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的白鸟》莊周夢蝶

3、第一章

　　【晚间新闻：东京警视厅成功破获一个特大古董造假集团，目前，所有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将择期于米花町法院开庭审理本案。】

　　客厅里的电视正在播报晚间新闻，却没有人在看，这栋房子的主人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白鸟辽将新鲜出炉的乳酪蛋糕切好，分装在一个个盒子里，然后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

　　作为重要证人的他被警方保护了将近一个月，在所有作案团伙被逮捕后，他才得以回到自己在江古田的家。说是家，其实也就剩他一个人了，国小一年级的时候，母亲在生他弟弟的过程中难产，母子都没能保下来，而父亲在去年被确诊为鼻咽癌晚期，没能挺过多长时间，也去世了。

　　白鸟辽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终于将这栋五年没人住的双层房子打扫干净，然后又花了半天的时间做乳酪蛋糕，等他将这一切都搞定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白鸟辽拿着包装好的乳酪蛋糕出门，他要去拜访这里的邻居们。
　　这是日本的传统，也是一种礼节——搬新家的人要带上礼物拜访邻居，互相认个眼熟，并请求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多多关照自己。他离开这里五年了现在回来，和新搬家过来的人没什么区别，也要遵守这个礼节。

　　因为是独门独户的房子，白鸟辽一共要问候五家邻居，即对面的3间和左右2间。

　　“我是住在隔壁的白鸟辽，刚刚做了一些蛋糕，希望能和您分享，以后烦请多多关照！”以这一句为开场白，白鸟辽拜访了四位邻居，还剩下左边的邻居还没拜访。

　　“黑羽家……”白鸟辽很怀念地看了看大门旁边墙上挂着的姓氏牌，按响了门铃。

　　楼上，黑羽快斗正在奋笔疾书，他在暑假的最后一天才想起放着积尘了两个月的假期作业，可恶啊！！！黑羽快斗崩溃地挠着自己的头发，他是学霸没错，可是这作业也太多了吧。

　　听到门铃声，他放过了自己可怜的头发，打开窗探头望出去，嘴里嘀咕着：“谁啊？”

　　咔嚓，大门打开了，还没见到人，白鸟辽就条件反射地鞠了一躬：“我是住在隔壁的白鸟辽，刚刚做了一些蛋糕，希望能和您分享，以后烦请多多关照！”，说完起身将手里的蛋糕递出去的同时，便在路灯的照映下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工藤？”记忆力工藤新一的脸与眼前的少年重合在一起，竟然一模一样。但在想到这里是黑羽家后，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你是快斗！”

　　“诶诶诶！辽！”快斗把脸凑近，看见白鸟辽的左耳耳垂上有一块小小的疤痕，惊喜地说道，“果然是你。”

　　感受到黑羽快斗嘴里呼出的气流，从小耳朵就很敏感的白鸟辽颤抖了一下，大喊道：“笨蛋，很痒的！”

　　“你干嘛这么大声啦……”黑羽快斗捂住自己的耳朵。

　　白鸟辽长舒了口气，对快斗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黑羽快斗也笑了：“你还是老样子嘛。”

　　明明许久未见，短短的几句话间，两个人又找回了以前相处时的那种感觉。

　　黑羽快斗将白鸟辽邀请进家里，白鸟辽十分怀念地看着里面与记忆里一样未曾变过的装潢。

　　“对了，千影阿姨没在家吗？”白鸟辽问道。

　　黑羽快斗满头黑线地想起已经许久没回过家的自家老妈，一副死鱼眼地说道：“她啊，不知道跑去哪玩了。”

　　“话说这次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吗？凉介叔叔呢？”

　　“他一年前已经去世了。”

　　“啊，抱歉抱歉。”

　　“傻瓜，有什么好抱歉的。”

　　说不定，死去才是解脱吧，对于他那位热爱收藏和艺术的父亲来说，一直被逼迫着用自己十分得意的手艺制造假古董，心里一定很煎熬吧。白鸟辽指着放在桌面的礼盒，转移了话题：“快斗，拆开看看呗。”

　　“好嘞。”黑羽快斗搓了搓手掌，将盒子打开，一只鸽子从里面飞了出来。

　　“啊，不好！你送的礼物飞走了。”黑羽快斗指着远去的那只鸽子，表情十分夸张地说道。

　　白鸟辽的脑袋暴露出青筋，将拳头对准黑羽快斗的脑袋敲了下去。被打趴下的黑羽快斗看着他从茶几的柜子里掏出了一块完好无损的乳酪蛋糕。

　　“可恶，居然被识破了。”

　　“呵呵，你别忘了我也是跟盗一叔叔学过魔术的。”

　　黑羽快斗摸着头上的大包，双眼垂泪。白鸟辽帮他将一次性叉子撕开，插在蛋糕上：“吃吧，放久了会不好吃的哦。”

　　“哟西，我开动了哦~”黑羽快斗双掌合十，说完迫不及待地拿起叉子。

　　“超好吃的！你一定是继承了凉介叔叔的手艺吧。”黑羽快斗想起了以前在白鸟家蹭饭的日子。

　　白鸟辽看着黑羽快斗狼吞虎咽的样子，笑道：“你喜欢吃甜食的习惯还是一点没变呢。”这次决定做蛋糕作为礼品，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想起了以前每到下午茶时间就过来蹭吃蹭喝的黑羽快斗。

　　“时间也不早了呢。”白鸟辽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起身挥手道别，“那么，以后还请快斗多多关照啦。”

　　“喂喂……”快斗站起身，看着被关上的屋门，嘟嘴道，“看那笑眯眯的样子，感觉话中还有话。”

　　糟了！作业还没写完！快斗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完蛋，这次肯定要通宵了。
　　黑羽快斗噔噔地跑上二楼，又急忙跑下来，将还没吃完的蛋糕拿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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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们，大家好！一个学期没见有没有想老师呀？”川岛老师双手按在讲台上，环顾着下面的学生。

　　“老师好！”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惊醒了正在打盹的快斗。

　　他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听见川岛老师在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哦。这个学期我们班要迎来一位新同学。”

　　黑羽快斗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的。旁边的中森青子捅了捅他的手臂，小声问道：“快斗，你昨晚干什么了呀。”

　　“做作业啊。不行了，我还要再睡一会儿。”黑羽伸了个懒腰，继续趴在桌子上。

　　“大家，请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转来我们班的新同学吧！”老师说道。

　　在响亮的掌声中，教师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穿江古田高中校服的男生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哇，好帅呀！”同学们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大家好，我叫白鸟辽，请多多指教。”白鸟辽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鞠了一躬。

　　“诶——”黑羽快斗的耳朵动了动，飞快地坐起身，擦了擦双眼，正看见白鸟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白鸟同学，坐在黑羽同学的后面可以吗？”中森老师指着黑羽快斗后面的位置，问道。

　　“当然没问题。”白鸟辽点点头，走向那张桌子。

　　黑羽快斗想起白鸟彻昨晚笑眯眯地请他多多关照，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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