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钟磬音》雪虐风饕

3、第 3 章

　　“服装展……”林安竽念叨着自己的新任务，想起了一张美得高冷的侧脸，从公文包里摸出一张名片。

　　回来之后事情一件接一件，又是惊喜又是惊吓，林安竽几乎都要忘记这张名片的存在。看着名片上面的名字，想着那张好看的脸，微微有些心痒。

　　打开电脑，在搜索框里输入弈鸣设计，林安竽并不是太走心地搜罗着关于弈鸣和苏夜磬的信息。但看着看着，她渐渐发现弈鸣还真是不简单，或者说是苏夜磬不简单。

　　弈鸣成立才五年，品牌发展得却很好，这得利于她的创办人兼首席设计师苏夜磬。苏夜磬在成立弈鸣之前，曾是某知名品牌的签约设计师。她的设计拿过不少奖项，在业界也算是小有名气。

　　林安竽拿过一边的名片，看着上面的名字和电话，想起飞机上苏夜磬故意做出的亲密举动，内心蠢蠢欲动。

　　现在倒是有很好的借口可以给苏夜磬打电话，可是真要这样败在一个陌生人的美色之下，倒也让林安竽有几分不甘。她这么严于律己的人，怎么能这么随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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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姐，你好。”

　　“你好，哪位？”

　　对面的声音依旧是记忆中的性冷淡风，林安竽的嘴角和心跳一起飘了起来。“十天前你在飞机上给了我名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电话那边的人顿了顿后，语气轻松了一些：“记得，我以为你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回来之后太忙了，现在终于有时间也有借口给你打电话了。”

　　“我听听你的借口。”

　　林安竽喝一口咖啡，享受着透过电话后变得更加性感的苏夜磬的声音，悠悠地道：“苏大设计师秀展经验丰富，参加过不少服装展吧？”

　　“算是吧。你要做服装展？”

　　比起苏夜磬思维的敏捷，林安竽更惊喜对方记得自己的事情。“是的。我这次算是接了军令状，正愁得慌。”

　　“倒是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太好了，为了表示感谢，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那边回答得毫不犹豫：“可以。”

　　“下周一怎么样？”想约苏夜磬是真的，想从苏夜磬那听些经验也是真的，所以林安竽把见面的时间安排在一周后。有一周的时间，她至少能知道该向苏夜磬问些什么，到时结合苏夜磬的建议把一些具体的东西写进企划草案。

　　“可以。”

　　挂了电话，存好苏夜磬的号码，林安竽立马给某餐厅打了订位电话。预订好下周一的时间，林安竽给苏夜磬发去一条短信，将餐厅地址和预订的时间告知。

　　看着发出去的短信，林安竽无奈地叹口气，自己果然是个凡夫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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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新项目打算在哪里做？”韩子函拿着搜集的资料来找林安竽，见林安竽正在分析场馆信息。

　　林安竽长叹口气：“最好是能沿用撤掉的展会展馆，能省不少事。”

　　就举办地来说，林安竽是不想去陌生的城市的，万事开头难，沿用现有的资源和业务能给自己减轻不少负担。换个地方就等于要重新开辟一条业务链，再赶上老总要做品牌，耗费的精力会是倍数。

　　“可是要找到合适的也很难吧？场地大小合不合适先不说，那几个场地，好像都有在办服装展。”

　　“嗯。”林安竽揉了揉太阳穴：“只能见缝插针错开时间了。”

　　韩子函叹气道：“三组和四组已经签了明年的场地，能从这两个地方选吗？”

　　三、四组有两个展会要合并到其他组的展会里去的，这两个展一撤，展馆一空，定金就白付了。

　　“尽量吧。”

　　林安竽轻叹口气，场馆的问题多费点心怎么着都能解决，最大的问题是参展商。参展商的水平决定了展会的定位，对展会的档次起决定性作用。

　　展会靠参展商吸引观展人，约到符合展会档次的参展商是一个新展会最难做的一环。

　　对于有一定水平的品牌来说，如果展会的效果不好，参展就只是在浪费时间、精力和资金，搞不好还会拉低自身档次，要游说这些品牌参加一个新展会，绝非易事。

　　把手里的资料扔到一边，林安竽交待韩子函尽快把市场调研数据拿回来，本月内要把企划草案写出来，时间上还是比较紧张的。

　　吩咐完韩子函之后，林安竽去了黎颖逸的办公室，她要跟老总好好商讨一下这品牌到底要怎么做，要做到什么程度。

　　总经理办公室里，黎颖逸正窝在老板椅里翻看着什么东西。林安竽一进门，黎颖逸立刻挂上笑意，示意了一下办公桌前的椅子：“坐。”

