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东海秘闻》我路过

17、第 17 章

　　哪吒乘着小黑飞过南天门，直朝瑶池奔去。瑶池仙气缭绕，却不见往日的仙女童子，哪吒下了牛，四处看了看，拱手道：“臣中坛元帅哪吒，求见王母娘娘。”

　　哪吒的声音在空荡的瑶池漂浮，他等了许久，却没有回音。

　　“臣，中坛元帅哪吒，有要事求见王母娘娘！”哪吒加大了声音，然而得到的只是更响的回音罢了。

　　“这儿平常都没人吗？”小黑跪在地上小声问道。

　　哪吒站直了身子，将缩小成镯子大小的乾坤圈从手腕上褪下，拿在手中，慢慢朝瑶池深处走去，小黑犹疑了片刻，没有跟上去。不过眨眼的功夫，哪吒的身影就被层层仙雾罩住，只能大概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哪吒，何故闯我瑶池？”

　　哪吒朝发声处望去，只见瑶池金殿前，出现了一个略微泛着金光的影子，大致可以看出穿着华服，带着玉钗，一双凤眼若隐若现。哪吒将乾坤圈攥在手里，拜道：“臣中坛元帅哪吒，有要事相求，因不见娘娘回应，一时心急，才闯了瑶池，望娘娘见谅。”

　　“何事？”

　　“司法天神杨戬与圣赦大元帅敖桀双双被封了法力，困在大无量山，唯有娘娘的玉酿才可解开二人的封印，故臣特来求娘娘赐酒。”

　　王母娘娘沉默了许久，问道：“他二人皆是三界一等一的战神，怎会被封了法力？”

　　“具体情况臣并不清楚，只听说这封印天上老君的仙丹，观世音大士净瓶中的水和娘娘您的玉酿都可以解开封印。”哪吒说完，见王母又是许久的沉默，试探地说道：“娘娘，能否求你赐酒？”

　　一瓶青铜打造的酒壶慢悠悠地停在了哪吒的面前，哪吒接下酒壶，准备抱拳谢恩时，却发现王母已经不在了。他看着手中的酒壶，环视着周围，这个他来惯了的瑶池竟然有些陌生，算起来，他确实已经几百年没有见过王母娘娘了。

　　对于神仙来说，睡个懒觉也许就已经过了好几十年，王母娘娘和太白金星甚至其他神仙的消失，并不是一个大事，可是哪吒却有一种直觉，他总觉得刚刚的那个王母和以前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这直觉是他在封神之战中培养出来的，从未出错，可是这个直觉又太过惊世骇俗，让人不敢相信。王母娘娘乃是和玉皇大帝平起平坐的神仙，怎会有人冒充？

　　哪吒最后看了一眼刚刚王母所在的位置，便拿着玉酿向外走去。当务之急是去解杨戬和敖桀的封印，剩下的，之后再谈也不迟。

　　小黑在门口急的来回踱步，一会儿忧愁，一会儿又喜上眉梢，哪吒凉凉地说道：“别想了，我还活的好好的。”

　　小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一副失望之极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拍马屁的样子，看的哪吒一阵儿摇头，哪吒叹道：“你说说你这个人到底算是圆滑呢？还是耿直呢？一天小心思比谁都多，可是却连装都装不像。”

　　小黑撇了撇嘴角，问道：“三太子，您拿到了吗？”

　　哪吒举起青铜酒瓶，“这个就是，我们快些送去大无量山吧，坐骑。”

　　小黑认命地趴跪在地，现出原形，驮着哪吒往大无量山飞去，他忍不住问道：“三太子殿下不是有一双法器，唤做风火轮吗？那东西可比我快多了，您怎么不用啊？”

　　“你知道的东西还不少，风火轮的原形其实是一对凤凰，前几天这对小东西跑出去玩儿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又答应了他们放他们十天的假期，这十天中不准召唤他们。现在才是地三天，我可不能出尔反尔。所以，辛苦你了，坐骑。”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三太子效命，是小黑的福气。”小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时，下界焦灼的味道传了上来，让小黑挺住了脚步，他抖抖身子将牛背上的哪吒抖了下来，自己现出了原形，拨开云雾，朝下界看去。

