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暗流 ...
-
“不可能！”出声的依旧是绫濑澄，“秋人是我们几个中最先掌握领域的，只要通过审查，马上就会成为一级咒术师，怎么会……”
但那是十年的时间啊。
她在众人的脸上都看出了这样的意思。
“Reborn，”五条悟转头看向了黑西装的小婴儿，“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吗？”
“理论上来说，不存在绝对唯一的未来，”Reborn按了下帽檐，轻声解释道，“世界每分每秒都在演化出不同的可能，立原君去到的只是众多平行世界中的一个，能否改变未来，就要看接下来怎么做了。”
闻言，男人罕见地露出了正经的神色，手指点在下颚上，陷入了思考。
在场的人都不再开口说话，花京千里左右看了看，从没感觉五分钟的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时间一到，原地又‘嘭’地冒出了一阵粉白烟雾，立原秋人的身影出现在其中。
“秋人！”绫濑澄率先喊道，“你没事吧，十年后的世界都发生了什么？”
“不，我倒是没什么事……”刚经历过时空穿梭的少年看起来还有些发愣，他抓了抓自己棕红色的发尾，目光在围聚过来的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花京千里愣了一下，为了避免诅咒扩散，她站在离人群几米远的地方，疏离得仿佛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但立原秋人的目光却穿过了人群，直直地向她望来。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五条悟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回去再慢慢说吧，既然诅咒被拔除，我们也该撤了，不是还要去海边的吗。”
接着，他转移话题道：“台场的海滩虽然是人工海滩，但风景也很不错，还有夏日限定的椰香拿铁芭菲，新鲜椰浆和生奶油的搭配简直绝赞，五条老师强烈推荐哦。”
“也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Reborn踩着沢田纲吉的头向众人道别，“有什么问题再联系。”
两拨人转眼间道别分散，年轻的咒术师们却仍在面面相觑，五条悟伸了个懒腰，嘴里喊着‘沙滩沙滩’，率先往前面走去。
见状，花京千里也想抬脚跟上，经过立原秋人身边的时候，少年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花京，”他低声喊道，袖口处霎时冒出了一朵小白花，“有些事情想跟你单独说一下。”
女孩眨巴着大眼望向他，主动问道：“秋人在十年后的世界经历了什么？”
“还挺巧的，见到了长大后的花京，”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有澄和金一的…墓碑。”
“……”花京千里沉默了一下，轻声道，“果然啊。”
她接着问道：“那十年后的我长高了吗，漂不漂亮，控制住咒力了吗？”
小姑娘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派天真纯然的神色，立原秋人不由得笑道：“嗯，变成会让人感到害羞的好女人了，十年后的五条老师也不在附近，应该是能独当一面了吧。”
“啊啊，”花京千里一脸‘就该如此’的得意神情，“我穿咒术高专的制服怎么样，应该很好看吧。”
“嗯…事实上，花京身上的并不是高专的制服，”回忆了一下见过的那个人，立原秋人努力描述道，“穿了很正式的西装…还有黑色的大衣。”
“也可能是…为了去见秋人专门换的吧。”既然这点被少年提起，她只能无可避免地面对这个事实。
虽然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会注重扫墓礼节的样子。
“这倒也有可能啦…”少年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不过，十年后的花京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给我？”
“嗯，”他点了点头，“‘别管五条悟那个混蛋，觉得哪边更适合自己，就去哪边吧’……原话是这么说的。”
说到尊师大名的时候，少年把声音拼命压到了最小，可他还是感觉前方的男人好像侧头望了一眼这边。
