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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 ...

  •   方卓娅第101次地问我,“静娴,阿姨真的错了吗?阿姨到底错在哪里了?”这是大年初七的一大早,我的红包并没有如期双手奉上送给安娜和周隽。

      我在电话这头沉默,我能说什么?说你就是错了还是大错,还是说你没错你永远英明光荣正确?

      都不是最合适的回答,干脆地说,我不是最合适的对话人。方卓娅更应该问的是安娜,只是安娜现在躲在我家打死不肯接她的电话见她的面。

      所以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方卓娅要的也并不是我的正面回答,而是得以开启话题的一个契机。她第101遍地控诉周隽家人如何不懂礼数,安娜又如何委曲求全,她这个当妈的都看不下去了云云。

      我求助般地看着安娜,她无奈地接过话筒粗暴地说了一句:“没事别打电话过来,你不嫌烦人家庄静娴白天还要上班呢。”,然后把电话扑地挂掉,继续坐到沙发上去运气。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问:“真让你妈搅黄了?”

      安娜突然绽放出一个笑脸:“怎么可能,我也是夜路走多了不怕鬼的人,当然是做给我妈看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安娜,觉得大概我是在做梦。安娜拍拍我,示意我放心,说:“我跟周隽早就达成共识了,得趁这个机会彻底扭转一下我妈这爱折腾不挑刺就难受的毛病。”

      我哀叹道:“真是女生外向啊,还没有嫁人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滚……”安娜一脸恼怒地看着我,“还不是跟你学的?”

      我简直是冤枉死了,跟我学的?我需要这么对付我妈吗?安娜冲我诡异一笑:“跟你学的阳奉阴违,挑拨离间……”

      不过话锋一转,她严肃地说,“你确实教了我一招狠的,就是永远不能让母后了解我们的真实想法。”

      我怀疑我有没有说过这么有战斗经验的话,但是既然这么大的荣誉砸脑袋上,我也就含含糊糊地说:“谈判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是说在办公室。”

      安娜满意地说,“我妈至今还以为我冰清玉洁,前一阵还企图给我上生理卫生课。”

      我觉得她也太无耻了,自从上次在我家承认跟周隽是第一次企图干坏事结果让方卓娅抓了一个现行未遂后,她居然还能如此厚颜无耻地说方卓娅继续被她诓骗至今。

      我纳闷地问:“你难道从来没有夜不归宿吗?”

      “有啊,我说我出差。”安娜淡定地回答说。

      “那么这次你有毛病啊要闹到你妈又打上我家来?!”我愤怒地指责安娜太不仗义,企图拿无知单纯的我当挡箭牌,更可气的是我还真无知单纯地企图去当挡箭牌。

      “因为这次她要求太过分了,要看周隽的毕业证、学位证、他的存折、和将来要给我们住的房子的产权证……”安娜一改刚次的懒洋洋的语调,说得有些激愤了。

      我再次目瞪口呆:“你妈是调银行信贷部去了吗?”

      安娜觉得银行信贷部也不能跟她妈比,我安慰她说好歹她妈也把她当成重要一大笔钱那么放贷,那么慎重。

      “切,再不放就该贬值了,我又不是人民币。”安娜从鼻孔里面哼出来。

      “没关系没关系,周隽是五个一工程,国家重点项目,一定要放的。”我继续胡说八道。

      正说着呢,周隽来敲门了,这不是摆明了小两口借我宝地商量婚姻大事以及下一步战略嘛。我知趣地提起包说,“我要去办公室加个班,就不打搅你们了。”

      “不送不送啊,以后来玩。”安娜和周隽一脸坏笑地欢送我出门,我冲他们挥了挥拳头,企图装出生气的样子来,却还是看着他们的笑脸忍不住乐了出来。

      多好啊,同心协力对付母后,我赞叹地想。然后发现自己现在居然能开着小差就把车开到办公楼下了,只不过因为开小差,我把车又开到了老公司楼下,我很久没有这么干了。

      老张看到我抱歉地说,“你的车位已经有车停了,要不你停这口上吧。”

      我往我的车位看过去,看到一辆崭新的红色宝马停在我的位置上,老张神秘地跟我说:“你们的何总又买了个新车,没地方停……”

