一脸严肃的师叔恶狠狠地对着他,心中着实有些最终做贼心虚的感觉:“师叔怎么过来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北山牧朔皱了皱眉,这个才与他相隔几岁的小辈,一直极为懂事,亦是深受诸位师兄厚爱的晚辈,从未有这么任性的时候,这次居然敢做出偷窃师门重物之事:“师兄尚在漂洋各地,还未得知你的混账事,如此放任你,那还了得。我来替他管教你罢,以免你这行径,令师门遭受重创,你行事之前,怎么也不考虑一下后果?竟然轻易被那南君翊下了绊子,以女人为饵?你也不细细思索,那女子为何突然病入膏肓?以他那珍视的态度,那女子有些病症迹象他岂会不知,还会给你‘表现’的机会?”

      “她有名字,她不是‘那女子’!”刘清逢脱口而出,后又觉知作为晚辈实在不该此般无礼。

      “执迷不悟……听闻那南君翊早有杀你之心?还愈演愈烈?”北山牧朔问着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我与他,注定不能共存罢。”刘清逢放缓语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真心决意如此?”北山牧朔眉头拧地更紧。

      “不死不休。”刘清逢斩钉截铁。

      “好,我有一事问你。”北山牧朔一双冷眸盯着他,好似将要把他穿透:“有消息说,南灵熹曾身中迷魂香,当时你就在她身边……你与她?”

      “没有!”刘清逢心中大跳。

      “那就好。”北山牧朔见刘清逢反应夸张,心中了然:“倘若有,也只是你知晓罢了,这身中迷魂香之人,不会有解毒过程的记忆,可是她的心会不由自主越来越在意你,你确定你要继续与她如此纠缠?那南君翊,可不是善类。”

      “我只想看着她好好的,我也安心。”刘清逢轻言。

      “那怕命没了也甘愿?”北山牧朔有些震惊,刘清逢此般温润君子,竟也有如此癫狂的时刻。

      “已经没了一次,不怕第二次……”刘清逢低低说着。

      北山牧朔陡然捏住刘清逢的手腕,一双冷眸微微眯起:“你的身体?切忌再也不可受皮肉之伤,不然,再多的‘复生丹’都不能救你!”

      “我心中有数,只是师父……”刘清逢有些后怕。

      “罢了罢了,你师父那里,我给你担着。我只有一个期望,只想你好好地保重,我可不想听到你的噩耗。”北山牧朔只好妥协,太过温顺的人,孤注一掷的时候会更可怕。

      “师叔,你为何?”刘清逢惊异,本来还以为会被狠狠地“调/教”一番。

      “我如何不懂爱恋一人的心意,那种极有可能受万人唾骂的真情实意,在世人眼中言语中,会被抨击地粉碎,并由此在心头添上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每每想起,便会疼痛难耐。这种感受,我懂。”北山牧朔语重心长,今日话语加起来,比他往日一年的话语加起来,都要多很多。

      “师叔,我每时每刻都在回想,成亲那日如果我再细心点,留意可疑的动静,那南君翊也没有机会越俎代庖,将灵熹据为己有。以至于我与她,本是夫妻,却失之交臂……”

  • 作者有话要说:  哎玛~一大早亲姐男票拜年~把我的更新计划打乱了~偷偷摸摸终于码完这一章~(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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