　　哪吒皱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小黑，事情紧急，今天可不能让你使小性子。”

　　小黑充耳不闻，只依依不舍地看着下界，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肺和肠子都被搅在了一切，痛不堪言。哪吒朝着他看的方向望去，只见下面正是火焰山，那里也有魔物作祟。火焰山如同爆发一般，烈焰炎炎，挡在那魔物前面的，正是铁扇公主。

　　铁扇公主手持芭蕉扇苦苦支撑，那魔物太厉害了，又以火焰为生，在火焰山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眼见着火焰山的火越来越大，焦土的味道越来越浓，她已经危在旦夕。

　　小黑转身跪在哪吒脚边，抓着他的小腿求道：“三太子，你行行好，让我去救救我那婆娘吧。”

　　哪吒奇道：“我听说你之前有家不回，宁愿去情人洞府里待着，都不愿见铁扇公主一眼，怎么今天突然如此深情？”

　　“三太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老牛就是风流，以前跟那婆娘三句话说不好准吵架，我嫌晦气就在外面花天酒地，自以为自己是个不看老婆脸色的大丈夫，可是……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什么风流？就是贱！您抓我上天时，我看她哭的样子，心里就难受……到底是结发夫妻啊。三太子，老牛的脖子上还带着您的项圈，是跑不了的，求求你，就成全我吧。”

　　哪吒看着小黑痛哭流涕的样子，点了点头，小黑对着哪吒郑重地磕了几个响头，便赶忙下界去了。

　　铁扇公主以为自己这次难逃一死，她没有力气再斗下去了，也早已没了斗志。在这魔物刚刚出现的时候，她本可以逃之夭夭，只是想到那个天杀的牛魔王还在天庭赎罪，边想着到底是夫妻，若是她这次降服了这只魔物，救了火焰山周围的生灵，是不是可以算是一点德行，能帮老牛还上一些。只是如今，她怕是不能再多做些什么了。

　　“死老牛！你这个混蛋！老娘自从嫁给你，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铁扇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眼泪却顺着她美艳又狼狈的脸划过。

　　“我知道，是我混蛋。”小黑用牛角顶住了魔物的攻击，背对着铁扇公主，轻声说道，“你别哭了。”

　　小黑在凡间有个诨名，叫做牛魔王，当初也是能和孙悟空战成平手的一方妖王，这魔物虽然厉害，但尚且还不是小黑的对手，没过一会儿，就被打的灰飞烟灭，火焰山的火也随着魔物的消亡而熄灭。

　　周围不像刚刚那般灼热了，天也渐渐显出了本来的蓝色，小黑深吸一口气，向铁扇公主走去。他微微张开了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被抓上天也百年了，虽然铁扇公主修的功夫长生不老，但小黑却觉得她苍老了许多，这岁月的痕迹没有留在她的脸上，却留在了她的眼中。

　　“啪！”一记耳光扇在了小黑的右脸上。

　　小黑苦笑，正准备说些什么，又是一声清脆的“啪”，这次挨打的是左脸。

　　接着劈头盖脑的耳光打了下来，小黑一言不发，全受了。

　　哪吒在上空看着这夫妻莫名的互动，有些不解。自从他换成莲花身后，很多感情他都不明白了，他甚至想不通当年的自己为何要愤怒，要绝望，要削肉剔骨。“小黑！”他叫道：“我们该走了，你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

　　铁扇公主这才看到了哪吒，她心如死灰地看了一眼哪吒，又望向小黑，眼中波光盈盈。

　　小黑张了张嘴，说道：“……等我回来。”

　　他飞入云端，伏在了哪吒脚边，变成了大黑牛，驮着哪吒头也不回的往大无量山飞去，将铁扇公主和火焰山留在了身后。

　　“你妻子出手真狠，你都显出原形了，我都能从黑牛皮中看出你脸上的红肿。”

　　“这叫打是亲骂是爱。”小黑说道。

　　“你们妖精真彪悍。”

　　小黑摇了摇头，说道：“我跟了你这么久，有的时候真怀疑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点都没长，在有的方面的认知基本上就是个八九岁的小屁孩，难道成仙之后你都不过生诞的吗？”

