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救命我哥成了中二病》陆妧

20、20

　　自从上次在商场偶遇后，汉尼拔发现亚瑟和他的关系开始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境界，不上不下。如果有具体好感度来估算的话，那就是停留在六十分的红线上，脱离了路人的地步但只能算是比较熟悉的朋友。

　　这和他一开始的计划大不相符。

　　他唯一能够想到造成现在这个情况的原因，只有那个红发女孩的敌意。

　　儒雅的心理医生看着手机上被委婉拒绝的邀请，若有所思，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翻滚着的来自深渊最底部的浓黑恶意。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怎样惦记着的埃莉诺此刻正站在折叠梯上，浅蓝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条镶着坦桑石的银质手链，波光流转的深蓝色宝石如同她清澈的眼眸。

　　她面前是一棵两米多高，碧绿葱翠的冷杉。这棵杉树此刻被彩灯环绕，做成小礼物状的装饰品挂在树梢上，拐杖糖和圣诞帽点缀着针状绿叶。今天晚上，树下会堆上真正的礼物盒。

　　“彼得，给我吧。”埃莉诺向旁边的彼得摊开手，示意他将五角星递给自己，完成装饰这棵圣诞树的最后一步。

　　客厅里已经堆满了圣诞节会用到的东西，礼花桶，圣诞喷雪，以及刚采购回来的圣诞大餐的食材。

　　埃莉诺本身是不过圣诞节的，和信仰没有关系。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很麻烦，再加上以往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也懒得费这些功夫，毕竟一棵圣诞树也不便宜。但是今年不一样，身为一个合格的家长怎么可以拒绝孩子的合理请求？

　　前脚才想着圣诞节随便过过就行了，后脚对上旺达期盼的眼神，埃莉诺立马严肃地表示这个十二月二十五号一定要慎重对待。

　　几个小孩子都被埃莉诺打发去玩游戏和思考下想要什么样的圣诞晚餐，克林顿要去陪他的妻子女儿，因而负责这次准备的人也就两三个。对于埃莉诺爱说正好，有人搭把手帮帮忙，也不至于人太多而导致意见不一。

　　彼得摁下彩灯的开关，一闪一闪慢慢切换颜色的小灯泡在雪白的墙壁上映出了圣诞树的形状。

　　皮特罗从门前探了半个身子进来，冲着彼得用力招招手。双胞胎轮流着在复仇者基地和X学院过圣诞节。今年他和旺达本来该回学院的，但是考虑到埃莉诺（对学院暂时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俩人决定留在复仇者基地。

　　“彼得？快来快来，就差你一个人了！”他嘴里还叼着半根从厨房里悄悄拿的酱排骨，这是提前做好的今晚的晚餐。对上埃莉诺的目光，他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将手中装满蛋糕鸡腿的盘子往身后藏了藏。

　　彼得：……这也太明显了点吧兄弟！

　　此时此刻他突然明白了以往梅看自己那种复杂又无奈的心情。彼得冲着自家好友挤眉弄眼。

　　埃莉诺把折叠梯收好放到一边，她好笑地看着两个年轻人默剧般的互动。女人拍了拍小蜘蛛柔软蓬松的卷毛，摁住他肩膀把人向门边推过去。“没事彼得，你去吧，客厅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这里有我们几个就够了。”

　　年轻大男孩局促地抓了抓头发，最终在犹豫中被等得不耐烦的皮特罗一把拖走。银发男孩揽着对方肩膀，一边走一边碎碎念：“走走走，待会我俩搭档，旺达她就是个人体描边大师，完全指望不上。”

　　埃莉诺抬手将长发松松垮垮地盘在脑后，抱起分量不轻的还冒着冷气的盒子，里面装的是才运过来的布列尼塔蓝龙虾。

　　“队长，麻烦你把这些东西拿去厨房了，红色盒子里的先放另一间房间的冰柜里。”

　　客厅里空调开得很足，史蒂夫原本套在长袖T恤外的夹克衫也被他挂在了沙发靠背上。他轻轻松松就一堆箱子垒到一块端起来。“好，还有什么东西吗？”

　　“暂时没有了，待会要是还需要帮忙的话我会叫你的。”埃莉诺将东西塞进冷冻层，放在衣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拉着冰箱门检查着食材，顺手接通了电话。

　　“查尔斯？”带着疑惑语气的尾音微微上扬，声如其人，埃莉诺说话时一向都是不紧不慢条理有序，山泉浸润过的嗓音带着使人不由自主放松下来的魔力。分明每个咬字都一清二楚的称呼透过电话传过来，却带着莫名的缱绻之意，像是情人之间的喃喃低语，又像是月色下最动人的情话。

　　晃神间，查尔斯在脑中自然而然地描绘出了对方困惑的神情。眼尾应当是微微上扬的，她会习惯性地咬着嘴唇，拨弄着垂在脸颊边的鬓发，介于黄昏与深夜间的眸色里星光闪烁。

　　在学院里的短短几个小时，已经足够他通过一些细节判断出埃莉诺的习惯。对方似乎很少在情绪上有所掩饰，更多的是大大方方展现出自己的想法，带着经历洗涤后的豁达。

　　没有得到回应的埃莉诺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人显示，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再度将手机凑到耳边，开口询问：“你是要找旺达她们吗？”

　　来不及思考这种下意识浮现在脑海中画面所代表的含义，查尔斯从中回过神，顺着埃莉诺的话语接了下来，温和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丝毫异样：“嗯，我是想问问皮特罗他们怎么样，没添什么麻烦吧？”

　　查尔斯将手机换到另一边，腾出来的右手操控着轮椅转到落地窗前，柔软的毛毯吞掉了车轮碾压的声音。漆黑一点一点蚕食掉昏暗天光，枝头残存的枯叶摇摇欲坠。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霓虹闪烁的林立高楼。

　　“皮特罗和旺达一直在玩游戏，唯一的麻烦可能就是我担心他俩吃太多零食，待会吃不下晚饭。”埃莉诺故作沉重地叹口气，“彼得刚刚陪我把圣诞树装饰好。”

　　“其实还有个事，你的能力怎么样了？那只猫据说最近因为耳朵原因要抑郁了。”

　　提到这事，埃莉诺的叹气就真心实意起来了。“勉勉强强有点头绪了吧，还是要看实际情况。圣诞节后我抽一天过来吧，你哪天有空通知我一声就好了。”

　　“那么——”有学生抱着礼花箱出来，一群孩子围在一堆叽叽喳喳商量着什么。其中年纪比较大的男生将几个小孩子拉到身后。他挥着手向同伴示意着什么，尖锐的礼花升空声划破了寂静。

　　“嘭——”火树银花将夜幕染上火焰的颜色，点点白色飘落。不远处草地上的汉克和罗根抬着长餐桌。在孩子们的欢呼中，他轻轻笑了起来。“平安夜快乐，埃莉诺。”

　　短暂的安静后，查尔斯听到对面的呼吸声，以及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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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咕咕，感情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