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提娜娜

16、距离16

　　“我看你没有销售经验啊，这次怎么转行了？”

　　“想试试。”

　　“我今年想把学校扩大，搞得正规一点，所以想招聘几个电话销售专员。这个工作压力和奖金成正比，多劳多得，你要愿意尝试一下也可以。家离这远吗？现在天黑的早了，我这有个兼职老师倒三辆公交车回学校，可遭罪了。”

　　“我没事，往回走四五百米就到家了。”

　　“是在路口那个小学旁边吗？”

　　“对，离这特别近。”

　　“哦，我家大部分学员都是那个小学的，之前有个老师也住附近，合计在我家干几个月偷点学员，回去单干，但是过了一学期学员都回来了，说跟那个老师学完成绩更差了。呵呵，不是那么简单的。”

　　车琳抱着一丝希望在家附近的培训学校参加了一次面试，原本以为自己过往的经历不仅能闪耀夺目，而且也许校长一激动当场就让自己上岗了，甚至她还准备好了成功后因为规模太小而产生些许委屈的安慰词：至少离家近，不用担心挤不上公交，打不上卡，也许中午还可以回家吃饭。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车琳就猜到了结果，若是当时傻乎乎的再告诉对方万姨的小饭桌就在小学正对面，而且自己还兼职多年，对方能不能当场呆住，卧底竟然敢自报家门！

　　父亲告诉车琳，老段又开始吹牛了，昨天还告诉我你找对象的事包在她身上，今早就主动坦白责任重大，他还得考虑考虑。看车琳低头不说话，父亲小心翼翼地劝道，工作这事没办法，虽然不是好大学毕业的，但不至于一个工作都找不到吧，再有就算轮到你去挑小伙，也得先合计对方条件吧，尤其工作问题。车琳虽然没有回答但心理还是默认了。

　　最近一段时间，车琳大面积撒网了很多公司，却只接到了几家看起来明天就可能消失的单位面试电话，而失败的结果就像连发的子弹，打得车琳彻底没了反应。后来好不容易又可以参加面试时，没等对方开口，车琳直接表达了对工作的热切期盼说，您看我适合什么岗位，我都愿意。对方和车琳对视了半分钟后，笑着起身表示面试结束了，你可以走了。车琳问通过了？没有。没有一个可以的？我们公司需要认真专注有责任心的员工，你工作经验太杂。那不早点说！又是半分钟的对视后，车琳悄声离开，她知道自己的急躁使场面急转直下，不再可能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而且对方也说对了一半，她知道自己的心也杂了。

　　“白班早八晚八，夜班晚八早八。”

　　“夜班我自己一个人？”

　　“对，这屋也不大，不用害怕，反锁好门。”

　　“不用签合同了？”

　　“先干几个月再说吧，不是谁都能坚持下来了，毕竟夜班挺辛苦。”

　　“保险呢？”

　　“一样，你们干几个月就走了，交那一两个月没啥用。”

　　“工资是固定的吗？”

　　“请假肯定要扣钱啊，就两个人轮班，你请假，另一个人不可能24小时不睡觉吧，就得其他岗位的同事来帮忙，所以不论什么情况请假一天扣一百，两天两百。”

　　“请半个月工资不就没了吗？”

　　“超过五天算自动离职。”

　　“好吧。”

　　参加完网络客服的面试后，车琳刚到家就忍不住给对方打去了电话询问结果，对方喜悦地告诉她，恭喜恭喜。原本准备松一口气的车琳听完工作条件与待遇后，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灰了，心情直落千丈时，车琳觉得赶紧挣点钱吧，其他的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