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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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韩铮加了楚意之后，楚意便把他的朋友圈屏蔽了。她曾经想过删除，但删除了就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念念不忘，索性让他在朋友圈当个尸体，时不时鞭个尸就足够了。
快开学了，楚意也是个忙人，真忙不起来不比韩铮索源差多少。她带的高三，平时习题一大堆，她布置了学生再交上来，一篇篇作文看得她眼睛疼，不禁让她怀疑是否得了眼疾。
游子矜时不时打扰她，又是看场地又是挑婚纱的，炫耀完自己的幸福生活还不忘八卦她：你的初恋呢？那个世纪大渣男呢？
“死了。”楚意说。
“还好席超不和他们混，否则席超也是混蛋一个。”
“得了，你嫁了个好人，别埋汰我了。”楚意挥挥手，表示自己真的不想管恋爱这件事情。她好多年空窗，一个正经人都没碰上过。要么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半点男子气概都没有，遇上事情第一个反应是诉苦而不是应对；要么就是太有能力手里头攥着点儿真金白银，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嚷嚷起来谁都得受他的胯下之辱。这些人楚意真是见太多，烦之又烦，见了就恶心。
“怎么你爸妈也不给你安排相亲啊？”
“我爸妈可不着急我。我妈谈恋爱谈的欢畅，我爸股票里天天琢磨着挣钱，哪有精力管我这些闲事？”
“恋爱结婚哪能算是闲事儿……”
“那是因为你遇到了对的人啊，子衿。”楚意淡淡地说，不带任何感情。
“遇上了对的人，多好啊。”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手里的购物袋越来越多。楚意这个人绷不住，不逛街就能不买衣服，一逛必买，有用没用买一堆，最后全部落得个在衣柜里积灰的下场。游子矜则一直是购物狂，且不说父母和准丈夫有钱让她花，自己也有能力过上奢侈生活。
“哎，你看。”游子矜突然拍楚意的小臂，“那是不是窦诗琪。”
楚意顺着她的指尖一看，真是窦诗琪。窦诗琪挎着郭卫的手臂逛街，亲密地十年如一日。
“他们还没分手啊……”游子矜感叹。
“嗯。”楚意点头，“我见他们见太多了，都是腻在一起的样子。”
“真是厉害。”
“你们不也是吗？从高一到现在。”楚意白她一眼，“有什么好羡慕的？”
“那不一样。”游子矜说，“我和席超是正儿八经地在恋爱。哪像他们，当初不就是搭伙玩儿玩儿。”
“渣男作女最配咯。”楚意说。
游子矜听见这话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照这么说，那你和韩铮也是顶顶绝配了。”
楚意作势要打她，游子矜赶忙躲开。脚踩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她也身姿灵活，楚意提满购物袋的手根本碰不到她。
“哟，这不是楚意和子衿嘛。”
没想到窦诗琪也看见了她们，虚虚一挥手，朝她们走来。
游子矜皱眉。她很不爽窦诗琪。
“咱们和她熟吗？高中的时候见了都不打招呼，现在这样干嘛？”
“秀呗。”楚意冷哼一声，随即就挂上了职业性的微笑，仿佛是接待学生的家长，再蛮不讲理也得忍着。
楚意在实验教书，几年前去实验应聘考试的时候她和窦诗琪还见过几次。两个人穿着职业装，隔得远远的打了个招呼，眉眼之间都是敌意和不服气。后来楚意顺利地被录用，在英语组的办公室里没有看见窦诗琪的身影。
楚意着实还开心了几天。
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多事情烦她，这么一点点小事都能令人欢欣鼓舞。她记得她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手里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努力隐藏嘴角的笑。
楚意现在的笑，要比那个时候的笑清浅多了。
她看着窦诗琪，说，“你好啊，真巧。”
“是挺巧，快开学了，我和郭卫就赶紧出来转转。”说着，窦诗琪摇了摇郭卫的手臂。
楚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接茬。
“那你们什么时候办事儿啊？”游子矜开口，“我和席超打算下个月摆桌，你们一定要来，给你们发请柬。”
窦诗琪笑着应承下来。
郭卫不和她们同一届，话很少，揽着窦诗琪，默不作声。
“真的要请他们？”楚意问。
“真的。”游子矜说。“不把你们摆一桌，放心。”
“那把他们和韩铮摆一桌。”楚意坏笑道。
“事到如今只有你对学生时代的那些屁事儿念念不忘。”游子矜轻轻打了她的后背一下，“把他们摆一桌又怎样？郭卫还和韩铮称兄道弟呢，又是生意上互相照顾又是怎么怎么着的，你以为那些人在意谁搞过谁女朋友啊？毕业多久了，该过去的就过去吧。”
“不是我和他们过不去。”楚意回答，“是我和韩铮过不去。”