“唔噢，不愧是十年后的我！”小姑娘握紧拳头，两眼兴奋得亮晶晶的，“那她还有说什么其他的吗，有说哈利波特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吗？”
“这种东西还是保留点悬念自己看比较好吧。”少年笑了起来，眉宇间从十年后带回来的阴霾消散了几分。
接连问了几个无厘头的问题，小姑娘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有告诉秋人哥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对于这个问题，少年只是沉默了片刻，尔后冲她安静地笑了笑，说道：“花京，知道我为什么要做咒术师吗？”
“为什么？”
“我有两个哥哥，”立原秋人说道，“大哥前年在战场上莫名自杀，二哥为了寻找真相，加入政府的秘密机构，我想着自己也该做点什么，所以接受了高专的入学邀请。”
“可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吧，有些事必须由我来做。”
少年垂在身侧的手指弯了弯，躲过女孩过于澄澈的目光，懂事的小姑娘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那目光中直勾勾的探寻让他不忍直视。
“十年后的花京也会认识我二哥呢，”他笑着转移话题，“说是会代替我照顾好他的，真是可靠啊。”
“……”察觉到他怎么也不想说的意图，花京千里闷闷地道，“秋人哥，不要死，你走了会有很多人难过的。”
“嗯，我会努力活下来的。”少年望着前方，这么答应道。
“千里——”就在两人沉默下来的时候，前方的五条悟背过身来，将两手拢在嘴边朝她喊道，“刚刚看了地图，我发现从这里到海滩是一条笔直的大路哦。”
“……”心头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花京千里警惕地盯着前方的男人，“所、所以？”
“所以答应过的800米，”背对着夕阳的男人笑容灿烂，“现在就开始吧。”
————
“秋人跟你说了什么？”
被迫沿着海岸线跑了五个来回，气还没喘顺就被五条悟拎回了横滨，花京千里整个人瘫倒在枝繁叶茂的沙发上，还未来得及抬头，就听见身后的五条悟单刀直入地问道。
“……说我十年后长得特别好看，”小姑娘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胡说道，瞒下十年后的自己曾经骂他的事实，“你呢，秋人哥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呢，现在的小孩子心思可真难猜，”男人摊了摊手，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用担心，我最近会留意着的。”
“……”
爬起身与他对视了片刻，确认对方知道的事情和自己一样多后，花京千里缓慢挪动身子，给他在沙发上腾出一小片地方，从兜里掏出了白天立原秋人给的小饼干。
五条悟侧着头看了她半晌，若有所思地道：“秋人那家伙的品味还真是一言难尽。”
“？？”
正像个小松鼠一样细细碎碎地啃着奶香小饼，小姑娘警觉地看了他一眼，凭直觉认定对方没说什么好话。
“虽然五条老师从来鼓励学生们享受青春，”他双手环抱在胸前，自顾自地说道，“但胸部的发育还是要有的吧，乳臭未乾的小鬼到底有什么吸引力。”
“五条悟！”这次花京千里听懂了，“你在嘲笑我？！”
“没有哦，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秋人说我十年后可是有D的！”花京千里跳了起来，将手里的小饼干砸向他。
“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小千里，”五条悟抬手将饼干接住丢进嘴里，“秋人可没这么说。”
“你居然还偷听？！”
“没——有——，是你们自己说得太大声了。”
“五条悟！”
吼完他的全名，花京千里后知后觉地想起十年后的自己还骂过他一句，女孩炸毛的气势稍稍收敛，又盘腿坐了下去：“反正我长大肯定是个大美女，想要讨好我最好趁现在！”
“呵呵，”五条悟嗤笑了一声，“那你可要抓紧了，我不想在老眼昏花的时候还没看到那一天。”
“你就等着迷上我的那一天吧！”
“迷上你？”男人拆解绷带的手停了下来，细碎的白发间露出一只写满了戏谑的眼睛，“还是等你迷上我吧，小鬼。”
————