　　林安竽坐下，开门见山道：“黎总，关于新项目，有几件事情想和您商讨。”

　　“你说。”黎颖逸放下手里的东西，摆出听事情的专注。

　　“新项目的定位不知道黎总有没有目标？”为了不让自己白忙活，这些东西自然是要根据老总的意思去做的。

　　“嗯，高端品牌服装。”

　　林安竽故作镇定地点头，心里却是有苦说不出，她本想做中高端系列，老总倒是爽快，直奔高端。

　　定位的问题，林安竽觉得还要慢慢磨，她不打算现在就跟黎颖逸分析各种难题，所以只能先做出了解的样子，什么都不说，轻巧地把话题转向别处：“还有一个是场地的问题。目前……”

　　“哦，正好，我正想找你说这事。”黎颖逸直接打断林安竽，从桌上拿过她刚才在看的册子递给林安竽：“市会展中心正在招商，首批办展单位除去正常补贴外，还能签订五年的场地租赁福利。”

　　“……市会展中心？”林安竽迟疑着接过册子。

　　黎颖逸点点头：“今天刚收到的投标邀请。”

　　林安竽一眼看到册子封面上眼熟的彩图，富丽堂皇的效果图依旧带着几分坑人的味道。她没有翻开册子，忍住心里的吐槽，正经八百地跟黎颖逸分析：“黎总，新场馆的不确定性太多了，我觉得我们长期合作的场馆会更有利于新项目的举办。”

　　“这可不一定。”黎颖逸微微侧着头，靠在椅子上一副慵懒姿态：“新项目借着新展馆的落成一起发展，说不定是事半功倍。”

　　“可是新项目本来就很难做，加上会展中心刚起步，本市还没有形成会展方面的经济利益链，所有东西都要从零开始，会给项目的筹办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的。”林安竽可一点不觉得在市会展中心做展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她现在特别想对黎颖逸重复一句她曾经说过的话——傻子才去！

　　“嗯……”黎颖逸不在意地挑挑眉，嘴角的笑意还是那么不正经：“你说得也很对，可是成为先驱者，也有很多好处。”

　　“……”做好了是先驱，做不好就变成先烈了。林安竽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好声好气地开导想不开的老总：“黎总，正常补贴本来就不多，而且项目的头几期很重要，如果因为举办地跟不上水平而拉低了展会水平，那不是得不偿失吗？租赁福利只有在场馆能为项目带来便利的情况下才能被称为是福利。”

　　“是的，林经理说得很对。”黎颖逸重重点头，一副特别赞同林安竽的态度，可是却完全没有改变决定的意思：“但我还是想去投标，人家都来邀请了，不去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

　　“林经理受累。”黎颖逸笑得明艳。

　　林安竽挤出毫不掩饰的假笑：“都依黎总。”

　　黎颖逸抛出一记媚眼：“改天请你吃饭。”

　　“好的。”

　　“哦，对了，一旦中标，开展时间就要迎合会展中心的落成时间，政府打算借着落成仪式举行盛大的首展开幕式呢。”

　　“会展中心什么时候落成？”

　　“7月中。”

　　“……会不会太急了点？现在都三月了。”

　　“是有点儿。林经理受累。”

　　“……”

　　本来被新老总提拔是一件多么让人喜悦的事情，可是现在，林安竽有种已透支所有奖励般的心肝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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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悲催的情绪中煎熬地度过了几天，林安竽迎来了期待又亏心的周一。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林安竽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来到自己预约的餐厅。

　　幽河湾酒店的顶层餐厅，环境宜人，透过玻璃墙一眼便能看到远处的幽河，河岸边的灯光点缀出河沿的线条，横穿城市的大河在夜晚也有着强烈的存在感。

　　“等很久吗？”

　　耳畔响起性冷淡风的声音，沉迷城市夜景的林安竽心跳都漏了一拍，转过头，看到穿了白色毛衣的苏夜磬站在身边，嘴角是似笑非笑的弧度。

　　林安竽扬起微笑：“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