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证之所在》贞颖

21、20.

　　第二个案子-2

　　牛大为匆匆赶到法院，他的两个助理律师：米仓良和杰利早已在准备室等候。他们一个边看杂志、边看表，一个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在准备室里走来走去。当他们一见到牛大为出现，两个同时舒了一口气，一起上前迎接。
　　“海先生！”米仓良、杰利异口同声：“终于到了！没事吧？”
　　牛大为问：“怎么了？”
　　资历较深的米仓良率先说：“刚才偷听到检察官和警察的谈话，说是昨晚在苏菲亚酒店好像出了什么大案子，开了搜票……我们想到牛先生昨晚不就刚好下榻那家饭店？所以我们有点担心。”
　　牛大为一抬手：“我没事。”

　　前晚，牛大为住进苏菲亚酒店的房间之后，就掀开床罩、将房间电视灯光打开、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门牌、佯装进住；接着却自行带着行李，从安全梯离开饭店，到两条街后的平价商务酒店投宿。

　　杰利：“谢天谢地，这件案子已经够麻烦了，可不希望更节外生枝。”
　　米仓良：“牛先生昨晚休息得还行吧？”
　　牛大为：“昨晚？”
　　他脑中回想起前一晚的事。
　　商务快捷酒店没有套房，他又约了人谈事，于是要了两个连接的connecting rooms：将私人物品放在其中一间、自己在另一间等待赴约者。
　　结果等的人没出现，贾富贵打了一通“告解电话”：百忙之中还得处理鸟事，已经让他有些火大。之后，足底按摩进行到一半，贾富贵歇斯底里的寻死寻活，他只好离开处理。到达贾富贵的豪宅时，贾富贵六神无主，焦虑地在屋里来回踱步、家具被砸乱了一地。 “我……我朋友叫我去咖啡厅谈谈，要做笔录！你陪我去吧？”
　　牛大为毫不客气，“你脑残吗？笔录是警察做的，去咖啡厅做个毛？你朋友找你当然是要串供！”
　　牛大为很凶，反而让贾富贵镇定了点，“是、是喔？那我怎么办？”
　　牛大为：“假设你告诉我的经历虽然无脑、却都是实话：你的朋友想开party所以请你代订酒店套房、但事先你并不知道他们要开'摇头趴'，你路过上去打了个招呼、只坐十分钟就走，对于后来狗屁倒灶的事不知情，那么你涉案情节其实不深，何必为了掩护狐群狗党而说谎、给自己犯一条伪证罪？诚实点，主动到案说明……不，主动报案揭发。”
　　贾富贵猛点头。
　　牛大为有些起疑：“你没瞒着我什么吧？”
　　贾富贵：“没、没有！”

　　于是，牛大为带着贾富贵主动向公安报案。报案时贾富贵翘着二郎腿、颐指气使的模样，和小公安一脸茫然傻眼的神情，他记得非常清楚。
　　……他竟然得为这种蠢蛋纨裤子弟收烂摊，想到就闷；更别提当他回到酒店房间、发现那无知无脑的保姆竟然将他的一双儿女“丢”下，差点没吐血。

　　“……算是充满动态吧。”
　　牛大为摆摆手，转移话题：“我们尽快把那个混帐家伙的鬼案子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