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染云烟》红笺已无色

8、第 8 章

　　牢门缓缓打开，楚笙褪去一身墨袍，只着白色里衣，却丝毫未见狼狈，依旧时高贵温润的模样。
　　仿佛与记忆里的白衣男子更为相近。
　　染烟不觉掉下一滴眼泪。
　　“阿笙。”染烟轻声唤道。
　　“染儿，你怎么来了。”楚笙未料还能再见，慌忙站起身来。
　　“李姐姐服毒自戕了，抱歉，我没能帮你守护好她。”染烟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神色。
　　楚笙眸色深深，苦涩道：“到最后她还是选择陪我一起，可我终究是负了她一生。”
　　染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沉默，握紧衣袖生生忍住泪。
　　“染儿，你会幸福吧？”楚笙倏然问道。
　　“我……阿琛对我很好。”袖子下的手攥的更紧，仿佛已是麻木。
　　“这样便好。”楚笙豁然一笑，粲然温暖，一如他从前的样子。
　　“阿笙，谢谢你。”染烟极力控制着情绪。
　　楚笙的脸上无疑浮上失落，可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努力勾起了唇角，温柔笑道，“傻丫头。”
　　染烟亦是苦涩。
　　阿笙，对不起。
　　相顾无言，许久。
　　染烟倏然抬起头望着楚笙的眸子道，“阿笙，忘了我。”
　　楚笙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好。”
　　说罢便又是久久无言。
　　一炷香匆匆便过去了，楚琛来接她出去。
　　染烟缓缓走出大牢，不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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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尘往事皆浮现在眼前，但随着眼泪滑落到地上，再也找不到了……
　　好像风吹散了，不知飘摇何处。
　　楚琛伸手帮她抹去脸上的泪痕，轻轻将她拢进怀里。
　　染烟没有拒绝。
　　只是闭上眼睛，不让眼泪再掉下来。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就这样吧，从此山水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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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而她挣开了楚琛的怀抱，抢了路过乐工的古琴冲到了城楼上。
　　楚琛在原地顿了顿，跟着她也走了上去。
　　一袭墨衣的男子正欲出城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那般，不自觉的转过身。抬头便望见高楼上的素衣女子，抱着琴站在那里。
　　琴音自指尖缓缓流泻，一曲染云烟呼之欲出，跌宕起伏。
　　繁华哀伤，已是过往，褪尽风华，长歌椅楼。清风湿润，茶烟轻扬。
　　寄君一曲，不问曲终人聚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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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笙，这一世终是我欠你太多，我愿用我一生自由，换你一世长宁。

　　烟儿，我赢了天下，赢了他，却终是输了你。不过还好，这一世还很长。

　　染儿，对不起，答应过忘却，可我依旧劝服不了自己。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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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世，云烟缥缈，落花翩迁。好似醉过一场，然后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