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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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简建树又哀求一会儿，简森就是不给他把彩电搬出来，眼看着爷爷要回来，他只能可怜兮兮一步三回头上楼去写作业，姜莱今天作业不多，一会儿就写完了，这下客厅就只剩她和简森，保姆在外面收拾。
姜莱打破这尴尬地沉闷：“建树是不是有点多动症状？”按理说小孩子不至于讨厌读书成这样子。
简森面露惊讶：“你还知道多动症这个词？”
姜莱这才想起八十年代估计大陆还没出现过多动症：“我先前听我妈提起过，也是随口一说。”
“那小子不是多动症，前两年一提到上学就要哭，在学校也不听话，我爸特意带他回过首都通过老战友找到了美国一位名医，他开始也怀疑是小孩子的多动症，后来发现是心理创伤，我大嫂怀建树的时候，正好文.革开始，我大哥当时已经读到博士，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却被判定□□，下场不怎么好，他生下来没多久，我大哥就因为受不了酷刑自杀了，嫂子日子不好过，没多久跟着一起去了，导致他天生就有厌学情绪。”
姜莱听得目瞪口呆，她没有经历过那段岁月，却也知道影响有多深，何况是受害者：“既然他天生厌学，简爷爷为什么还要逼着他学习呢？”
简森说得很轻松：“他这么小不学习只能送到部队去，虽然我爸自己当兵，可不想后代再去当兵，尤其我还在部队里面。”
简爷爷是怕了打仗的日子吧，战场上人命压根就不值钱，姜莱想告诉他以后战乱就少了，生活越来越稳定，还会有改革开放政策，做生意不比念书前途小。
“往后也许当兵和读书都不是最重要的，国家不是开始支持个体户了嘛？再不济还可以做生意。”
简森笑笑：“你跟我爸说这些他才不听，他们那辈子人可瞧不起做生意的，倒不如去种田。”
这周一天比一天凉，据说简森下周就要外出开会，得要到过年前才能回家，简老爷子让他把李美丽再约出来谈谈，最好趁着这个年把事情定下来，这可是他现在心头一块病。
简森说这周带姜莱去买衣服，天气越来越冷，她那些褂子也防不了寒，不如带着她一起去，还能让李美丽帮忙参考参考。
姜莱又不想再做电灯泡，又回绝不了他，最后只好把简建树拉着一起，名义上说是看看未来婶婶。
建树一听不要做作业，举双手赞同：“真的是小婶婶吗？我还没见过呢？是不是很漂亮？”
姜莱：“我见过，非常漂亮。”
简建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小镜子，还给头发上喷喷水：“那我要打扮得帅气一点，这样子才能讨小婶婶的喜爱。”
姜莱觉得这孩子真机灵到不行，捏捏他的脸：“建树，你这样子已经够帅气啦，你小婶婶肯定喜欢你。”
“姜莱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我？”
简森开得车，见他们俩人在后面闹，忍不住说：“你们清净一点，不要影响我开车。”
姜莱不说话了，其实这次来她和简建树可是带着任务的，简老爷子让他们尽量能把李美丽带到家里，还说简森对这方面天生有点迟钝，让他们在旁边帮忙撮合。
建树却一点也不怕简森，他伸过头，小大人地问：“小叔叔，要见对象你紧张吗？”
“简建树你整天不学习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建树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才正经做好，他担心小叔叔再也不给他电视看了。
休息日中午，街上人不少，简森把车停好，他约李美丽在志和饭店吃饭，本来是要去接她的，但李美丽说不用，约好地点等就行。
快要到的时候，姜莱也忍不住叮嘱：“简森叔，谈恋爱真的不能紧张，小姑娘们都喜欢有自信的男孩子。”
简森瞪了简建树一眼，觉得姜莱是在学他：“连你也要跟着这小子一起学坏，小孩子哪里那么多歪道理。”
姜莱心想，我可是有丰富恋爱经历的人，怎么能叫歪道理呢？都是过来经验。
志和饭店是和平街上比较大的一个饭馆，每天客流量都不少，尤其是放假时候，他们到的时候没看见李美丽，估计还没到，又没有手机联系，只能在门口干等着。
姜莱见人不少，生怕订不了位置：“简叔，你先进去占个坐吧？我认识她，和建树在这儿等就可以啦。”
简森看了一眼里面，是快要坐满：“那我和老板打个招呼。”
建树不常出来玩，主要是没人带着，这会儿心思早就不在看小婶婶上面，眼睛到处乱看：“姜莱，你看那边糊得纸糖真好看，我们一起去看看。”
“过会儿的，等吃完饭和你叔叔一起去，可别忘记爷爷交代我们的事情。”
“也不远，我们去看一下就过来嘛，能看见人的。”
姜莱捏捏他的鼻子：“你哪里是想看，是想吃吧？”
她陪建树去买了一串纸糖，这个时候纸糖做得是很精妙，只要你能想象出来的具体事物，手工师傅都能做出来，建树最近爱看《哪吒闹海》：“我喜欢哪吒，能做出来吗？”
手工师傅不认识哪吒：“这些稀奇古怪我可没见过，不会不会。”
“哪吒是英雄！”
手工师傅梗着脸：“你们这些小学生现在就开始忘本，毛主席他们才是英雄，哪吒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哪吒就是英雄，他为了……”
