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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重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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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算命的胡乱说一通后,杜筱玥来县城的喜悦心情一扫而空,满脸不高兴地陪着邓虎满大街的乱逛。
“你不高兴吗?”过了很久,邓虎终于将心里的话问出口。
“你个傻子懂什么。”杜筱玥不想回答,跟这人说了完全没用,“本姑娘在感伤,感伤是什么你都不知道吧!”
邓虎低下头,默默跟在她的后面,不再说话。
“唉,人生真的好艰难,”杜筱玥自言自语,她回头看了一眼邓虎,担心刚刚的话有伤他自尊,“我说你是傻子你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邓虎摇头,一脸认真,“我本来就是傻子。”
杜筱玥被逗笑了,哪有人自己说自己傻的。她心里突然起了一个不厚道的念头。
“邓傻子,你口袋有没有带钱,借我一些,等月底还给你。”
上次春满堂得的钱全贡献到他的手中,杜进又不愿意给钱她,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穷光蛋一个。
邓虎打开衣服,从衬衣里面掏出了一些银钱递给她。
“你拿去用吧。”
杜筱玥说了一声没深度的谢谢后,拿着钱奔向各色小摊,眼睛笑开花地买着喜欢的食物和小饰品。
因七夕节的缘故,满大街都是年轻女子,邓虎看着到处乱走的杜筱玥,心下微微着急,高度紧张地紧随其后。
杜筱玥一边逛一边拿钱买东西,先前被算命弄得一团乱糟的心情完全平复。她心里默默到,果然,有钱就是爽快。
杜筱玥拿着桃花酥站在一处挪不开脚,她看着不远处一枚碧绿色的簪子,怎么都离不开了。
“姑娘,来看看簪子,都是一等一的好。”那小贩吆喝着。
杜筱玥靠近,伸手去抚摸她瞧中的簪子,碧绿色的花朵雕琢的栩栩如生,发簪的尾部留有多一份嫌多少一分嫌少的流苏。很简单的样式,却让人移不开眼。
“姑娘真是好眼力,”小贩看着杜筱玥的神情,知晓生意来了,“这是从江南运过来的发簪,烟雨气息很浓,做工也精湛,出自大师傅之手,正适合姑娘这种气质女子。”
“气质女子?”杜筱玥抬头,不解地看着摊主。
“是啊,女子之美分为两种,一为样貌之美,二为气质之美。姑娘通身的气质寻常女子望尘莫及。”摊主极尽赞美之词。
杜筱玥不高兴,要不是实在喜欢这发簪,她立刻掉头就走。这摊主实在太不会说话,什么叫气质美,这就是间接否认她样貌不美的托词。亏他还是个做生意的,连貌不貌美都看不清楚,实在是令人嫌弃。
杜筱玥在心里挤兑摊主的时候,邓虎终于赶来,他有些气喘,额头上有些许汗珠。
“你来了。”杜筱玥随意问了一句,重新拿起发簪仔细看着。
“姑娘若是满意,可以试戴。”摊主说出了很具诱惑的话。
杜筱玥正有此意,她取下头上的木簪,稍微整理头发后将碧绿发簪插在头上。
“很漂亮吧!”杜筱玥得意地笑起来,转头看着邓虎问道。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但总觉得一定是漂亮极了。
“……嗯,”邓虎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哼,你这傻子说什么都是嗯。”杜筱玥一脸你不识货地看着他。
“这位公子一直看着姑娘的脸,自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摊主打了个圆场,“这支簪子真正是为姑娘量身定做的,再要换个人来买,我肯定不会卖。”
杜筱玥只当摊主的话是随口胡说,没放在心上。
“多少钱?”她问道。
“这簪子上的玉石货真价实,是真正的好玉。这样吧,一口价,十两银子。”摊主飞快说出了价格。
杜筱玥倒吸一口凉气:“十两银子?你开玩笑吧!”
摊主的脸色变了,态度随之不耐烦起来:“姑娘可知这簪子在江南卖多少钱?二十两银子,一份不少。我千里迢迢运过来只收姑娘成本价,姑娘再嫌弃贵可就太强人所难。”
杜筱玥平生最见不得这种态度了,她向来信奉的是——想要恶狗不要你,你就得比恶狗更恶。
“那我就不强你所难!”她拉起邓虎的手,转身就走。
“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脾气倒大得很,没钱买还如此嚣张,当心你身边的公子将来甩了你!”摊主在后边吵吵嚷嚷。
杜筱玥一回头,目光凶狠地看着他,露出她恐吓村中孩子的眼神:“若你再吵闹,休怪我在你摊前闹得你不能做生意!我这人捣乱不讲理很在行。”
也许是被她的眼神,又或者是被她的话吓到,摊主最终没说话。
县城里的人仗着自己住在官府门前,在各个方面都自视甚高,经常一幅瞧不起乡村人家的样子。杜筱玥每每碰见像今天的这种情况,常常一幅恶狗咬人的模样。
“你,你为什么不买呢?”邓虎跟在杜筱玥的后面,吐出了这句话。
杜筱玥气笑了,这人还真是不会观察事儿。
“发簪十两银子,你不知道吧?”
邓虎身体明显一震,他结结巴巴:“十两银子,这么贵啊?”
“对啊,”杜筱玥一脸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样子看着他,“所以你觉得要不要买?”
“价钱可以往下压,”邓虎毫不犹豫地说道,“簪子上的玉是假的,他骗了你。”
“哟,”杜筱玥像听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你还认得玉啊?不会是担心我跟你借钱所以才说出这种话?”
邓虎看着她的脸,然后重新低下头,不再说话。
杜筱玥踮起脚揪起他脸上的一坨肉,咬牙切齿地说道:“邓傻子,不老实呢!”
邓虎皱着眉头,任由她拉扯着自己的脸。
杜筱玥真心觉得这人脸上的婴儿肥揪起来很顺手,心里发出了一声喟叹。
只是,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她!
杜筱玥慢慢回头,只见何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