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炽情》望艾

6、第二章 第一节

　　黑色的劳斯莱斯加长房车停在机场外，从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只是男子的表情冷若冰霜，就算阳光正足，也无法融出他唇角的笑容。他身边的女子也是淡如清水的表情，看不出喜悲。这样的两人，为美丽的图画增添了一抹遗憾。
　　欧熙臣迈开长腿，身高188公分的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而她身边的篱朵，174公分的身高，更有着凤凰般出落的感觉。两人前后走进候客室，出客处一批批有人潮涌出，广播里播报飞机抵达或晚点的声音一直没有断过。
　　“二少，先休息一下吧，我在这里等就好了。”篱朵站在欧熙臣身后，知晓他刚刚在来机场的路上补眠不足，此刻有些让她心疼的困乏。
　　欧熙臣没有回话，他的目光定定的锁在前方不远处，篱朵走到他的身边，发觉他的目光越锁越深，越深越沉，不经意地，她也将目光调向前方。
　　在角落里，一对男女忘情地拥吻着，好像明日就要一同赴死的亡命鸳鸯，而这女鸳鸯，正是欧熙末。
　　篱朵的脑里只有一个念头，“欧熙末回来了！”，想到这，她的身子有些不稳。而她的二少，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那两人的唇分了又合，合了再分。
　　“欧熙末！”
　　在篱朵还没反应过来时，身边雷一般的声音响彻整个机场的候机室。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欧熙臣，在发现他脸上的噬血表情时，又都装作若无其事的将目光转向别处。而欧熙末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惊得推开怀里的男子，转过的脸，苍白无任何血色。
　　欧熙末拉着男子走了过来，篱朵逆着光看她身边的男子，俊美得不亚于欧熙臣，但更多的是一股胭脂气，他，就是她亲手调查过资料而查到的那个人，仅次于“烈帮”的“皎帮”第四代少主叶梓扬，欧熙末不敢公开的——恋人。
　　“二哥……”欧熙末的声音如蚊呐，轻得几不可闻。
　　“你回来了？”没有意料中的怒斥，只是淡淡地问着，欧熙臣自己都惊讶自己能如此平静。
　　“嗯。”欧熙末偷偷瞄了一眼二哥身边的篱朵，大眼里有着乞求，乞求她能开口帮她说句什么。
　　篱朵在心里笑着，这末末，和她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话在二少面前，无足轻重吗。但是篱朵还是顺了欧熙末的请求，她开口，声音里也是没有一丝温存。
　　“二少，让末末小姐先回宅子吧，JOHN的飞机，马上到了。”
　　欧熙臣侧头瞅了篱朵一眼，“是你说话的时候吗？”声音若冰，掷地有声。然后他又看向欧熙末身边的叶梓扬，挑了挑眉，“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我能说什么？”叶梓场面对隐忍着怒气的欧熙臣，竟然还能平静地与他对视，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以后，不许你再接近末末。”欧熙臣命令的开口。
　　没想到换来了叶梓扬的冷笑，“你这个样子，早晚有一天，会让身边的人都离你而去。”
　　欧熙臣听了他的话，竟然看了一眼身边的篱朵，篱朵正觉得莫明其妙，却听欧熙臣说道：“把末末送回家。”
　　“是。”篱朵点头应到。
　　“我没有说你，我说他。”欧熙臣狠狠瞪了叶梓扬一眼，然后绕过他向他身后走去。
　　“JOHN，好久不见。”
　　篱朵听到欧熙臣佯装愉快的声音，看他展开双臂与一褐发男子拥抱问好，她也绕过叶梓扬准备迎过去，临离开前，她对末末说：“不要让二少伤心，快回宅子。”
　　不再看身后的人，篱朵面无表情地走到二少身边，向JOHN点了点头，却突然被JOHN拥入怀中，来不及错愕，就听JOHN伤心地说道：“篱朵，我很想你，为什么突然结婚了。”
　　头好疼，是篱朵现在的感受，这世界，总是有太多的混乱，是让人措手不及的。

　　篱朵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她还躺在二少的身边，天还没有完全亮透，就听到她的二少用近似于无情的声音说，“我圆了你的一个情，现在，去找大哥，无论生死，把他找到。”
　　篱朵不明白，二少说的无论生死，是指她，还是指大少。篱朵只是坐起身，带着身上的一些淤痕，穿衣点头，从来都是，二少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她，即使和他一夜温存，他也可以把她一脚踢到别人身边。
　　就像此刻，因为JOHN的一句想念，二少就命她陪在JOHN身边，不问她的意愿。
　　篱朵与JOHN漫步于海边，海风湿湿地吹来，拂面，却感觉不到清爽，有些初夏的粘腻和咸气，让人心烦。
　　“篱朵，怎么这么突然？”JOHN的声音变得平静。
　　“什么？”篱朵不看他，她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可是答案让她如何说出口。
　　“你和欧熙臣。”JOHN喜欢篱朵，从见到她第一眼起，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了。
　　“一定要有理由吗？”篱朵盯着江面，目光深远。
　　“我想听。”JOHN有些心痛地望着篱朵，看得出，虽然结了婚，但是她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因为我爱他。”只这一句话，篱朵说得心颤，而JOHN，听得心痛。
　　“会一直爱吗？”JOHN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他知道欧熙臣所有的事，也知道他无心在篱朵身上。
　　“会。”篱朵回答得笃定，不是赌气，而是坚持。
　　JOHN长长叹了口气，“那么，就这几天，让我看到你的笑容，好吗？这样我离开，也放心。”
　　篱朵有些动容，回身，无情的脸上展出淡淡的笑纹，她没有二少那么绝情，无论什么时候。
　　JOHN牵起篱朵的手，放在唇边印下一吻。篱朵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她只是盯着JOHN贴合在自己细指上的唇，心情凄楚。
　　夜幕已经降临了，她终于可以不需要再伪装自己了。在送JOHN回到酒店，自己再回老宅的路上，篱朵透过房车的玻璃望向窗外，一直平静的眼眸里，露出一点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