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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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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辞职,元宵已经在家里呆了两天了,刚辞职那天回来就跟元澹坦白了,结果元澹风轻云淡的回答道:“没事,在家休息休息也好。”然后拍拍元宵的肩:“我最近要出国拍戏,可能要一周才回来。”元宵听了,想了想说道:“可你以前从来不去这么远的地方拍戏啊。”元澹笑笑:“以前不是要在家陪你吗?现在有敦敦了,让他陪你吧,我去赚钱。”临走之前元澹嘱咐道:“最近天气变化大,小心别感冒了。”
果然这两天气温骤降,就像一下子进入冬天了一样,元宵坐在家里,一边看着书,一边吃着零食生活好不惬意。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两天没有跟南知意通电话了,因为这段时间他们公司有项目正在收尾,非常忙,也不知道现在忙完了没有,想及此处,拿起电话给南知意打了过去,没想到没人接。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元宵心中有些奇怪,因为平时南知意不管多忙都一定会接自己的电话的。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拨通了胡淼的电话:“喂,你好,我是元宵,南知意在公司吗?”对方声音有些疲惫:“董事长?董事长生病两天了,没来公司呢。”元宵大吃一惊,自己并不知道南知意生病的事情,于是想要去看看南知意,结果才发现自己连南知意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只有厚着脸皮问了南知意的地址,没想到胡淼连南知意家的密码锁的密码都告诉了元宵。元宵有些羞愧。
站在南知意的家门口,元宵先礼貌性的敲了敲门,果不其然,并没有人来开门。输入密码,打开了门。元宵进门就看见玄关处放着一双浅蓝色的拖鞋,大小刚刚合适,心中一阵暖意扫过。
打量着南知意的家,灰色的布艺沙发,一张矮茶几,上面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还有几个烟头,厚重的窗帘拉起来了,整个屋子里暗暗的,元宵上楼走到主卧门前站定,犹豫要不要进去,想了想轻轻推门进去了。卧室的窗帘也是拉上的,南知意躺在床上看起来睡得及其不舒服,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水,已经冷了。元宵伸手摸了摸南知意的头,有一点点发烫,轻轻叫了一声:“敦敦?”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回到客厅找了找,却没有发现可以吃的药。于是下楼去买了点退烧药。
南知意恍惚间听见有人叫自己,声音很温柔,不像是胡淼的,但是眼皮是在沉得不行,所以并不知道是谁在叫自己,然后一段动静之后,房间又安静下来了。不知睡了多久,南知意醒来,发现放在手边的水还是温热的,南知意心中诧异:“难道自己才睡了几分钟?水竟然还是温热的,可是感觉已经睡了好久了呀。”掀开被子,出去,听见厨房有动静,走近一看,南知意边愣在了门口。
厨房里,那人系着围腰,长发拢在身后,南知意看的出神,喃喃一声:“宵宵?”那人回过头,浅笑盈盈:“嗯?敦敦你醒了?醒了就把药吃了吧,你生病这几天有好好吃药吗?我发现你家都没有药,是不是没吃药啊?”唠唠叨叨说了许多,南知意一把拥过元宵:“你怎么来了?”元宵推开南知意一点距离,语气有些生气:“你还说呢,胡淼都知道你生病的事情,我却不知道。胡淼知道你家住在哪里,我却不知道,他连你的密码锁的密码都知道。”南知意微微一笑:“吃醋了?”元宵一挑眉嘴硬道:“没有。”接着用手摸了摸南知意的额头:“还有些发烧,先把药吃了吧。”南知意没有松开元宵,把头埋在元宵的肩上,声音闷闷的:“不吃,苦。”元宵哄道:“你把药吃了,我给你做了银耳莲子粥,清热的,吃了药就可以吃了。”南知意没有回答,而是像晕过去了一样顺着元宵的身体往下滑,元宵急忙扶起南知意:“敦敦,敦敦?”没人回应。
元宵把南知意扶到床上躺着,掖好了被子,几分钟过去南知意才醒过来,元宵急忙问道:“要喝水吗?”南知意点点头,元宵拿起杯子,出去换了一杯热水进来,顺便拿来了药:“把药吃了吧。”南知意没在拒绝,把药吞下去,靠在床上看着元宵:“宵宵,我有些饿。”元宵接过水杯:“我去给你盛粥。”
