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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桃代李僵 ...

  •   “啧啧,真不愧是苏家的小公主啊。”白景卅的重点完全放在在“私人别墅”这四个字上,而不是聚焦于丈夫要和旧情人要大大方方会面的事实上,更不是哀叹自个作为人家你侬我侬主角需要陪衬的炮灰的命运上。

      相对来说,白景卅对苏慕尧的豪宅更为钦羡,别说在S市的黄金地段了,就是在全球,只有她不想要的,就没有她要不了的。多美好的私人空间啊。白景卅不止一次的感叹,投胎真的是门不折不扣的技术活呀。她那吃斋念佛的奶奶老是念叨的一句话,女人啊,嫁人等于第二次投胎啊。你第一次没投好,第二次一定要长眼啊。

      苏慕尧无疑是把投胎这门活练到家了的天之骄女啊。

      苏慕尧,苏家的卓远媒体的小公主谁人不知啊。爷爷是知名画家,是给那个年代最高领导人画像的那个级别的。奶奶是低调的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祖上曾还出过宰相。父亲是大导演,拿国际含金量高奖项的知名艺术家,拍的大片众人皆知;母亲是世界知名西顿酒店连锁集团创始人的孙女,苏慕尧将是父母亲二十几亿美元巨额财产的唯一继承者,真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娃。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作为能被邀请去参加世界名嫒派对的真正名门贵女,却从没有因此恣意妄为,勤奋用功到令人发指的地步,20岁就获得M国著名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管理学硕士学位,目前卓远媒体的副总裁。而早在17岁那年,她就凭着自身的天赋和努力,晋身国际超模的行列了,现在电视上还有不少奢侈品广告滚动播出,她的身影随处可见。远不是一些只知挥霍的暴发户纨绔子弟可以比的。在富人圈中,也是佼佼者。一句话,人家是真真正正的白富美。秦以笑听到这个还是会小心酸,人比人,气死人啊。豪比豪么,只能哀嚎了。

      一句话,人家是上天的宠儿。所以,甩了秦以时还平安无事的,或者说生活还更加潇洒恣意的,也就是这苏家的大小姐了。

      所以,白景卅对照下自个,戳戳自己的脑袋。她第二次投胎选择了秦以时这只金猪,算长眼了不?

      “啧啧,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啊!”白景卅心里念叨着,再看看余韶一那越莫测的脸,和他相处这两年多来,很少看见他失态,要说面色最难看的那次,也就是那次婚礼吧。

      那天的秦以时,在婚礼开始前,抑制不住思念悄悄跑来看即将嫁给他的青梅竹马,却只看见苏慕尧扔下的奢华婚纱,如一团被夺了灵魂的残破躯壳,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那一刻的秦以时原本足以迷死人的笑容像是被极地寒冰冷冻而僵硬。

      外面在场的宾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言笑晏晏。

      “这似乎不是新郎应该有的表情。”还穿着服务员服装的白景卅笑着对余韶一说。这神情自如的,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点都不突兀。

      “如果你是被逃婚的那一个,表情会比我更难看。”秦以时看见白景卅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第一次胆大妄为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遇见这个打扮的她。

      “不,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挽回局面,而不是先怨天尤人。”

      白景卅当时想的是这个男人也不是看上去的那般强势。也许是真遇到了他当回事的女人,又是被弃的那个,又是看上去挺不错的身份,所以,才可怜,不是吗。

      秦以时看到白景卅那轻蔑的神色,倒是愣了愣。

      白景卅虽然属于平民阶层,家里亲戚中最体面的也莫过于在小城县委工作的叔伯,却从来没有一股小家子气。她就是有种气场,这不是后天培养出来的,而像是与生俱来的,不管面对任何人,从没有低人一头的畏畏缩缩,就是那些势利的亲戚敢给她父母脸色看,却从不敢小瞧她。背地里也不少人恨恨的说,你趾高气扬啥?心比天高当心命比纸薄!白景卅却从来都是一笑了之,我又不是活给你看的。心里阴暗的人看别人才阴暗呢。

      “你在这里干什么?”秦以时看着眼前不施粉黛却依旧气度自如,穿着酒店服务员装扮的葛飞瀑,对比之前几次不经意一瞥的,怎么看都现在的她像是在cosplay。

      “在欣赏这件没人要的好看婚纱啊。”

      “你觉得怎么样?”

      “还挺适合我的。”

      “哦,那你穿吧。”

      “好啊。”

      “对了,你叫?”

      “你好,我叫白景卅。”落落大方。

      “你好,我是秦以时。”彬彬有礼。

      各自的余生先暂时凑合着应付吧。

      秦以时看她不知又走神到哪里了,明显不是因为自己要去见苏慕尧而失落的感觉,倒是想起什么似的双眼放光芒,真心不是太痛快。

      “你们私会,拉我当什么电灯泡?电灯泡就算了,你还想在路上杀妻灭口?”白景卅没等余韶一朝她发火,像是刚回过神来般,先“怒”了。当然只能表现的“怒”了,真怒的话,按中医理论,可是伤肝的呢,真是的。不划算的买卖,白景卅从不参与。

      “……”秦以时又不是笨蛋,看她明显不想管闲事的样子,冷笑一声,“别忘了谁是老板。”

      白景卅立马肃然:“当然你是老板,我可指着你发给我的薪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当然还有填补那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

