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记》醉骨丑妖

46、第四十四章，意味不明，暧昧不清。

　　第四十四章，意味不明，暧昧不清。

　　回到学校时天已经全黑了，我有点饿了，没有去食堂买夜宵，而是去超市买了包泡面对付一口也就完了。
　　而回到寝室发现壶里没有热水，懒得再下楼打水，泡面就改成了干脆面吃法，“咯嗞咯嗞”的声音把睡得迷迷糊糊的老五惊醒了；
　　“老大你才回来啊。”
　　“嗯。”
　　“怎么吃方便面啊，窗台上给你留了份宵夜，快吃了吧，不然就凉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说完话又翻个身继续睡了。
　　我看向小窗台，确实放着一份宵夜，拿手一探，还是热乎的。
　　“你买的？”我问老五。
　　“齐盟给买的。”他回。
　　我抬头看了眼上铺，齐盟不在。
　　“他人呢？”
　　“出去了。”
　　话音刚落没一会，齐盟就回来了，看见我就说，“松子住院了？”
　　“啊，”我愣了一瞬回过神，“住院了。”
　　“你怎么没告诉我呢！”他埋怨，“我今天都没去医院看她。”
　　“额……明天去也来得及。”
　　齐盟就心神不宁，无头苍蝇似的来回转圈。
　　我汗颜，“不至于，没那么严重，过两天就出院了。”
　　他又转了几圈后，最后泄气一般坐在我床上，“不管了，明天再说吧。”
　　说着就地一躺，就躺在我床上歇着了。
　　我嫌弃的推了推他，“起来，洗漱了么就往我床上躺，回自己床上去。”
　　他打赖，“今天我就在你床上睡了，跑了半天，累死我了，不想动。”
　　“你干嘛去了累成这样？”
　　他许真是累了，躺下眼皮就睁不开了，话都懒得回。
　　看着他大汗淋漓的样子就那么在我床单上打滚翻身，蹭来蹭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你明天得给我洗床单。”我要求道。
　　“行，没问题。”他慵懒的回了一句。
　　看了眼他还算整洁的床铺，我叹了口气，将他身子往里推了一把，然后拿起他买的夜宵填饱肚子。

　　等我洗完漱回来，寝室其他人刚回来，我抽身爬到上铺，刷起了游戏。
　　这时付哲忽然发来消息：“在。”
　　排练场地时他的表现就从我脑中闪过。遂没理他。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又发来消息：“别生气了，我道歉。”
　　想起他当时不以为意的表情，我心里冷哼，依旧没管他。
　　又过了好一会，我游戏都玩完了准备睡觉的时候他又发来第三条消息，“喂。”
　　就一个字，我还是没管他。
　　又过了一会，他再度发消息：
　　“关于下午的事，我想了半天，觉得该解释一下。”
　　“我咬你是赌气，把你嘴咬破了，我道歉。”
　　“我没有把你当挡箭牌的意思。”
　　“我还是把你当朋友的。”