“可人家韩铮早八辈儿就过去了。”
“这也是没办法是事情啊。”
“对啊，本身就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忘了吧。”
“嗯，忘了吧。”
韩铮接到了李佩然的电话，她打来问除了潮汕牛肉丸还需要什么东西，她已经派了人去买。
“不用了。”韩铮说。
“去香港的呢？”李佩然问。
“也不用了。”
“不用了？”
“嗯。”
“好。”
既然老板说不用，那没必要多此一举。
李佩然挂了电话，让下属去买两小箱潮汕牛肉丸，快递回来，一箱给老板，一箱给自己。她也想尝试尝试正宗的潮汕牛肉丸是什么味道。
“午饭时间还在工作？”
索源进来了公共休息间。
李佩然咬着烧饼抬头望他，一瞬间晃了神。
烧饼渣硬硬地戳着她的嘴角，她顾不上扶，睁大眼睛看着他。
索源身姿挺拔，一身正气。此刻正投来关切的目光。
西装服服帖帖地码在他身上，举手投足间都是意气风发。
这才是正经的精英。
李佩然默默吐槽。
这才是年轻有为，道德高尚，乱七八糟的女人从来不找上门的好男人。
她扶扶眼镜，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刻从游离的状态之中抽离出来。
“没，替老板布置个任务。”
“韩铮？跟他手底下做事是不是挺累？”
李佩然悄悄白眼。
“不……不累。”跟你做事才累。潘西都要累成狗了，没时间找对象。
索源当她是在客套，不多问，闲聊起了其他。他款款靠在沙发上，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手撑到脑后，漫不经心却又十分认真地探向她的心底。
好像要挖掘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说两个人坐的是不同的沙发，他们之间隔了好几个人的距离，她却觉得他眼睛里的火要烧到她这边了。
坐立不安。
李佩然僵硬地用手撑着额角，摆弄着碎发。
索源一直都对李佩然有“其他”的意思。她是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就招进来的，那个时候的李佩然嫩的能掐出水，留着学生头，里里外外都不像是个能谈生意的人。后来时光赋予她崭新的面貌，但索源依旧私心以为她还是几年前的那个小姑娘，处处要逞强，处处不吃亏。
当初真后悔让她做了韩铮的助理。
不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两个人坐在一起没多少话可以聊。
“韩铮大概几天后回来？”
索源没话找话。
他其实是知道日期的。
“刚刚老板说后天就回来了。”
“后天？”索源皱皱眉头，“这么快？不去香港了？”
“不去了。”
“潮州呢？”
李佩然摇头。
“怪事。”索源说，“最近公司不忙，他这么着急回来干嘛？”
李佩然摇头，心说这你应该知道啊，我个作工作助理的哪能打探老板隐私。
“回头我问问他。”索源喃喃自语。
李佩然点头，继续啃着烧饼，喝着白开水。
索源看着就心疼，这么水灵的小姑娘，中午饭就吃这些，这些坏毛病肯定是和韩铮那个不正经的学的。
当下更加后悔自己没有把李佩然调过来当助理。
“你中午饭就吃这些？”
李佩然还是点头。
“走，我带你吃好的。来公司这么多年了，哪能让你吃这些。”说着索源便起身，整理整理衣服，朝李佩然招招手。
李佩然也不是矫情的人，抓起外套就跟着索源上了电梯，嘴里还啃着一块钱的烧饼，心想自己的减肥大业又要搁置一天了。
明天——李佩然从心底发誓——明天一定减肥。
可惜第二天的减肥计划也失败了。
她刚把车停好，上了电梯，就碰上了索源。
“老板好。”她微微欠身，朝索源打招呼。
索源眉头轻皱：“叫我索源就行了。”
等你半小时可不是为了让你叫我老板的。
“你又吃烧饼？”
他看看李佩然嘴里咬着的烧饼，还有手里那一杯豆浆。
没等李佩然回答，他又问；“烧饼有那么好吃吗？”
李佩然把刚刚的回答咽回去，答了两个字。
“好吃。”
“哪家的烧饼？”
“公司对面的那个早餐店，豆浆油条小笼包，都不错。”
“那你为什么只吃烧饼？”
“顶饱，一上午不会饿。”
“饿了就去吃，韩铮还能不放你去吃饭？”
“工作没做完，没时间下楼买。公司里的零食太容易发胖了。”
“韩铮多虐待你？”索源笑出声来，“下个楼的时间都没有。”
李佩然听这话，狠狠咬了一口烧饼，蹬起眼睛，盯着索源。
“不是韩老板虐待我，是老板你虐待我。”
说完她拿手背擦擦嘴，继续控诉。
“他已经给了我足够的任务，你又把我借来借去的，怎么会有时间去买东西？”
索源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地靠近她，反而让她怨气冲冲。她的眉毛竖着，眼睛瞪着，嘴边还有烧饼渣。
她第一次放下冰冷的表情，和他说着和工作无关的话。
索源笑了，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拼了老命才忍住想与她亲近的手。
“我的错。对不起。今晚请你吃饭，算是赔罪。”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来做我的助理吧，工资你说了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