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成曲（剑三同人）》叶寄舟

12、第十一章

　　久违的宿醉带来的，不仅是第二天醒来的头痛欲裂，还有几天的精神恹恹。

　　这些，都没什么好说的。

　　倒是那夜一夜长梦，梦见了幼时与雁老头相识的契机。

　　梦里是雁门关外常年不化的白雪。

　　阿莫一身破烂、难以蔽体的衣服，手里捏着的是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枯枝。一步一步，艰难地从厚重的雪地上走过。

　　浑身被冻的生疼生疼的，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看着雪有些模糊。

　　那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了，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挡在那个看起来就很美好的女孩子的身前，故作凶狠的将手里的枯枝挥得哗哗作响。

　　因为她想，既然都要死了，不如就帮一个人。毕竟那个小姑娘看起来那么漂亮，穿的有那么好。活下来的话，一定会有人高兴的。

　　不像她，不管死了活了，都没人知道。

　　然而狼终究是狡猾的，在试探得出无害的结论之后，慢慢的逼近。

　　腥臭的呼吸被狼狠狠喷出来，糊了她一脸，熏的她头晕目眩。

　　但她还是倔强地拦在那个孩子的面前。

　　没有耐心的狼终于忍不住向他们扑过来，她抬头看见狼矫健腾跃的身姿，只觉得那道身影不仅落在了她的眼睛里。

　　还有她的心里。

　　她看着那道身影，只觉得有什么骤然开朗。抬起手来挥着尖锐的枯枝，朝狼狠狠地刺过去。

　　不堪重负之下，枯枝层层断裂。在它断裂的同时，阿莫也感觉到了温热血腥的东西慢慢洒落。

　　洒满了她的手臂，留下的温热久久不退。

　　在雪上，亦撒了几株红梅。

　　带着几分不详的气息。

　　狼痛的嗷嗷叫了几声，绕着他们转来转去。

　　最后还是舍不得放弃已经到了嘴边的口粮，歇了片刻之后又扑了上来。

　　身后的孩子敏锐的听见了整齐又响亮的马蹄声，小心地拉着阿莫退了又退。

　　然后他们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过来，挥着厚重的大刀重重落下，当场劈死了腾跃的狼。

　　鲜血四溢，多数都落在了拦在前面的阿莫身上。

　　带来湿热滑腻的感觉，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那人就是当时的雁老头，阿莫愣愣的看着他，最后再也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阿莫已经被带到了军营，身上缠满了绷带，难以动作。

　　那个被她费力保护过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了，倒是雁老头听说她醒过来了，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要不要留在这里。

　　阿莫摇了摇头，拒绝了“留下来”这样一个建议。

　　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忍受雁门关常年寒冷的气候，遇见那个小姑娘的时候也是想看着最后一份力气离开雁门关。

　　最后雁老头带着她一路南下，抵达了温暖湿润的江南，把她送到一个男人身边，强迫他收阿莫为徒。

　　理由是怕他一个人太久了，容易想些乱七八糟的，最后想不开自寻短见。

　　虽然那时，那个男人身边已经有一个看起来弱不拉叽的徒弟。

　　那个男人推辞不了，最后只得被迫收下她。

　　从那以后，她就跟着师傅走南闯北。见识了不少稀奇玩意儿，也被教着识了些字儿。

　　也仅仅是识字，因为写起字来还是有些难以入目。毕竟，咳……缺乏训练。

　　顺便，还捡了两个孩子叫师弟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