　　对于他的这些解释我没兴趣了解，都是没意义的话，我放下手机准备睡觉，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竟是温博南打来的。
　　“喂，唐铭，我是温博南。”他说。
　　“我知道，这么晚怎么想起打电话了。”
　　“打扰你睡觉了？”
　　“还没睡呢。”
　　“哦，那你能出来么？”
　　我诧异，“现在？很晚了，一会就宵禁了。”
　　“哦……那你陪我聊会天吧。”他又说。
　　从他语气里我听出了醉意，“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心情不好。”他回，转而问道，“唐铭，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怎么排解啊？”
　　“……不知道，游泳和抽烟算不算。”
　　那头沉默一会他回道，“游泳我不会，抽烟……你不觉得抽烟的时间是用来思考问题的么，本来心情就不好，还想着那些事怎么可能心情好。”
　　“嗯……你不是美术学院的么，没事的时候你可以画画啊，这应该能转移你注意力。”
　　他似没想到这点，“也对哦……”
　　过后他又突然笑出声，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就在刚刚，我看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你是想和我唠家常么？”我暂时打断他的话，“如果没有要紧的事能不能明天再说，我有点困了。”
　　“哦……”他语气微微低落，“那不打扰你睡觉了，那明天你有空么，能出来玩啊？”
　　“明天白天不行，我们学校举办了校联文艺演出，我得过去。”
　　“演出？你有节目啊？”
　　“……我没有，我们社团有舞蹈，而且我是学生会长，得组织学生事宜。”
　　“哦，我能去找你么，顺便看看你们学校的……节目。”他就问道。
　　“可以啊，但你不嫌太远太折腾么，昨天才来咱们学校看了运动会。”
　　“对哦，”他就后知后觉状，“早知道我就偷偷在你寝室凑合两晚，省的来回跑了。”
　　“啊？”我觉得为难，“这寝室老师每天都查寝的，而且走廊也有监控，你能躲哪去。”
　　他就哈哈笑，“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咱俩还没那么熟，蹭吃蹭喝就算了，哪还能蹭睡呢。”
　　“……这话让我没法接。”
　　他又是哈哈一笑，连带着我也忍不住笑。
　　“行了，那你早点睡吧，先不聊了，明天再见，晚安。”
　　“晚安。”
　　说了晚安后，通话却没有结束，我等了一会，正疑惑着就听他又说，“你怎么不挂电话？”
　　我愣了一瞬，“我在等你挂呢。”
　　“咳，我也在等你先挂电话呢。”他语气中夹着笑意，“你先挂吧。”
　　“嗯。”我就没再谦让，迅速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又收到了付哲发来的几条消息：
　　“在不在。”
　　“喂。”
　　“说话。”
　　“别不理我。”
　　“刚才我和齐放聊了几句，他看到那张照片了。”
　　看到这我心里莫名有种怪怪的感觉，正想着怎么回的时候，手机又是一次震动：“铭子。”
　　“别叫我铭子。”我就回。
　　“那叫你啥。”
　　“……”
　　“我们不是朋友么。”
　　“朋友能干出那事？”
　　“我干什么了？”他还装傻。
　　“干什么了你自己清楚。”
　　“……”
　　“……”
　　“我是真想把你当朋友的，你不用多想。”
　　“……”总觉得他是在敷衍我。
　　但他这么强调我和他的朋友关系，是真怕我想多吧，人和人的思维本身就是不一样的，在我看来不能接受的东西，在他看来就无所谓。
　　毕竟人与人的价值观都是不一样的。
　　怎么这么想来，倒像是我小心眼了。
　　但我就是不喜欢这样摸摸搞搞暧昧不清的关系，说我小心眼我也是不喜欢。
　　“做朋友可以，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不可以动手动脚暧昧不清，不然休怪我跟你翻脸。”我正经回道。
　　过了一会他回，“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说真的？”
　　“真的。”
　　“那还差不多。”
　　“……”
　　“刚才你说，齐放看见那张照片了？”我转移话题。
　　“嗯。”
　　“然后呢。”
　　“他很生气。”
　　意料之中，“活该。”
　　“我被打了。”他说。
　　“他会舍得打你？”我半信半疑。
　　“你不也打我了么。”
　　“那能一样么，”我醉了，“他不是喜欢你么，忍心和你动手？”
　　“忍心，现在还疼呢。”
　　“打哪了，打脸了？”
　　“没有。打的屁股。”
　　“……”我莫名就脑补了一幅他被齐放压在床上脱了裤子啪啪打屁股的画面，顿时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就不安慰我一句。”他还发了个可怜的图标。
　　“你活该，我才是受害者，谁TM安慰我了。”我就恨恨。
　　“我也是受害者。”他装无辜可怜。
　　我没心情和他讨论这些无意义话题，飞快打出一行字发送：“我困了，睡了。”
　　放下手机刚要闭眼，他又发过来一条：“晚安。”
　　我也回了晚安。
　　手机就没再响了。这回可以放心睡了。

　　翌日，一切按部就班进行，校联文艺演出进行的很顺利，齐雅和温博南都来凑热闹了。
　　付哲倒是没来。
　　不是我期待他来，只是前一天他闹那一出，我以为他也会来凑热闹。
　　付郁也没有节目要表演，全程在席下当观众，用DVD把好看的节目都录了下来，准备带回去给松子看。