      “秦总吩咐,咱照办。是不是苏凤凰小姐要看看我这个顶替了她秦总夫人位置的小麻雀我?”白景卅想想,秦以时平时最听谁的话?秦以时最听他自己的话,吩咐下来都雷厉风行的,而让这么一个唯我独尊的少爷说改行程就改行程,除了这只货真价实的苏“凤凰”小姐,还有谁?所以再问一遍,秦以时最听谁的话?肯定是苏慕尧的话嘛。所以才殃及她这只麻雀现在精神萎靡的窝在这里。对着祁山医院暗自流着口水。

      秦以时胸有点闷,也只有这样说话最管用了。杀“妻”她有点当人妻子的自觉没?当初的一场婚礼游戏,他就是一时头脑热了才会拉她当替补,现在想想,这是想刺激谁呢?一个完全不把他当回事,说走就走;一个心无旁骛只对除了他以外的附属品感兴趣。

      “你觉得自己的角色够贵重足够别人惦记你?少说笑话了。”秦以时有点略微的口不择言,这“角色”两字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处了这两年,白景卅完美不可击倒的外在下,总有那么几个刺心的词会像针一样扎破她那只色彩斑斓的气球。

      “也不知道谁是当初的大笑话,要比笑话,还真比不过被人甩一脸的秦总你呢。”白景卅毫不客气的还嘴。

      此刻的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不管别人再说的多么难听,她都无所谓,却被秦大少爷无心的一句刺痛了似乎还存在的心。她清楚知道的很,不用提醒。伺候他这少爷是没错,姑奶奶她也不必那么卑躬屈膝,她们这是各取所需!买肉的凭什么嫌肉不新鲜!她是什么角色?一个破烂的家,一个教唆她那赌鬼父亲毒打妻女的恶毒姑姑,一个只会在夹缝中委屈求全泪眼汪汪却坚持忍受这种生活不肯离开的懦弱母亲,一个虐待她辱骂她总是强调她是赔钱货没用的东西的酒鬼爷爷;一个吃斋念佛啥都不管的迷信奶奶;一个靠残羹冷饭活下来的黄毛丫头。她是什么角色?白景卅真是笑出了声。

      其实吵架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是真情还是假侣。但如果吵架提及陈年往事,而这陈年往事还是别人不可触及的痛楚时,这就有点麻烦了。

      白景卅和秦以时一起犯了个错误。你踩了我的痛点,我加倍还回去。却根本没意识到,彼此对对方的影响,到了他们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程度。

      秦以时果然被白景卅没心没肺的笑声惹急了,抬手一个巴掌差点就那么甩过来,却硬生生在半空中嘎然而止,他气急却也有自己的素养,太失态了,感觉这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都没有那么失态,连带着白景卅的冷笑声也隐匿无声。只听的道两人微微的喘气声。

      白景卅怔了一下,本来就因为车祸而包扎好的头有点晕。“哇呀,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你有家暴的倾向!好可怕。还好还好,你控制了,从理论上来讲,家暴只要发生一次就证明这个男人无药可救了,女人就得自救,看起来我还不需要自救。”这语气瞬间轻松起来,嗨,自己怎么和自己的大老板计较起来!不要犯低级幼稚的错误啊。不要。没有公主命不要犯公主病。冷静,淡定,微笑。微微,笑!暗自呼一口气,笑!美美的笑颜,真是让秦以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怎么真的会有想揍她一顿出出气的冲动,然而这冲动就像小时候和院子里的小伙伴吵架,属于男孩子之间要用拳头解决的小问题,并不是他有冲动暴力的快感,所以也不用担心自己真的会有家暴的丑闻爆出来。

      只是淡淡回了句:“只有你明白的不是吗?明明知道的,就不要明知故犯。永远不要再提那天发生的事。”

      她懂,她当然懂。她知道他有多爱苏慕尧,哪怕让她桃代李僵风风光光照常举办那场婚礼表面上维持了面子,他到现在为止心心念念的还是苏慕尧。甚至那么多个夜晚他梦中喊的都是苏慕尧的名字—慕尧,你回来。白景卅笃定的自己暂时不会被替代,也是因为太明白他的喜好。有一次余韶一喝了酒,拥抱着她,轻声说了句,你什么都不如她,除了脾气臭,最像她的也就是这身体和个性了。所以白景卅知道,只要秦以时还爱着苏慕尧,只要苏慕尧不回心转意,只要她还年轻,那么这个五年契约,真心是谁都替代不了的。她有足够的时间来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来搜罗她想要的一切。

      秦以时是不会道歉的,白景卅是不需要他的道歉的。白景卅认为自己只需要真金白银和实实在在脱胎换骨的地位。只要秦以时给的起,她就可以咽下这口气。

      这次倒不是秦以时故意和她抬杠,还真不是苏慕尧提到的她。苏慕尧当时一个电话过来,秦以时当时看到那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号码,竟手心出汗,触屏划了两次都没接通,然后听到熟悉的娇笑:哥哥,我回来了,在朝西寺别墅。

      只有她才会那样喊他哥哥,从小就这样喊。那一瞬间,他以为没有她的这两年时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似乎那场逃婚根本不存在;似乎是她如以往那般学习、工作出差、走秀,旅行回来了一样照常和他打着招呼。他以为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还会像往常一样,在她最喜欢的朝西寺的那栋别墅,懒洋洋的放松身心,卸去外在的所有装扮,以最真实的模样等着他。

      然而下一秒,她却说了句:我和宁亦郗想见你。

      一下子让他清醒得回到现实,使劲咽下一口唾沫,只有一个字回答:“好。”他从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宁亦郗,宁二。死对头宁二,阴魂不散的宁二也伴随着出现了,美梦瞬间破碎成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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