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调》云出无心

8、第 8 章

　　7.出行前的准备

　　“好。”光无所谓的点头。

　　“既然行程已定，那么我们就好好休息吧。”亮放下手中杯子，站起来，走到光的面前，一把抱着他——太突如其来的行动，我和光光都是一愣，不曾有所反应，已是出了含烟阁。自然，我是被落诩引出去，而光而是被人抱出去，待到我回神，已经坐在马车里，而光则是怒视过去，“你在干什么？”声音里隐约着磨牙声。

　　“你不是走不动了么？”亮的眉微蹙，看着他晕红的脸才淡淡开口。

　　“……”

　　“承蒙好意，心领了！”——光光，既然是道谢就该有点诚意吧，这样咬牙切齿的声音似乎有点火上浇油的味道啊。

　　“哪里，为光光服务是我的荣幸。”眉轻扬，亮说得好不轻松。

　　“你不要叫我光光！”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是你不愿把名字告诉我的。”——原来，事情的起源于此啊。呵呵——光光，这可是你的作茧自缚啦，与人无尤。光眼神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冷哼一声，不再开口。不过，为何亮会说光走不动了呢？

　　迎向我好奇的目光，亮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眉，皱紧了，“他发烧了。”

　　一惊，连忙伸手探向他的额，微烫的温度，手掌贴近的肌肤热热的，还有脸上那一直染上的晕红，薄薄的汗意——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光，在发烧，也许，是那日的后遗症——果真，害他感冒了。

　　“我没事。”似看到了我的疚意，光抢先一步封住我欲开口的道歉，“休息几日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好。”暗暗叹息。

　　原来在你来之前就已经不舒服了，那么，光光，为什么还要动武，那样会令你更不舒服的不是吗？为什么？难道就没有其它更好的解决方法吗？看着他缓缓闭上眼，似逃避，也似无奈，小小的马车，一时沉寂下来。

　　一双好奇的眼睛在两个人之间不断徘徊，可惜，都紧紧闭着眼，看不到其中的暗涌。光不舒服，我可以理解，但，亮呢？为何也是闭目养神？——汗，应该是在思索什么吧，昏色的天空，马车内仅有一枚夜明珠充当照明功效，不明，朦胧若灭，看不清他脸上可能有的表情。

　　算了，想多了也无益，反正于我无关，好奇，就够了。

　　浓浓睡意涌上，掩去一个呵欠，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靠在一旁的落诩身上，睡觉去咯。

　　一觉无梦。

　　睁开眼睛，天色微蒙，瞑雨细声积，暮钟寒韵疏，薄薄的细雨中，不知何方的寺庙传来的暮钟一声一声敲打着，清，而亮。

　　站起来，滑落地，随手拿件衣服披上，绕过旁边的屏风，出门。

　　一出门，便一呆。

　　院子的亭轩里有个人怅然独坐，手里捧着一杯清茶，垂眸敛眉，静静凝视着雨丝，似有无尽的心思，袅然雾气弥漫在旁，“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幼年读过的一句诗悄然涌上心头。

　　亮亮，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觉之后，你会有如此伤感的神情？

　　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倒是他先转过身来，看着我，招手，“司司，过来，莫要淋到雨。”

　　轻快的走过去，拿起他递过来的茶，缓缓啜饮，薄荷的清香在体内缓缓扩散开去，只觉唇齿生香，神清气爽。“你呐，从回廊那绕过来也不费多少路，偏要走院子里去，都淋湿了。”说着，挽起袖子为我擦着发上的水珠。

　　好温柔体贴的亮亮，忍不住笑弯了眉，“亮亮，这里是哪里呢？”好奇打量了四周，小小的庭院，扶疏错落有致，看得出主人的独具匠心，布置得很是典雅。

　　“光的居所。”不算意外的答案，但，亮又是怎么知晓的呢？还有他又如何进来？疑惑一闪而过，然，还是不要管的好，反正——那不过是些小手段，若这样的事也做不到，亮也白认识光了。

　　“呐，亮亮，为什么要故意气光光呢？”这样温柔的人，其实比谁都要任性吧，率性所为，随意所至，也难怪光光不是他的对手了，只能暗自生着闷气。

　　“司司看出来了。”微微笑着，没有否认的意思。

　　“嗯，我有点好奇呢。”是的，好奇而已，反正，只要不是伤害，你做什么我都会觉得理所当然的，况且，平白可以看戏又何乐不为呢？

　　“你不觉得那样光的表情会比较丰富多彩吗？”他想了想，宠溺的笑着，说出的话如狐狸般，好不得意，“而且司司也比较想看吧。”

　　——呃，这个是没错啦。但是，亮亮，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理由比较怪异啊。因为我想看？你啊，那诡异的性子又来了，每次都有不同的说辞，然，意思还不是一个，就是喜欢逗弄光光。

　　叹气，无奈摇头，“亮亮啊，你就不能每次都爱捉弄光光吗？没点新意思啊——”

　　亮瞪着我，深邃的眼眸闪了闪，极浅极浅的笑意在唇边一掠而过，“司司，你不愿我这样做吗？”

　　当然没有啦，连忙摇头，看着他嘴角的微微笑意，笑着靠过去，握着他的手，光明正大的吃着嫩滑的豆腐，“亮亮要做什么都行，只要不受伤，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呢。”

　　粲然一笑，放飞心中的怅惘。

　　只是小小的伤风，所以，不到两日，光已经精神十足的站在客厅里对着我叫嚣了，“为什么他也要一起去扬州。”指着坐在一旁自在得如同在自个家里般的亮，光的脸色更难看了。

　　呃——虽然我很高兴光光这样注目着我，但在如冰的视线下，还是忍不住的缩了缩肩，“有什么关系嘛。”嘟着嘴，好生无辜。

　　光冷冷瞪我一眼，吓得我不敢多言。

　　“皓日王爷权高位重，朝堂之上怎少了你，还是请回吧。”拂袖，端茶，意在送客。

　　“若有所命，不敢辞。我曾如此应允了司司。”亮嘴角一翘，说得好不得意，摆明了自身的无辜。

　　啊，不要把我推下你们耍花枪的中心啦。我只是无辜的路人甲啦——

　　在两双亮晶晶的眼睛下，虽然很想这样大叫，但，我不敢——缩一缩，躲到落诩的身后。

　　“既然是出游，自然是人多热闹啦，嗯——落诩也陪我一起去。好不好？”马上拖人下水。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落诩请你一定一定要支持我啊——“那样，光光就不要生气啦。”

　　“好。”落诩一脸的闲然从容。光一怔，看着落诩，眼里是一阵的无力，再看看我，摆摆手，“算了，随你喜欢吧，但，司司，可别想我会事事配合你。”

　　好，点头，只要你答应一起同行就行，以后的事，谁也不清楚，请不要把话说得太早哦，光光，只不过——呃，含烟阁的头牌可以随意离开吗？

　　迎向我好奇的目光，落诩一笑，“我是含烟阁的老板。”——原来，在我身边的人每个都是深藏不漏啊，看来最最平凡的人是我了，也好，身无长处，毫无建树的人，自然是理所当然的米虫，这一路的江南行，就有劳各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