　　而到了演出全都结束，报幕员谢幕的最后，也是重头戏该上场的时候了。
　　我和付郁使了个眼色，她会意的先一步离开小礼堂，我则找到江华的位置，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拎了出来。
　　他还想抵抗，我就用胳膊勒着他的脖子，直接将他拖出来。
　　“唐铭你想干什么！给你脸了是吧？你放开我，再不松手我叫人了啊。”他徒劳叫嚣。
　　“我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拎出来的，你看有人管你么。”
　　他就有点怂了，意欲讨好，“你先放开我，咱有话好好说行不。”
　　我冷哼，拖着他就往学校走去。
　　一路穿过了两条马路三个红绿灯，待进了校门，身后突然传来两个女生的声音：“唐铭？！”
　　我转头一看，是松子的同学。
　　“唐铭，你……”两个女生走到近前打量着我和江华，“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广播室。”
　　“去广播室干啥？”她们不解其意。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我不多解释。
　　“那，我们能一起去么？”
　　“……可以。”
　　于是就变成了我们三个人“押着”江华去了广播室。
　　付郁已经等在那里，“我已经和广播员打好招呼，可以开始了。”
　　“不着急，”我将江华按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时间，“等所有人都回来的。”
　　而付郁已经早早将DVD架好，随时开拍。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限制人身自由，是违法的懂不懂！”江华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振振有词呢。
　　“就你还跟我们讲法律？”两个女生听不下去了，“你发帖散播谣言，中伤诋毁唐颂，这才是犯法，你不知道么？装什么大尾巴狼！”
　　见势不妙江华要溜，不等我出手，付郁猛的一脚就将他踹瘫在地。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身手也是很利索的。
　　“你，你们到底要干嘛啊，”他终于有点慌了，“我向你们道歉行不行？我错了行吧，让我走吧？”
　　“你自然要道歉，但不是这样私下里随便说两句就完了的，”付郁道，“按照约定，你输了比赛，所以你得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为你的恶劣行径承认错误。”
　　“啊？来真的啊，”江华闻言腿软，“给我留点面子成不，要不然，我写封道歉信行不？”
　　“可以，”我说，“你现在就写，然后把你写的道歉信通过喇叭念出来，让所有师生都听到。”
　　“对，就该这样！”那两个女生也明白了我们的意图，举双手赞成，“让你嚣张霸道，欺人太甚，就该好好治治你！”
　　“别了吧，”江华应该是真的怕了，声音都没有了底气，怂的很，“让我给你们道歉可以，但能不能别让其他人知道，传出去我还怎么混啊。”
　　“人做错了事就要敢于承认，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道歉声明，递给他，“就按照这个念，少一个字都不行。”
　　本来他还心存侥幸，但看到我们毋庸置疑不容拒绝的眼神，最后只能妥协，“好吧，愿赌服输，我栽了。”
　　付郁看了眼窗外，提醒道，“他们都回来了。”
　　说着打开自己手中的DVD，开始录像。

　　于是再后来，江华就在无力改变的情况下，将我准备的道歉声明，一字不差的读了出来，通过播音喇叭，传到那些师生的耳朵里。
　　再后来，这件事还在学校里影响颇久，几乎所有人看江华的眼神都是异样的，甚至让他一度抬不起头来。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那天后来齐雅又打来电话，语气抱怨，“你又跑到哪去了，把我一个人扔在小礼堂啊。”
　　这时我才想起齐雅的事情，“抱歉啊，我这边有点事，刚忙完，我这就赶过去。”
　　她就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一个没看住就不见人影了，一天天神出鬼没的。”
　　“哪有那么夸张，你别抬举我了。”我讪讪一笑。
　　“你觉得我是在夸你么？”她就汗颜，“算了，我先回去了，你也不用过来了，来回挺折腾的，先这样吧，拜拜。”
　　“哎，温博南没和你在一起么？”我就问道。
　　“他早走了，一个个都神秘的很。”
　　我这边嘴角还没扬起来，她那边已经传来了忙音。
　　我也叹了口气，收起手机走出教学楼。
　　“唐铭。”
　　我又看到了温博南。
　　微微讶异，“你没回去啊？”
　　“啊，回去也是待着无聊，我也是闲逛逛，走着走着就走到这来了。”他说。
　　“哦。”
　　“嗯，你吃饭了么，”他又说，“这次我请客。”
　　“不用麻烦了，也不差你一顿饭钱。”
　　“不麻烦，早晚的事。”他揽过我的肩膀就走，我便也不再推辞。
　　迎面撞上了一个不看路的女生，那人抱着一袋子书，步伐匆匆，与同样没注意到她的温博南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女生连忙道歉，而我听出了女生的声线，转眼一看正是那个暗恋我的女生。
　　温博南则一边说着没关系一边帮她捡掉在地上的书。
　　“谢谢你啊。”女生道了谢，抬眼看到我，语气又柔了两分，“唐铭大大。”
　　“注意看路的同时也要看人。”我只说了这一句，她就微红了脸颊，应了一声是，然后迅速跑掉了。

　　再往前走，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我挪开脚，看到地上有一条吊坠，捡起来后发现很是眼熟。
　　温博南随口说道，“那女生掉的吧。”
　　“嗯。”
　　他打量了两眼吊坠，随后眉头一皱，然后伸手将我脖子上的吊坠拿出来比较，略微惊讶，“同款啊。”
　　我看着两条一样的项链，没有说话。
　　他看向女生离开的方向，已经不见人影了。
　　他的目光又回到吊坠上，忽然说了一句：“像她这样的女生，还有很多吧。”
　　“可能吧。”我随口应道，转而看见他微妙的眼神，忽然意识到我可能会错了意，“你不会以为我脚踏几条船吧？”
　　他怔愣了一秒，转而意味不明的哈哈一笑，勾过我的肩膀继续走了。
　　我犹豫一瞬，将那条吊坠揣进裤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