      我笑了笑,为了占个车位去买辆新车,我还不至于这么烧包。谢过了老张后我把车开出了李若愚他们的办公楼,回到我自己公司楼下的固定车位,这里靠电梯近,灯光明亮,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的。

      上楼后果然全公司只有我一个人,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觉得工作还是很愉快的,尤其是不用跟人打交道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做到了天擦黑,我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觉得自己并没有想像的那么老,腰肢还算柔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下了一个腰,然后在黑暗中咯咯乐了出来。

      短暂的运动完毕,我突然贱滴滴地觉得其实我需要更大的运动量,翻翻包里还有安娜以前扔给我的一□□身卡,一时兴起,就冲到楼下买了运动服球鞋等一系列东西,扑向了不远处的健身房。

      真是一个豪华的健身房啊,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很没有见识地赞叹,还很大头地准备自费约十节私教课。正要填表刷卡的时候,被一个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人拽走了:“还花钱买什么私教啊,我给你当私教,不要钱,请顿晚饭就可以了。”

      骆永新穿着小背心大短裤地拽着我走出了好几米,我看看他,士别几日,真是肌肉群见长啊。他得意地伸出胳膊在我面前秀:“怎么样?捏一下感受感受?”

      我皱皱眉头,抽了抽鼻子说,“臭死了,我才不要。”

      他一腔热情又被我一盆冷水熄灭,很受伤地说:“我正经拿到证书的,我有私教资质的。你就是不相信我。”

      我忍住笑问:“你一个500强大公司中高层黄金镶钻王老五,为什么想到跑这里来出卖色相?”

      “因为人家终身无靠……想找个富婆……”骆永新配合地说。

      旁边已经有若干身材臃肿年龄可疑的女性对他投以审视的眼光,我见状捧腹大笑,骆永新尴尬得都想跟我绝交了。

      “说正经的啊,我想减肥,你帮我参谋参谋。”我赶紧转移话题,培植骆永新的自信心。

      果然他很审慎地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下说,“屁,你减肥?你要减肥的话钱家宝就可以自杀去了。”

      “钱家宝?”我都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自从她跟我们在咖啡店一别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和安娜都以为她是准备生孩子或者离婚去了。

      骆永新很奇怪为什么连我都不知道钱家宝的孩子早产差点没抢救过来,只有钱家宝爸妈在外面干着急。

      我奇怪道:“她爸妈又好了?”

      骆永新挠挠头说,“我那天跟我女朋友去做婚检,正好碰上,也没多问。”

      惊喜真是一个接着一个,我瞪大眼睛:“你要结婚了?”

      他咧嘴一笑,说:“是啊,你是不是特伤心委屈难过后悔?没关系,我还没领证呢,你还有机会,现在不算第三者。”

      我没理他,追问说:“后来呢,钱家宝怎么样了?”

      “哦,后来出于礼节我和我老婆去看了她一次,情况还好吧,就是情绪比较低落。”骆永新直接改口称呼自己的另一半为老婆了。

      “对了,好像做完月子没多久,她就来这里健身了,我老婆还劝她小心身体,她也没听。好像换了个人似的。”骆永新继续补充。

      “看,她来了。”骆永新示意我往入口处看。我看到钱家宝一个人带着包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并没有看到我,准确地说,她并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在一边做了一会儿热身后上了跑步机,好像在跟自己较劲似地开始飞跑。

      “她这样,算是状态好吗?”我忧虑地问骆永新,他耸耸肩,“庄静娴你能说你的状态很好吗?”

      我沉默了,谁都不比谁好多少。

      “对了,我四月份有一个结婚的酒会,你明天应该在办公室就能收到请柬了。”骆永新奸笑着说,“现在存钱还来得及。”

      我没好气地回答:“没听说过前男友结婚前女友还有责任送红包的。”

      “哈,你要是不来说明你的心里还有我,因为羡慕嫉妒恨才缺席我的婚宴,我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骆永新扬长而去,走之前丢下这句不要脸的话。

      我一边按照他吩咐的教程在跑步机上快走半小时一边乐了出来,能把前男友混成铁磁,估计得像我们俩这样没皮没脸吧。如果前男友是李若愚,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大家请放宽心,我争取在奥运开始前完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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