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东海秘闻》我路过

7、第 7 章(捉虫)

　　世人都以为他们的命运都由神仙掌握，猜想着天宫中有一个叫做月老的神仙，他身着红衣，须发花白，掌管凡人的婚姻缘分。

　　其实非也。

　　天宫中只有一个叫做墨云的神仙，管着一个叫做命丝的地方，在这里三界中的所有人都有其替身，替身上交互缠着各种颜色的丝线。

　　红色是情，黄色是恩，蓝色是仇。

　　今日敖桀整装踏上了凌霄宝殿，接受玉帝的封赏，正式成为了一名登记在册的神仙。他四处看了看，果不其然没有见到墨云。

　　墨云很懒，大部分时候除非必要，他从来不往凌霄宝殿来。

　　封赏结束后杨戬率先离场，嫦娥远远地向敖桀点了点头，也带着玉兔飘摇而去。敖桀叹了口气，见天色尚早，便提了一壶好酒，往命丝去了。

　　“稀客啊。”墨云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不知敖桀太子封了个什么位置。”

　　“圣赦大元帅，统领四海，麾下九万天兵天将，在九重天上自开一府。”

　　墨云象征性地鼓了两下掌，“厉害啊，连哪吒那小子都只有五万天兵天将，你这阵仗可以和杨戬相抗衡了。”

　　“这不就是玉帝的目的吗？杨戬在天庭一人独大，到底不是玉帝希望看到的。”

　　墨云点了点头，看见敖桀手上的酒壶，提议道：“话不多说了，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去吧。”

　　“在这儿不能喝吗？”

　　“别提了，”墨云叹道：“三界众生的纠葛实在是太多了，把我这儿弄的跟蜘蛛精的洞穴似的，别说喝酒，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敖桀说道：“其实我来这儿除了找你喝酒，是有件事情想像你打听打听。”

　　“又是你三弟的事？”

　　敖桀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我被雷劈了一顿，如醍醐灌顶，想来我天劫过得十分艰难也应该是当年发的誓应验了的缘故。为了不再遭难，我还是看看我还欠了谁，尽快还了吧。”

　　墨云点了点头，“明智，成吧，看在你是我多年好友的份上，我就帮你找找你的替身。跟我来，千万不要踩到这些丝线。”

　　敖桀跟在墨云身后，进了命丝。在盘根错节的丝洞里，墨云终于找到了敖桀的替身，桃木做的龙身上只缠着一堆红线，几乎把这替身包成了个粽子，其中唯二的两条黄蓝线显得格外突兀。

　　“这算是什么？”敖桀惊讶道。

　　墨云笑道：“这已经比之前少了两条了。”

　　敖桀愕然。

　　“你的情债可不是一般的多。”

　　“都是红线应该……不是很差？”

　　墨云摸了摸下巴，说道：“敖桀太子，情债欠多了，红线可是会变成蓝线的。不过就以你这隔两年就少两根红线的速度，只要清心寡欲上几千年，这些情债基本上应该能还清了。”

　　“这又是什么道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敖桀太子看上的妖仙都太厉害了，没等天道帮她们，她们就自己给自己讨回公道了。比如在哪吒闹海时故意给夜叉指了错路，导致你没有及时回去救敖丙的云雀，再比如撕下了你一片逆鳞的琴魔。”

　　敖桀茫然。

　　墨云笑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你都遭过哪些无妄之灾吧。与这些红线不同的丝线有四条，分别是两条淡红色的，一条蓝色的和一条黄色的。”

　　敖桀挠了挠自己的额头，掩盖住脸上尴尬的神色，问道：“那这四根线都代表了什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墨云带着敖桀顺着淡红色的丝线走到了头，这条淡红色丝线一端在敖桀的替身上缠了一圈，另一端连在嫦娥身上。墨云大惊道：“没想到敖桀太子对嫦娥姐姐的这份心思竟坚持到了现在！”

　　“闭嘴！”敖桀恼羞成怒。

　　墨云笑道：“不过你这段情注定没有结果。”

　　“何以见得？”

　　“你看，这红线只在你身上缠了一圈，并没有在嫦娥身上缠绕，这就说明写一段感情本就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更何况这红线颜色偏淡，怕是襄王你在不久的将来也就放下这段暗恋了。”

　　敖桀心中失落，面上却笑道：“正常。”

　　“你现在可是神仙，记得清心寡欲，小心天条。”墨云提醒道。

　　“天条只说不准思凡，不准仙妖相恋，可没说其他，这不还有仙女姐姐吗？”

　　“你在仙界的名声从你父王九万岁寿辰起到现在，都还是臭的。”

　　是了，拜杨戬所赐。

　　另一条淡红线是冬茗的，敖桀想起冬茗与嫦娥几分相似的面容，心里又难受了起来，他决定一会儿就去一趟地府，用自己的修为给冬茗多添一些福寿。

　　墨云又带着他看了其中一条蓝线，这条蓝线在敖桀身上缠了好几圈，另一头则捆在八仙八人身上。

　　墨云数了数圈数，叹道：“你两个弟弟的事情怕是不好了结啊，你的恨意太重了。”

