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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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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晁与正刮白,敲门声,晁与放下工具。
门开了,大奔进来,看了看各个房间,回到客厅:“晁与,这是多大的工程啊?你这是愚公移山呢!”
晁与手里忙着:“熟能生巧,越干越快。这不是快干完了吗?”
大奔脱下外衣:“晁与,我怎么也比你有力气,你教我怎么干活。”
晁与脸色不好看了。心里明白大奔是一片好心,但是让詹婉婷知道了,又要有不必要的麻烦。
果然,敲门声,门开了,詹婉婷追过来了,看到大奔,立刻脸色阴沉:“大奔,让你洗衣服,你说下午洗,跑出来做兼职了?售楼部打电话给我,要我们去拿钥匙。”
借故支开大奔,小学生都会的把戏。詹婉婷挽着大奔离开,晁与关上门。
中午,詹婉婷坐在办公桌前吃着饭:“李景浩,你老师中午还不回来?跑出去一个人干嘛去了?”
李景浩手里拿着饭勺:“晁老师领着安门的师傅回家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詹婉婷担心了:“安门?要到家里去,谁知道商家是不是流氓啊?听说你们回北京火车上遇到流氓了是吗?你穿着人家新郎的衣服,不替人家操心,要不就不要接人家的东西,尤其是贵重的东西,要不就尽到自己的责任。”
李景浩红着脸,放下饭勺,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姜茂山走过来,詹婉婷端起水杯,望着李景浩的背影,对姜茂山说:“我看这人不错,想成全晁与。”
下午,刚上班,晁与把包放在办公桌上,疲倦地坐下,从包里拿出一块面包,端起水杯一饮而尽,这就是晁与的中餐。
姜茂山走过来,调侃:“买得起房的都是富翁,富翁的午饭就吃这个呀?”
晁与瞥一眼姜茂山:“富翁也有节俭的时候,怎么啦嫉妒啊?”
姜茂山:“不敢。”
詹婉婷咳了一声。
晁与撇撇嘴:“阴阳怪气的,中午吃什么了?”
姜茂山:“你真有魅力,驾驭男人的心果然有一套。眼力劲儿不错,恭喜。”
晁与手里捏着面包,惊愕地看着詹婉婷,詹婉婷转过头看着电脑资料。
不言而喻!詹婉婷在同事中散布了消息。
晁与胸口起伏着,往日的闺蜜,在自己窘迫的时候,没有伸出援手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背后制造事端。
程老师从办公室走出,詹婉婷看到了,赶紧坐好在电脑前编辑资料。
片刻,晁与拍拍詹婉婷肩膀,笑嘻嘻地:“程老师叫你呢。”
詹婉婷抬起头:“是吗?”
晁与指指电梯那边:“刚上电梯。”
詹婉婷急急忙忙跑过去,晁与跟随在后面。电梯门关着,詹婉婷回身:“哪里有程老师?”
晁与按下电梯键,电梯门开了,晁与猛推一把,詹婉婷趔趄着进了电梯,晁与跟进,电梯门关上。
一向小心,不敢冒犯别人的晁与,这一次冒犯了詹婉婷,詹婉婷恼火了:“倒什么鬼?你干什么你?”
晁与双手叉腰:“你想干什么?那么急切地想让我嫁出去吗?”
詹婉婷瞥一眼晁与:“怎么啦?神经兮兮的?”
晁与:“看着我的手。”
詹婉婷昂头盯紧晁与抬起的手:“干什么?”
晁与扬手狠狠打在电梯壁上,詹婉婷“啊”的一声,慌忙蹲下躲闪。
电梯门开了,上来两个人,詹婉婷站起来若无其事,面带微笑地要离开,晁与死死地拉着她的衣角,电梯门关上。
晁与拉着詹婉婷走向楼顶的露台,詹婉婷:“你疯了你?”
晁与面对詹婉婷:“闭嘴!刚才的一巴掌是打你的,我故意没打到你,是警告你!你蓄意放出流言,想干什么?我已经说过了,君子不夺人之爱。你不必防着谁,我也不会去选择谁。”
“老天哪!同情心,人皆有之,同情心和爱情只是一步之遥,我认识的人不多,我只能发动律所的男人们帮你。”詹婉婷笑笑地说。
“詹婉婷!口蜜腹剑什么意思,你懂的。”晁与斥责道。
詹婉婷转过身看看楼下的地面:“呵,人心啊!天地之间的差别啊!你真有意思,好心为了你好,反倒这样对我。”
晁与:“詹婉婷,你太让我伤自尊了。你蔑视我的智商是吗?难道我傻的分辨不出你的谎言吗?你以为你的谎言骗得过我吗?你撒谎从我家带走大奔,拿到新房钥匙了吗?你的人你带走我不介意。可你急着把一个人推到我面前,你以为你的大奔就安全了?你的心怎么长的?我说过,郭楚赢坟头的土还没有干呢!你存心别扭我是吗?”
詹婉婷:“大奔是我的,我不担心你夺走。但是,大奔就是觉得良心不安,郭楚赢的嘱托,常常挂在嘴边,我想让大奔放心,有个人照顾你,对你也是好事。”
晁与:“你明明知道我不接受姐弟恋,为什么还要散布消息,给人发错误信号?你明明知道,郭楚赢在我心中的位置,是那么容易抹掉吗?那么容易忘了吗?”
詹婉婷狡黠地笑着:“那是你没有遇到可以替代的人。”
晁与:“郭楚赢在我心中是不可替代的,请不要再为我操心,让我安静地度日行——吗?”
