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提娜娜

2、距离2

　　段叔是车琳父亲的发小，听说车琳正在找工作，喝酒间隙他让老同学带个话，正好自己认识两公司老总，随便挑，明天就可以去报道。父亲也激动万分地表示这回工作的事可不用愁了，别骄傲，好好干。

　　车琳虽然对两位长辈在酒精刺激下许下的承诺有点半信半疑，但一想到班里的同学已经定下来的好工作差不多一个套路，心理还是有些许踏实的。

　　后来抱着学习的态度出现在段叔口中的体检工作室后，车琳果真捧着报纸看了大半天。自称小娇老师的中年大姐告诉车琳，先认真旁观，等哪天有人伤风感冒迟到早退她争取填补空缺。车琳问，这么多环节我主攻哪个方向呢？大姐淡淡地回道，先看着吧。车琳本想参观下工作室，但她只在椅子上用眼睛扫描了一圈就了解了百分之一百二，这里就是个卖药的吧！络绎不绝的老人看到自己霸着有限的座位嫉妒与愤恨的眼神里火光闪闪，流水线的操作，个人信息登记，血糖血压测量，再到小娇老师满脸堆笑地收钱取药，二十多平的小空间里每个人都似乎满心欢喜，除了车琳。先别说能否迅速掌握要领无论参与哪个环节都能顺利的把人输送到小娇老师手里，就单从她对前来购药的老年人的称呼就显得格格不入。车琳认为的“您好，老奶奶老爷爷”到了工作人员口中变成了“大姨，终于把您盼来了！”，“大爷快来，里面坐，等您半天了！”。

　　把报纸正反面看了两遍后，车琳决定去段叔介绍的另一家公司看看。

　　“公司很大，人都很和善。”车琳在男经理的要求下简短的做出了第一印象总结。

　　“一般新人在参加面试前不应该在网上搜一下公司基本情况吗？再有，你知道你要面试的岗位是销售吗？”男经理深邃的小眼睛眯缝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车琳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他是否真听见了，还是他自己想要趁面试的机会休息一下。

　　“嗯，明白。”车琳想都没想快速回道。

　　“光明白不行，你得努力。一会儿找人给你讲解下流程，抓紧时间吧。”男经理说完示意车琳去唯一的一个空着的电脑桌前等候，并嘱咐道“好好学，这个位置上的前辈去外地参加培训了，别紧张，优胜劣汰很正常。”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身半休闲半职业的年轻女孩拉了张椅子坐在车琳旁边。在她时而复读机般讲解时而用人类近乎听不到的声音闲聊中，车琳终于搞明白了公司从成立至今两个月的历史轨迹。

　　“你别看这屋挺大，实际办公面积就你我两台电脑桌，外加远处经理办公室。其他人都是另一家公司的。”

　　“坐你这的老莫是外地总公司派来的，人家到咱这属于视察，下一次再来不一定什么时候呢，你就放心在这坐着吧。”

　　“别看我上个月来的，但我对经理气吞山河的野心还是了解的，只不过目前来看还没什么起色。总公司就给他半年时间，再没效果不是开除就是遣回降职，咱们也就只能各自飞了。”

　　车琳趁女孩喝水的时候看了一眼空白的笔记本，手里的笔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她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啥都没记下来啊？”

　　“公司业务电脑里都有，你自己看吧，一会儿联系几个客户，出差几次你就无师自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