　　“杀弟之仇，不共戴天，你不必再劝。”敖桀冷冷地说道。

　　墨云叹了口气，他指了指最后一条黄线道：“这一条黄线在你身上缠了三圈，算是大恩，系在谁身上，一同去看看吧。”

　　敖桀点头，心中却奇怪，他还欠了谁的恩未还？

　　黄线的尽头缠着一个小人，这小人面容模糊，但额上那只天眼敖桀认得，分明就是杨戬。

　　墨云如五雷轰顶，半晌不能言语，敖桀和杨戬的关系究竟如何他最清楚不过，前两日这二人身上还缠着大把的蓝线呢，怎么一场天劫下来就变成了这么一个情况？

　　“他什么时候有恩与你？”墨云问道。

　　“大约是……他帮我挡了一道天劫的时候吧。”

　　“你说什么？天劫？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帮你挡天劫？”

　　“他说我曾救了他一命。”

　　墨云算了算，说道：“杨戬还未成仙时，你确实救了他一命，这就怪不得了。”

　　“他还我一个恩情，我们应该两情了啊。”

　　“他为你挡的可是天劫！这恩重如山，不仅可以抵消他欠你的恩情，还能让你反过来欠他。”

　　“你说这话绕不绕口。”敖桀冷哼道：“他这恩情怎么还，给个准话。”

　　“至少也得在来一次救命之恩吧。”

　　敖桀头疼道：“他现在是司法天神，肉身成圣，遇到性命之忧的可能性接近于无，我怎么还他？”

　　“你急什么？这也不是大事。”

　　敖桀气急败坏道：“欠谁都好，唯独不想欠他！你给我把这线拔了！”

　　“胡闹呢，你当这线是什么？是天命！我只有看管的份，”墨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顺了顺气，“天命难违，认命吧。”

　　敖桀气极，也没了喝酒的雅兴，便将手中的酒壶扔给了墨云，告辞而去。墨云也不拦他，将他送出了命丝。

　　“没想到你之所以渡过了天劫，是因为有杨戬相助。”

　　敖桀反驳道：“他只帮我挡了最后一下！再说了，要是琴魔没有偷袭我，父王没有遇上无妄之灾，我也不会负伤又劳力。”

　　墨云笑道：“你那日所受之苦，都是你的报应。”

　　“你们这些看得多懂得多的神仙，说起话来都没头没尾。走了。”敖桀一挥手，纵身往东海飞去。

　　敖广已经大摆宴席，宴请了其余三海的亲戚，和在三界结交的众多好友，正等着敖桀回去开宴呢。

　　墨云现在云雾缭绕处，轻笑着自言自语道：“简单说，因果轮回，凡人称之为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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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桀只在宴会上露了个脸，便找了个借口躲了出去。他先去了一趟蓬莱岛，想要拜会师父多宝道人，却被其座下童子拦了下来。

　　童子说道：“师兄，您且留步，师父已经闭关，恐怕至少百年是不会见人了。他已经知道你过了天劫，甚是欣慰，希望你日后也要勤加修炼，不忘本心。”

　　“师父还留了什么话给我吗？”敖桀追问道。

　　童子皱着眉头，细细想了想，说道：“哦，还有一句，师父说：你小子也有今天。”

　　“什么？”敖桀挑眉。

　　童子连忙摆手道：“这是师父说的，不是我。”

　　“师父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小童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师父之前为你算了几卦，每次都是一个卦象，每算一次他就乐一次。”

　　敖桀打了一个寒战，他蹲在童子身旁，讨好笑道：“小师弟啊，你跟大师兄说说，那个卦象你还记得吗？”

　　童子摇了摇头。

　　“那师父就没跟你透露两句？”

　　童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对了，他好像隐隐约约说你的桃花看来是死完了。师兄，你种桃花了？”

　　“不许多言！”洞里传来一声喝声。

　　敖桀听罢，立刻来到洞口敲打着大门，喊到：“师父！你不愿见就不愿见，装什么闭关！”

　　“师兄，师父真在闭关。”童子拉着敖桀的衣角说道。

　　“胡扯！闭关打坐是一丝都不能松懈的，还能说话！？”

　　然而任凭敖桀再怎么拍打，多宝道人硬是一言不发。敖桀气绝，对着大门踹了一脚，说道：“一个个的，说话永远不明不白！”

　　小童仰着头看着他。

　　敖桀发泄了一番，心情好了许多，他抱起小童，又问道：“师弟，我再问你一件事好不好？”

　　小童看了看洞门，摇了摇头。

　　敖桀从怀里拿出一颗海明珠，说道：“你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就把这珠子送给你。师父到底是怎么把我从杨戬手上捞出来的？”

　　小童看了看海明珠，挣扎了一番，凑到敖桀耳边小声说道：“师父把他练了九百九才九十九年的丹药给杨戬了。”

　　敖桀一惊，这丹药在他拜入多宝道人门下前就开始练了，他以前也常候在一旁帮忙看火，练废了好几次，多宝道人有多心疼这颗丹药他再清楚不过了。

　　“你去告诉师父，就说等他闭关完了，我送他一棵他肖想多年的万年玄肉灵芝。”

　　小童将海明珠收起，点了点头。

　　“师父，那徒儿就先走了。”敖桀在洞前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