　　“生诞？对我有什么意义吗？”哪吒看着自己的手，说道：“我想几岁就几岁，愿意多大就多大，这具身体不过是一个外形罢了。”

　　“生诞可不是光长个头的。”

　　来到大无量山前，哪吒远远便瞧见了一具血红色的身体，他急忙向前探查，翻过着身体，将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后，才发现这几乎可以称作血尸的东西正是敖桀大太子。哪吒急忙掰开他的嘴，灌了半瓶子玉酿。

　　敖桀悠悠清醒过来，嘴巴蠕动。哪吒将耳朵凑在敖桀嘴边，只听他气若游丝地说道：“杨戬，你个混蛋！”

　　哪吒抬起头，问小□□：“怎么这话跟你老婆说的一模一样？这也算打是情骂是爱的一种？”

　　“算吧。”小黑敷衍道。

　　哪吒皱眉，“可是我的记忆中，杨二哥和敖桀的关系从没好过啊。”

　　不多时，敖桀才有力气从地上爬起，他的法力渐渐也都复原了。没有法力护身便过了大无量山的瘴气，如同被扔进地府的化骨池一般，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被腐蚀了一便，比被天雷打中好不到哪儿去。

　　“敖桀太子，这是剩下半瓶玉酿，”哪吒将青铜酒瓶递给敖桀后，说道：“没有法力护身还敢出大无量山，这次您辛苦了。”

　　“哼！”敖桀的牙齿磨得吱呀吱呀响。

　　小黑见状，拉着哪吒不停地使眼色，见哪吒不懂，便插嘴道：“这……外面妖魔鬼怪太多，三界安危刻不容缓，三太子，咱们就先去帮忙降妖除魔吧。”

　　“也好，”哪吒点头，对敖桀说道：“我们二人先去，太子和杨二哥也快些来帮忙吧。”

　　敖桀勾着嘴角，笑道：“你放心，我们马上就到！”

　　待哪吒和小黑走后，敖桀才提溜这酒壶，慢慢悠悠地走过瘴气，进了大无量山。杨戬坐在一处岩石上，见敖桀进来，喜道：“太子可是恢复了法力。”

　　敖桀笑着点头，冲杨戬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杨戬看敖桀的样子，便知他心中记仇，连忙说道：“敖桀太子深明大义，义薄云天，胆气过人，法力无边，杨某佩服。”

　　“少来这套！”敖桀怒道：“竟敢趁我不备将我扔进瘴气中！杨戬！你这个阴险小人！”

　　“太子不是说，自己不会死吗？”

　　“少废话！”敖桀将酒瓶的瓶塞拿出，将酒瓶微微倾斜，作势要倒掉里面的玉酿，“二郎真君，你这次真的要给我一个交代了。”

　　杨戬看着瓶口快要滴出的玉酿，说道：“你不是想还我恩情？”

　　“你愿意就此扯平？”

　　“就算我愿意，命丝未必愿意，”杨戬说道：“那可是天劫，您觉得这半瓶子玉酿抵的了吗？”

　　“那你什么意思？”

　　“能抵消我的恩情的，必是大恩，可是你看我现在一时也性命无忧……不如这样，我把天劫之恩折换成五个请求，这玉酿就是第一个请求，五个请求都用完了之后，就是你我恩怨两清之时。你觉得如何？”

　　敖桀的细细想了想，说道：“不对，那之前你让我助沉香的事情又怎么算？”

　　“那是我考虑不周，敖桀太子不是不愿意教沉香吗？我也不好强人所难，这样，若是沉香先能成为可以和我对抗的人，那你欠我的恩情就算两清，可若是在沉香没有，而我的五个请求已经用完，那也算是报了恩，八仙的事情我不再阻拦。”

　　敖桀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也不亏。”满足杨戬五个愿望，可比让沉香这个凡人成为战神简单多了。

　　敖桀将手中的酒瓶扔给杨戬，笑道：“真君，我可提前说清楚，只怕从现在开始，直到我五个请求结束，你都甩不开我了。”

　　杨戬接过酒瓶，笑道：“只怕到时候，你会觉得还是把宝压在沉香身上更简单一点。”

　　半瓶酒下肚，杨戬又成了那个身着战甲、威风凛凛的司法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