姜莱赶紧打断他们对话：“师傅，他一个小孩子你干嘛跟他斤斤计较。”
“就是小学生才要好好教育，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往后这些小学生长大了能顶什么用……”
姜莱想起从八零九零就开始讨论的一代不如一代，原来搁在七零后也是一样。
“哪吒是动画片人物，也是正义的代表，他一个小孩子能知道多少，别说得真跟他做了什么一样，”她也有点生气，问建树：“你还吃不吃的？不吃我们就走。”
建树被怼了一顿，却还心心念念想着吃糖：“要不做个公鸡。”
最后简建树拿到公鸡纸糖，姜莱给他付了钱看起来还不开心。
“姜莱？你怎么啦？”
“现在这些小商贩说话可真难听，到底会不会做生意的。”
简建树舔了一口糖，美滋滋地问：“他说了什么？”
姜莱无语的看他一眼，这心态还真不错，她得要向他学习。
她牵着建树刚走到饭店门口，就看到李美丽的身影，她从后面喊了一声：“美丽姐。”
李美丽打扮得很淑女，见到她有点尴尬：“你是……姜莱，你怎么在这儿？”
“我陪简森叔一起来的，他在里面等呢，我们进去吧。”
李美丽背着个小包，把头发前面的刘海往后面拢了拢：“不用了，我和简森说两句话就行。”
姜莱有点奇怪，却还是到里面帮她把简森叫出来。
李美丽和简森是经过人介绍认识的，她一眼就相中了他，长得好看家庭又有实力，这样子条件也是李美丽一直梦寐以求，断断续续谈了也有大半年，约过几次会，李美丽却觉得这男人跟她想象得有点不同。
女孩子都喜欢浪漫，她羡慕同事男朋友经常送给她的小惊喜，也羡慕像上海滩里许文强和冯程程那种惊天轰地，而自己的爱情却太过平淡，就像一湖不会动的水花，连约会都只是简单的吃饭或者看电影模式。
原本拖拖拉拉也就算了，不过李美丽前几天在朋友吃饭时认识了另外一个男人，家庭条件没简森好，长得更是一般，却会哄她开心，给她买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虽然都不值什么钱，但李美丽一直认为自己是经受新思想的文化人，不再苟同门当户对的爱情。
这次约简森出来，就是为了和他说分手。
李美丽小声地问：“简森，对不起，你会怨我吗？”
“不会，我尊重你的选择。”即使是分手，他也拿出对待工作的态度。
偏偏李美丽最不喜欢他这样子，好像自己在他心里跟旁人没什么区别：“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简森哪里都好，就是感情这方面真有点迟钝，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过李美丽，但在他爸的指示下，他有想过和李美丽结婚。
“简森，我知道你自身条件足够好，可你太不懂女人心了，”真到这一步，李美丽却开始有些不舍：“祝你幸福。”
她头也不回匆匆走掉，从后面可以看出在拿手擦眼泪，姜莱急得不行：“快追上去啊，哄哄她，女人都需要哄的。”
“她已经提分手了，算了，估计我不是她喜欢的那类型。”
姜莱见他一副风轻云淡模样，搁她身上也要被气吐血，哪个女人能够忍受这样子。
建树把糖舔了一半，还在问：“姜莱，小婶婶为什么走啦？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了吗？”
小婶婶被你这个情商低到为零的小叔叔给气跑了，她觉得此刻自己真跟个操心家长一样，严肃地教育道：“简森叔，你这样子是不行的，条件是很重要，不过哄女孩子开心同样很重要，你不能因为自己长得好看又有钱，就可以随便对待人家。”
简森始终觉得问题不出在自己身上：“我对她挺好的，大概我们真不合适吧，她爱看得那些电影，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这下子要怎么跟爷爷交代？他还指着我们把她带回家瞧瞧呢。”
“实话实说，放心就算骂爷爷骂得也是我。”
饭店服务生问他们订的桌子还要不要，后面有人等着，简森领着他们又进去，把菜单递给沈瑶：“想吃什么你们自己点。”
姜莱原以为来做电灯泡的，这冷不丁约会变分手，简森一下子就成了失恋人士，人生呐，她又把菜单递给建树，问他想吃什么？
简森：“等吃完再带你们去百货商店买入冬衣服。”
姜莱总结一下，简森不是不会讨女生欢心，他只是太过实在，不太会花言巧语，殊不知在感情里面，甜言蜜语有多重要。
当年追姜莱的男生还挺多的，最后会嫁给她老公还不是属他最会花心思，又是送花又是送演唱会门票，那张嘴把她夸得简直天下仅有，到最后呢，结婚后还不是继续和年轻小姑娘打情骂俏，冷暴力对待家庭。
不过人都是这样子的，不自己亲自吃一回亏是长不了记性的。
吃完饭，简森真领着他们要去买衣服，连姜莱都表现得恹恹的：“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要听实话吗？”
姜莱点点头。
“有点难过，李美丽性格挺好的……”他看一眼姜莱：“算了，我跟你一个小孩子说什么？等你长大后自然就懂了。”
每次他没话讲的时候，总爱搬出小孩子这三个字。
姜莱实在不想告诉他，就爱情婚姻这方面，我吃过得亏可比你吃过盐还要多。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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