元宵端着粥进来,南知意靠在床上也没有伸手去接,元宵坐的靠近南知意一点,盛了一勺粥,吹了吹喂到南知意嘴边,南知意目不转睛的看着元宵,一口一口的吃着粥:“宵宵,你怎么会来?”“你生病了呀。”元宵回答的理直气壮。南知意又问道:“我生病你就会来吗?”元宵点点头:“当然啦,你看你,这几天一定又没吃药,又没吃饭。”南知意眼神温柔地像一汪春水:“那我希望我经常生病。”元宵噗嗤笑了出来:“什么鬼愿望,希望自己健健康康不好吗?”南知意回答道:“不好,这样你就会经常来了。”吃完一碗粥,元宵收拾了一下,回到卧室,看南知意还在坐着:“躺下睡觉吧,多休息休息。”南知意点头:“你陪着我?”元宵点点头,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旁边,南知意看着元宵眼神炽热,元宵伸手抚上南知意的眼睛,语气娇羞:“你睡觉啊,别老看着我。”南知意笑着眨眨眼睛,睫毛扫过元宵的手心,又好像扫在心上,痒痒的。
渐渐地南知意呼吸轻了,元宵拿开手,南知意已经睡着了。元宵轻轻起来关上了卧室的灯,打开床头的小桔灯,卧室里温馨至极,元宵顺手拿过一本书,是讲经济学的。元宵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会儿,腿有些麻,看了看南知意,他睡在床的里面,元宵挪了身体坐到床上,双腿伸直轻轻搭在椅子上。然后又开始看书。
南知意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元宵坐在自己身边,小心翼翼的翻着书,但是还是有翻书的声音,一下一下。橘黄色的灯光描绘着元宵姣好的面容,画面温暖。元宵轻轻的呼吸着,有一个字渐渐在南知意的心中成型:“家”。这辈子,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样的美好自己一定要牢牢地抓在在手心里。
南知意伸手环住元宵的腰,脑袋埋在元宵的腰侧:“看得懂吗?”元宵低头看了一眼南知意,摇了摇头:“完全看不懂,不过语言挺幽默的。”说着又随意的翻着书,突然,元宵的手在书的一页停了下来。南知意明显感觉到元宵的停顿:“怎么了?”元宵一滴泪“吧嗒”就掉了下来,南知意坐起来,看见书里夹着的照片,心微动:“宵宵……”元宵抬手擦了擦眼泪:“这张照片,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南知意伸手揽住元宵的肩,让她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听她继续说道:“这张照片应该是占占考上高中那一年拍的吧……”南知意点头:“嗯,占占生日的前一天,那一年的第一场雪。”元宵伸手细细摩挲这照片:“这是我和爸爸的唯一一张合照,我爸喜欢给别人拍照,自己却不喜欢被拍,我还记得这张照片是我和占占拉着他拍的。你看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元宵眼前一片模糊:“我和占占跟他说这是新年第一张照片,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可是他还是没笑。我爸明明那么爱笑的一个人,为什么拍照的时候就一点也不开心呢?”元宵眼泪落下来,浸湿了书上的字。声音有些颤抖:“时间好快啊,一晃,我爸都去世了8年了,我以为,我不会难受的了,可是……”元宵没有再说话,南知意轻轻擦掉元宵的眼泪,心中无限哀痛:“要是当年,自己的爸妈没有打电话给元叔叔他们,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南知意眼神变得有些犀利,眉头紧锁起来。
元宵把照片收起来,气氛有些沉重,元宵笑了笑:“我记得那年冬天,下了好大的雪,我们打了好久的雪仗,一直玩到很晚很晚,还一起坐在院子里看了烟花,当时太冷了我爸爸妈妈还有南叔叔和阿姨都回家了,只有我们三个坐在院子里等烟花,我和占占都等到睡着了,是你叫我们起来看烟花的。”元宵眼睛里尽是笑意,仿佛当时的情景就在眼前,南知意叹了一口气:“对啊,你们两个冷的发抖,都没有被冷醒,我还去抱了穿被子给你们两个。”元宵回头看着南知意:“好像从那个时候起,我和占占就总是被你照顾着。”元宵眼神柔软,南知意不知不觉红了脸:“那一天发生的事,你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我那天亲了你。”元宵吃惊:“是吗?”南知意看着元宵,伸手抚上元宵的脸:“元宵,闭上眼睛……”元宵笑笑,南知意接着说:“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元宵突然心中一动,小时候的画面出现在自己眼前,闭上眼睛,就感觉到南知意吻上了自己的双唇,小时候的快乐一点一滴都涌上心间,南知意轻轻吻了一下,便离开了元宵的唇,元宵睁开眼睛,对南知意笑了,想到什么似的,笑意越来越大,南知意有些莫名:“怎么了?你笑什么?”元宵看着南知意:“那一次你肯定没有亲到我,不然我不会忘记。”南知意也开始有些怀疑:“不会吧……”想了想:“也有可能,我当时闭着眼睛呢。”元宵听完,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