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时之政府（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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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日的雾霾笼罩之下，哪怕是白天的街道也显得灰蒙蒙的，路上的行人戴着帽子口罩，行色匆匆。
在这样晦暗的天气里，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的女人看起来同旁人没什么不同。
她面色苍白，神情却很平静，在建筑门口站定，打量片刻，稍微有些沙哑的开口道，“警察先生，我是来自首的。”
拎着外卖站在门口的年轻警察回过神，“哦……哦，自首，呃，自首？那个，你先请进来吧……”
女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对年轻警察慢半拍的反应发表什么意见，而是安静跟在他身后走进了警察局。
“那个，我们队长带其他人出警去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在值班……”年轻警察有些小心翼翼的侧头看了看她，“关于你说要……呃，自首的事情，我先带你去做个笔录行吗？”
女人再度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警察局里面正如那个年轻警察所说，并没有其他人在，他带着女人刷卡下楼，走到了一间被分隔开许多个位置的办公室。
他在一张桌子上把外卖放下，又从乱七八糟的桌面上找出制式笔记本和钢笔，这才神色局促的走了过来，“抱歉，我这儿有些乱……”
女人始终垂着眼神没有四处打量，闻言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事的，请别在意。”
虽然还是刚刚接触，这个年轻女人却给人一种非常镇定而温和的印象，虽然像是身体不大好，面色苍白得有些吓人，却怎么也不像是会跟犯罪这种事扯上关系的。
年轻警察莫名叹了口气，将人领去更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很客气的推开门示意，“请进。”
“谢谢。”女人微微颔首示意，继而走进房间，在办公桌对面单独放置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腰背挺直，姿态端正。
这怎么看也是一位出身良好的大人物啊，怎么突然跑来说要自首？
年轻警察又纳闷起来，最终也只是挠挠头，关上房门，拿着笔和笔记本绕到办公桌后面坐下，“那个，请问您的姓名？”
女人态度十分平静，回答道，“我叫赵秾，秾字是一个禾苗的禾一个农民的农。”
“唔，赵秾……小姐，您好。请问您说要自首，指的是什么意思呢？”
“我杀了人。”
“……呃，您是说，您杀了人？什么时候？在哪儿？杀了谁？”
“SAO游戏，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我在困于游戏期间蓄意谋杀了同样参与游戏的桓宇集团董事长晏宁桓，导致其在现实中脑死亡。”
“啊……”年轻警察露出了略微困惑的，不太理解状况的表情，“你是说，你是SAO游戏的参与者，在被困于游戏期间，杀害了桓宇集团董事长晏宁桓，导致其在现实中死亡，是这样吗？”
赵秾点了点头，“是的。”
“嗯……可是，”年轻警察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联合国已经针对SAO事件下发文件，提请各国颁布特赦令，以SAO参与者所处环境符合‘生存危机’的判定为由，不因其在游戏中的任何行为提起刑事诉讼。”
“所以……”年轻警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反应，“你是不必为此负上刑事责任的。”
“你是还不知道这件事吗？”
赵秾抬起脸来看着他，桃花一样形状娇娆的眼睛里瞳仁是少见的很浅的蜜糖色，此刻却从中透出一股冰冷而疏淡的意味来，“不，我的意思是，我的行为不属于正当防卫或假想避险。”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而是故意杀人。”
“我是在清楚的知道在SAO内死亡会导致在现实中脑死亡的前提下，蓄意做出了谋杀行为。”赵秾微微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我认为我应该因此而受到刑事处罚。”
“啊……”年轻警察苦恼的抓了抓后脑勺，将头上的警帽都碰歪了不少，“如果判定为故意杀人的话……你知道你会怎么判刑吗？”
“故意杀人罪，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不存在手段残忍的情况，我在事后主动自首，不会判处立即执行。判死缓或无期徒刑的话，差不多就是坐牢二十年左右。”
赵秾其实长了一副非常艳丽的相貌，此时苍白的脸色和过于平静镇定的眼神却中和了这一点。
年轻警察长长“嗯”了一声，很是困惑的纠起眉头，“既然知道的话，你又为什么要来自首呢？”
赵秾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终于透出了些许情绪。
嗯，些许类似于“你是不是傻”的情绪。
“……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呃，”年轻警察一噎，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有些郁闷的鼓起嘴巴，“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赵秾忽而轻轻叹了口气，镇定的神色破冰。她疲惫的微微弯下腰，捏着鼻梁叹息道，“我本来以为卷入SAO事件就是我后半辈子最大的谈资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有幸目睹到魔法侧向科学侧入侵的伟大时刻。”
“这算是什么？走到哪都会遇到意外事件的主角体质吗？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坐个牢而已啊……”
“那么。”并没有颓废多久，赵秾重新打起了精神来，直起腰背，蜜糖色的眼睛里像是突然烧起了一把火，剔除了那些疲惫与漠然的外壳，露出冷冽而锋锐的本质来，“你究竟是什么人呢？这位……警察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时之政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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