虽然海边之行带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但什么都不能阻止五条悟亲手制定的体能训练计划拉开帷幕。
横滨的别墅中断断续续搬来了不少健身器材，男人规定每周待在横滨的时间里，花京千里至少得完成跟他的两小时对打，第一次习武就面对强得不像话的对手，小姑娘直接坐在地上哭了出来，哭得周围开满了可怜巴巴的小野菊。
“站起来，千里，”摘掉了绷带的五条悟面上仍旧漫不经心，“还有四十分钟呢。”
“我不行了，”花京千里两手捂着脸，“我的腿已经被你打断了，你看着办吧。”
男人轻笑出声：“要撒娇也等到训练结束吧，之后不管是要抱抱还是吹口气我都会照做的。”
“谁、谁要你抱啊！”花京千里跳了起来，“别总把人当小孩子，我已经不是小鬼了！”
“啊，原来腿没断啊，”五条悟挑了挑眉，毫不意外地说道，“那就继续吧。”
场面再度混乱了起来。
考虑到花京千里动作一大，诅咒的力量就到处乱飘，五条悟每次都把她提到附近的山里，等到训练结束之后再把人抱回去。
对打的训练免不了擦伤撞伤，家入硝子造访横滨的次数直线上升，连带着被征用成司机的伊地知也苦不堪言，到最后还是花京千里先不好意思了起来，没有很严重的外伤时都让五条悟别去麻烦人家跑一趟了。
“诶，为什么，”五条悟反而不太情愿，“明明硝子很会治疗啊，你该不会是想在下次训练中偷懒吧？”
“我才不是呢，”花京千里叫了起来，“但是这样会给别人造成困扰吧，不是很必要的情况当然要避免啦。”
“原来跟我对打还没到必须要治疗的程度啊，”男人笑眯眯地说道，“是我不好，下次会对小千里更加严格的。”
然后下一周成功造成了家入硝子不得不来一趟的成果。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惨，”花京千里对着来看望她的绫濑澄等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尤其是硝子姐答应会来的时候，上一次我手臂都被他打断了，虽然硝子姐非说不是，但那一定是在包庇他，肯定是断了！”
那天她杀猪一般的鬼嚎响彻整片山林，事后五条悟还评价‘比大多数诅咒叫得有气势多了’。
“好啦好啦……”绫濑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把手上的盒子递过去，“别哭啦，看，这是我们三个一起给你挑选的和果子，吃了这个就开心起来吧。”
小古田金一在一旁说风凉话：“五条老师的亲自指导，一般人还没有这种待遇呢，好好珍惜吧。”
“我宁愿把这宝贵的机会让给你，”花京千里打开盒子，瞬间被里面小兔子造型的和果子俘虏，“哇，小兔子诶，这也太可爱了吧！”
“哈哈，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花京肯定会喜欢，”正端着茶水走过来的立原秋人接话道，“不过造型好看，味道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这么可爱谁舍得吃嘛，”花京千里把小兔子捧在手上左看右看，“叫你什么好呢，就叫兔美酱怎么样？”
一不留神诅咒就从袖口里飘了出来，小兔子身上长出一枝满天星。
“啊，这样还能吃吗？”绫濑澄下意识问了一句。
花京千里下意识点头：“可以是可以，但……”
但她还是舍不得吃。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两个指头捏着那只开花的小兔子提了起来，五条悟从后面探过头，一口咬掉了半个兔脑袋。
“小兔美——”
花京千里哀嚎了一声，为她新鲜出炉的兔美酱送终。
吃掉了和果子的男人没理会她，抬头对学生们说道：“最近你们被派遣到横滨的次数也太多了吧，这个月都是第三回了，发生了什么吗？”
“的确是有事情发生，不过并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立原秋人将茶水摆放在清理过花叶的桌上，“港口黑手党BOSS的病情变得严重，最近好像终于精神也不正常了，托那些奇葩命令的福，最近横滨出现诅咒的频率是往年这个时候的三倍不止。”
“黑手党啊，那还真是糟糕的事态，”五条悟嘟囔了一声，突然道，“下次别买这家和果子了，味道比不上一幸庵的，豆沙也不够甜。”
“是是……”
收人伴手礼还能当面挑刺，只有五条悟能这样做还不会挨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暗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