晁与转身离开,詹婉婷轻蔑地一笑:“你以为世界上的人,都像郭楚赢那样,拿你当作宝贝。不需要就算了,我是觉得李景浩人很优秀。”
晁与回转身:“人优秀我就要嫁吗?”
詹婉婷睁大眼睛:“呵呵,人优秀,你就要嫁?你以为你是谁呀?”
晁与:“人优秀,也要看是否适合我,你不要多操心了。”
詹婉婷撇嘴笑一笑:“适合你?说的好听,不就是嫌弃李景浩家里穷吗?富的你要嫁给人家,也要问人家要不要你,有本事你嫁给王思聪试试?”
任何时候别高估了对方的人性,晁与觉得这句话太对了。
任何时候不要无视别人的尊严,任何时候不要太自恋,太拿自己当回事,任何时候不要挑衅极度情绪中的人。这些话也是对的。
詹婉婷蔑视、嘲弄的口气,激怒了失去郭楚赢后心情糟糕透顶的晁与。
詹婉婷刺耳的话换来的,是风速的一个嘴巴,詹婉婷“啊”的一声躲闪开,晁与:“我没有家境,没有了郭楚赢,但是我也有尊严,你不要轻易践踏别人的心!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忍让!”
詹婉婷恼火:“切,践踏?谁践踏你了?”
詹婉婷扬起手,试图反抗。
晁与咆哮:“你不怕我把你扔到楼下去,你就过来!”
面对眼里冒着怒火,岩浆喷涌而出一般的晁与,詹婉婷心里骂道:“疯婆子!”
此时的詹婉婷真拿不准,对打起来,能否完胜晁与,尽管自己身高有些许优势。
谁能把谁放倒,谁能把谁挠个满脸花,谁能把谁扔到楼下,对于她们两个都是不能承受的后果。
工作时间,搬弄事端,为了鸡毛蒜皮的私事,在单位大动干戈,后果不用说。
两人都背负着房贷,失业可不是可以玩笑的小事。
有矛盾,哪怕是仇人,装作若无其事可以,房贷装作若无其事那是万万不行的。
在詹婉婷眼里,晁与对人热情,是多少有些自卑,讨好别人。来自小县城,底层的普通小百姓一个。
在詹婉婷眼里,大奔是轻量级的钻石王老五,和世界上又帅,又年轻,又多才又多金的,阿联酋大王子谢赫·拉希德比起来,犹如航母和带鱼,无论是出身,无论是地位,无论是内涵——简直没有可比性。
拉希德遥远地可望而不可即,大奔近在眼前,是应该认真考虑,足够重视的。
詹婉婷清楚,一旦获悉自己与晁与决裂,与郭楚赢有情有义的大奔,对晁与印象极好的大奔,也许不会无动于衷。
大福晋也许不会坐视侧福晋不管,尽管已经和大奔同居,大奔也美滋滋的,可詹婉婷知道自己胸前不突出,肚子里没有人质,要让大奔俯首帖耳,还为时尚早。
詹婉婷一忍再忍。
詹婉婷恨恨的放下手:“你以为你是谁呢?以后再也不操心你的事了。随便你自生自灭好了!”
詹婉婷愤怒地跑下去,晁与呆呆地站在那里。说到底还是为了大奔。郭楚赢走了,一切都变了,天壤之别的变化。亲如姐妹的人,忽然变成了路人,甚至怒目而视。
今日反目,以前郭楚赢早有预料,也提醒晁与保持一碗汤的距离,只是晁与不肯听劝,终于落得今天尴尬的局面。
人在困难的时候,最能识别谁是真正的朋友。人在利益面前最能暴露出人性的善良或者丑陋。
曾经掏心挖肺地对待别人,不是亲人,当作亲人,终究不是亲人,就成不了亲人。总是抱着幻想,自己对别人有多好,别人就会对自己有多好。自己对别人的心火热,别人也会用火热的心对待自己,一切证明,都是痴心妄想。
有些信任和情谊禁不起利益的考验,有些信任和友谊禁不住岁月的侵蚀,露出了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下班了,晁与整理好资料,装进自己包里。
晁与递给李景浩U盘:“你把这几年,我积累下来的庭审记录,你整理一下,有用的,复制,自己留着,没事的时候翻出来看看,多少对你有帮助。”
李景浩伸手接过,晁与:“你头发多长时间剪一次?”
李景浩:“一个多月。”
晁与:“最少三个星期一次,蓬头垢面的,不只是影响形象,也影响客户量。”
詹婉婷手里的笔在上下跳舞,忽然间停下:“哼!这是tiaojiao学生呢?还是tiaojiao儿子呢?剪头的事也管?”
晁与以为经历了上次的不愉快,詹婉婷会和她冷战,没想到詹婉婷还是主动搭讪,还这般的刺耳,晁与堆起笑脸:“把学生当成自己的晚辈,把同事当成自己的亲人,程老师教导的,不是吗?”
詹婉婷对李景浩:“嗯,也是啊,看看你们老师心肠多热啊!”
李景浩离开,詹婉婷:“放不下郭楚赢,要不就不要嫁人了,干脆,李景浩给你过继当儿子,怎么样?”
晁与打住她的话:“亏你想得出。”
詹婉婷笑得很开心,胳膊拄在办公桌上,头倚在掌心:“给老师过继当儿子,有房啊!“
晁与面对詹婉婷的奚落:“你,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詹婉婷撇撇嘴:“切,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