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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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这件事残酷的地方也许在于，你跟你爱的人之间的感情，永远不可能量化，也永远不可能对等。
公平的地方在于，爱不能，恨也不能。
所以孙小白生下了龚泰的宝宝后潇洒出国，半载后同一个爷爷辈的人在苏格兰办家宴；
我的竹马龚泰，把宝宝寄放在孤儿院，在工地丢了自己的两条腿，最后死于酗酒；
而我，同齐颂假结婚后领养了宝宝。她很乖，让人心疼。
齐颂知道我不爱他。他说没关系，请让我对你好。
23个月后，圣诞节次日，我们离婚。他很快娶了小自己一轮的女学生，婚纱照拍得极美。
父母已经不再管我再婚的事。他们就是再婚结合的家庭，在古稀之岁正式离婚。
母亲说她想再出去走走。可她已经有心肌梗塞迹象。
父亲什么都不说，他在家陪着一条狗，还有数字是秘密的白酒红酒啤酒。
我说爸，龚泰就是喝死的。
父亲醉醺醺又饮了一口，我女儿咒我死，很好，很好。他舔完最后一滴。
母亲打过视频电话来，她的面色比我还要红润。
我问她好不好。她说很好，很好。还给我看她的新衫。
我想问她要不要回家参加龚泰的三周年祭，终究没有再打扰。
我牵着宝宝去殡仪馆看那一张黑白照片。宝宝问那就是爸爸吗。我说是，是宝宝的爸爸。
宝宝是小满那日出生，大名龚小满。宝宝说她不要叫龚小满，她要叫成小满。
成昭昭，我为什么不可以随你姓
随我姓有什么好？我喂给她一小口胡萝卜蛋糕。
我想做你的宝宝。
你已经是了呀。
我想爱你。
我看着她与孙小白一模一样的眉眼，抹掉她额上的汗。
好。我们彼此相爱，好不好？
好。宝宝乖乖喝完了紫薯牛奶。
后来她高中毕业，类似的场景，她说了一样的话。
成昭昭，我还未成年，我为什么不可以随你姓。
太麻烦了啊。
她只是贴着我，我就已经足够心慌意乱。
好好，我们明天就去改。
成昭昭，她的鼻子有点囔，今天有人跟我告白，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哇，宝宝长大了。你喜欢哪个？
我喜欢你。
是不是想吃蓝莓芝士蛋糕了？去帮我买材料好吗？
成昭昭，你知不知道？
什么？
昭昭，是“一点儿光明”的意思。
龚小满吻了我的左颊，着拖鞋哒哒往楼下跑。
她妈妈十小时前与我通过电话：昭昭，我想小满来我这里。好不好？
我要问问她。我挂断电话，开始收拾行囊。
等龚小满回家，我已经搭上出租，前往贵州。
我母亲在那里迎接我。她有了新的情人，他没有老人臭，两个人会甜蜜地亲吻。
半个月后，龚小满冲进我房间，将我推倒：成昭昭，我讨厌你。
然后她转身离开。
我想：孙小白，龚小满和你像不像？
我长在扬州，在西安读书，在大连工作。如今在平塘租一处民房。
山中不知日。
龚小满再次无约而至：成昭昭，我回来了。
我在英吉利呆了五年，下雨天总会腰疼，总会想你。
我很想你，再也不会离开。
我也很想你。我说。
我们拥抱。她吻了我的眼角，那是唯一未生皱纹的地方。
我老了。我伸出手，手背上有星星的老年斑。
不，怎么会。刚刚好。
你不会再离开？
不会。
我想，那就这样吧。这样，已经足够好。
成昭昭十六岁，初识孙小白；五十二岁，与龚小满相依偎。
曾经有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说，你不要找，你要等。
我等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0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