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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以一个弟弟的口吻。

      多久没见到你了,姐?
      好像是从上次你离家开始,到现在的113天6小时零4秒。
      那同样也是我抱着隐隐一份念想。一天后远比一天前更深的113个日夜。
      事实上,在今天之前,我一直都不明白一个问题...
      ————姐,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我知道你是学业繁重的,是的,你认真刻苦,在修学的同时还担任着一个社团的社长。但这不并足以为理由,不足以为你对我不闻不顾的理由。
      姐,你可知道,每当假期将临,我得知你即将归家时的那一份心情?
      如离弦的箭一般地想要与你相见。
      可即使我再如何赶到,留在家里的永远都是那一条已走的讯息。
      ————我错过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我开始明白。你从未打算与我相见。
      你在逃避我,从始至终。
      ————姐,你为什么要逃避我呢?
      我不得解,在打通你的电话无人接听后,一遍又一遍地反问自己。
      “姐姐她为什么要逃避我啊...”
      我开始回想,回想自己与你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要在其中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然而所有泛黄的画幕一揭开,倒映的影像便接连不断,连起一串过往,令人神伤。
      我陷在这堆往事里,失了神,无力再去叩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呢...”
      一声电话的应响,将我从回忆中拉扯起。
      我看向屏幕,手指不由得颤抖。
      是你的电话啊。
      “喂!”我接通之后,努力平定自己的心绪,向你问起,“姐 ,有什么事吗?”
      你的声音明显异样,带着几分少见的沙哑,隔着电话端向我传来。
      “小柒...拜托你,过来一下。”
      我直觉不对,立马问道:“姐,你在哪里?”
      “中心公园对面...那条街上。”
      我慌了神,那条街有多乱我是知道的。
      于是我一边向外跑去,一边说道:“姐,告诉我你现在的具体位置,我去找你。”
      可你只一句“你一个人来”便挂了电话。
      我匆碌地奔行在路上,只知道往那条街的方向走。街上的行人茫茫,穿纵在霓虹灯火中,如同一条冲散的河流。
      我在这条河流中尽力分辨着人影,终于在一个被路灯遮蔽的小角落里望见了你。你独自一人在灯光下,身影又清减了几分。
      “姐!”我不知地唤了一声,声音哽咽。
      你回了头,披散至肩的长发间露出一张明丽的脸,平和白皙,温柔如初。
      你笑了笑,笑容牵动我心底最深的伤痛。
      我走到你身边,向你询问。
      你却只拉我到一旁的木椅上,沉默对坐。
      来往的人群很多,你注视着他们,也注视着我,平静的目光像是在审视着什么,又或许仅仅只是在观察。
      许久,你说了我们见面的第一句话。
      “小柒,夜凉,你衣服穿得太少了。”
      我一直在内心无意识地担心着什么,被你这句话一说,反而坦然了下来。
      我开口,向你问道:“姐姐,你要对我说什么?”
      你又是沉默,但更多的沉思。
      你看着地面,又看着星空,然后缓缓叹出一口气,将你所经历的一切,那些困惑着你的,使你痛苦的,一点点向我倾诉。
      我坐在你身旁,和你靠着不远的距离,耐心地听完所有。
      你并不知道,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我不管苦乐,都会一概接受之。
      你讲到学习中的困难,讲到社团运行的堵塞,讲到和室友的纠纷,讲到求职,讲到支教,最后讲到恋情的时候,你哭了,你失声掩着自己的脸,在晕散的灯光下,淌落透明的泪珠。
      我轻移上前,无法为你拭去那些咸涩的泪水,却只能安抚地拍拍你的肩,给你递去干净的纸巾。
      姐,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真的太过狡猾,明明受委屈数日不见的人是我,我却还要陪着你在这里一起难受,为着那些并不属于我的故事,和故事里被伤及的你。
      我静静地守在你身旁,等待你情绪缓和的一刻。
      渐渐的,你的抽噎声开始低落,眼角的泪水也不再滑落。
      我听着你轻微的呼吸声,明白了你已经从那些事务中脱身,就只待你做出反应。
      你放开双手,抬起不复悲痛的眸子,向我歉意道:“对不起,小柒。”
      可我不能原谅你,于是我说:“姐姐,你以后要多回来看看我才行。”
      你说“好”,眉眼里都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我们坐了一会儿,才从木椅上起身,一前一后地在大街上漫步。
      路灯柔和的光线虚化了两人的身影,在夜的幕景里竟显得有几分不真实。
      街边的小贩误以为我们是情侣,招呼我们购买他的泡泡汽水。
      你也没拒绝,半开玩笑地假扮了这样的身份,买下了两杯蓝色的汽水。
      我站在你身边,饮着那杯冰凉的汽水,心里却泛起层层暖意。
      你不知道的,这样的时刻于我而言已期待了太久。
      那一天,我们一起漫步于街头,谈笑说闹还像从前的那般,却又有什么不一样。
      那一刻,我送别了你,一如曾经的无数次那样,看你离别的身影。
      在你转身的一刹,我忽然明白,你所逃避的,其实从来不是我,而是和我一样当初那个心怀初愿的你自己。
      但是,尽管如此,姐姐,也请你不要忘了我们最初的约定,那个三年前的小小许诺——————
      “你还会回来看我的吗?”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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