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葫芦里的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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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上，玄云止落座在皇帝右手首位，而皇帝的左手首位落座的是太子。往年一直都只有太子一人独自坐在皇帝身侧首位，今天却是玄云止与太子，几乎平起平坐。
歌舞声里，一众皇子都是神色几度变换，借着一片觥筹交错时交换着眼神。
玄云垂眸只不动声色地静静饮酒。
太子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却攥紧了手中的酒杯，他的眼神划过玄云止，眼中闪过狠色。
霍城抬眸，正好看到太子偏头对侍从说着什么，一副没打什么好主意的模样，他俯下身，为玄云止斟了一杯酒，低声说“我去看看对面那个葫芦里有什么药？”
临走的时候，还顺走了玄云止桌上的三块金丝酥。
玄云止眼瞅着他胆大包天地伸手拿点心，也不做声，只神态自然地侧身一挥手端起酒杯，宽大衣袖恰巧就帮霍城遮掩了一下，挡住了旁人的视线。
“莫要贪玩。”他嘱咐道。
霍城抬头看了眼，也只是个少年的玄云止，暗自腹诽“老气横秋”，面上乖巧一笑“知道了。”
一路尾随那个侍从到后厅，见那人进去了。霍城又绕回来，坐在莲花池子边，一边吃着金丝酥，一边掰着点心渣喂鱼。直等两块点心下肚，霍城拍拍手站起来，绕回后厅，偷溜了进去。
“太子这么大手笔？连守门的侍卫都支走了。”霍城一边和系统聊着天，一边找着玄云止送的贺礼。
“应该的，应该的，毕竟是太子嘛。”系统随口答道。
“可我怎么觉得，也不一定是太子支开的？”
“啥？”系统正要再问。
“找到了。”霍城拿起玄云止的那份，按理说，这里面装的应该是一颗夜明珠，是他亲手从上次皇帝赐的赏赐里挑出来，又放进盒子里去的。
霍城打开盒子，往里一看，他忍不住惊叹了一声“好漂亮！”
只见锦盒里静静地躺着一柄匕首。刀柄上雕睚眦纹路，黄金包裹镶满各色宝石，宝石圆润，黄金古朴。刀刃却双面开刃，泛着冷光，寒意凛凛。
“哎呀，一看就很贵重，太子真是太客气了，破费了，破费了。”霍城爱不释手地拿起匕首，塞进怀里。
系统“！……？”
然后，霍城摸出了剩下的一块金丝酥，放回盒子里，见有点掉渣，还轻轻地拍了拍。
“好了，”霍城合上盒子，又放回远处“现在，我们去拿酒壶，到茶水间盛一壶茶水。”
霍城撇嘴“小屁孩，喝什么酒，一杯接一杯的。”
又过了一会儿，霍城端着酒壶，再次回到玄云止身后。对面的太子正与皇帝聊着皇家家常，看起来父慈子孝，非常和谐。
霍城俯身为玄云止倒了一杯，顺便谈起酥饼的口感“殿下，金丝酥太甜，空口吃太腻了，腻得我都没吃完。”
玄云止举起酒杯，刚要放在唇边，动作一顿，他看了霍城一眼，淡淡道“酒香扑鼻。”
霍城笑了笑“点心太腻，殿下清清口吧。”
玄云止听罢，收回视线，饮了一口。
这时，只听太子突然提起想要展示自己的贺礼，皇帝欣然同意。
太子的侍从捧出一个八角锦盒，打开立刻异香扑鼻。
只见百年水沉香木被雕成一个圆润水滑的大珠子，其上刻满各式寿字，内里镂空，里面另有一颗左右晃动的小珠子，雕着一副松鹤延年图。
“儿臣瞧着这个物件意头很好，便寻来给父皇熏熏屋子。”太子站起来，姿态温文尔雅，眉宇间却有着几分得意。
“很是精巧，太子有心了。”承镇帝低声笑了笑。
“父皇，”太子含笑看了眼玄云止“听说皇兄的贺礼精挑细选，很是费了一番心思，不妨也让他展示一下吧。”
“太子殿下怕是听错了，虽是一片心意，物件却不算精巧。”玄云止站起，对着皇帝的方向略一垂首。
“皇兄不必过谦。”太子仍是笑意吟吟。
玄云止沉沉地盯着太子，仿佛是在疑惑防备的模样。
见他这副样子，太子笑意更深。
观其两人，承镇帝神色莫测，片刻，他眼中闪过暗芒，低声道“云止，不妨拿出来给你的皇弟们见识一番。”
像是拗不过天子的命令，玄云止眉头轻皱，犹豫片刻，还是低声吩咐了身边的侍从。
“霍城，去吧。”玄云止轻声低语，却语气闲适淡然，与他脸上仿佛意识到中计了的焦躁截然不同。
霍城依言退出去，取了贺礼才再次回来。他低头打开锦盒，看了一眼，立刻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
太子见状，马上扬声道“小童，你走得近些，看得清些。”
霍城便依言，走到了大殿中央，犹犹豫豫地打开了锦盒。
突然间，说时迟那时快，从来来往往的侍女里突然窜出一个人，高声喊着“狗贼，还我顾家江山！！！”几步就窜到霍城身边，毫不犹豫得伸手要抓盒子的东西。
然而，下一刻，那人动作一僵，感受着手里掉渣的金丝酥，他看向霍城。
霍城回他一个浅浅的笑，歪头“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葫芦里的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