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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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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洲上致怀正为了聊吟而发愁呢,服用了如此多的灵丹妙药都还不见她苏醒,这百里洲都快被她吃穷了。这些天致怀打算为她针灸,刺激一下穴位,看她能不能醒了,这致怀正那好针灸工具回来的时候,打开皮囊,里边有大大小小粗粗细细数百根针,估计这世界上再没人比他的针灸工具更齐全!他拿着一根极其细小的银针在火上烤一下,准备刺激聊吟的穴位时,发现聊吟忽的睁开双眼,原本躺着的她,一下子像弹簧从这寒玉床上弹了起来,径直的问到:
“厚今在哪?!”
致怀呆住。
不得不说,聊吟的美是毫不收敛的,没苏醒前觉得也就是一花瓶,苏醒后因为这一双灵动富有神采的眼睛为她增添了光华,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说的也就是她了。为何这聊吟会突然醒来?
原来是厚今经历那胆战心惊的一幕,刺激了这同根生的聊吟,如若不是厚今,恐怕她还要个几百年,乃至千年才可能苏醒,这同根生还真是神奇!
致怀也就纳闷儿了,自己还未动手,她怎么就醒了,听着聊吟问的问题,他虽纳闷,但也还是回答聊吟,道:
“厚今是谁啊?”
说完还捋捋他的胡子,接着又道:
“姑娘是何化身呀,怎会和被魔教中人送到我百里洲来?”
聊吟没理他,从玉床上下来,往门外走,致怀心想,这小姑娘也忒没礼貌了。不过聊吟这个性子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只是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若是能重来,他想把她留下来。
他急忙上前拦住聊吟,只因致怀身高不够,这幅画面很是滑稽,一矮矮胖胖的男子拦着高出半个头的女子。
输人不输阵,他正了正声,道:
“姑娘,你是出不了百里洲的,外面毒蜂众多,又有吃人的乌鸦,就算你出了岛,但是还有海呢!岛周围的海里还有海怪,你怎的出去?”
聊吟一听这话,睨着致怀,答道:
“我又没说要出去!”
“……”
致怀转了转眼珠,看得出这丫头的确是想出去,又不肯说,得想一计策让她留下来看着聊吟,致怀觉得这丫头看着和她本身的气质不符,明明该是妩媚多情的人,现在却是如此冷淡。
聊吟看着眼前这怪大叔,不知道他动什么歪脑筋,厚今那边应该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如若有危险的话,她应该很快可以感应到,她也就不着急了。
这边致怀想了想,觉得要留住她的话,要让她有个牵绊,便说道:
“我收你为义女吧,这样以后帮你出去,也算是为自己人做事,并不需要偿还。”
聊吟觉得这人很是奇怪,刚刚认识就认义女,这么轻率!完全不顾对方的意见!
致怀说完后看见小姑娘正研究性的望着他,咳了咳嗓子,大声道:
“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你在这儿这么久,也没见我把你怎么着!”又道:“留下来你又不会少块肉,我之前还喂了你那么多灵药,对!你还得偿还我救命之恩!”
真是个怪老头……
聊吟听着他絮絮叨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他恼怒了,那么这生气的方式真奇怪,但好在并没有什么恶意。
这时潋栀好像听到什么,就从院子过来,看见聊吟醒了,扑闪着眼睛,眉角一弯,浅笑到:“姑娘,你醒了。”
“嗯。”眉眼微微舒展,潋栀给聊吟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她喜欢她的样子。
“他是我父亲,叫柳致怀,我是柳潋栀,你叫我潋栀或者阿栀也行。”
微笑着看着在旁边絮絮叨叨说着事的致怀。聊吟看着阿栀,再看看柳致怀,嘴角勾起笑。这怎么都不像一对父女。阿栀很高,甚至比致怀还高。
有意思。致怀瞧着聊吟并不理自己,在和自己女儿搭话,不高兴了。在旁边收拾工具。
“我叫聊吟,你父亲收的义女。”报之以微笑。旁边的致怀,听到这句,就絮絮叨叨的走过来,咧大嘴巴,笑到:
“这就对了嘛!那聊吟这段时间先住在阿栀的院子里,然后阿栀带她熟悉熟悉环境,给她讲讲百里洲。”
聊吟对致怀挺感兴趣的,感觉他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潋栀给她的感觉很亲切,温暖。她决定暂时留在了百里洲,了解百里洲的人和事,顺便学一学致怀会的乱七八糟。
聊吟通过阿栀的嘴里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里,有感激。
这边厚今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房间很大,古色古香。木床雕花繁杂,是上好的安神沉香木。轻纱摇曳,却很素净。她的后脑勺因为之前那只大老虎受了伤,起坐的时候不禁“嘶”的一声抽气,伤口很深,愈合的慢。门口的童男童女听见动静,也就知道床上的人醒了。
门口有一对童男童女,童女款款而至,童男见状,退出房间,关上大门。门外琴声悠扬,惠风和煦。
厚今打量周遭并未注意那童儿的到来,那童儿端来一叠衣服,还有一双绣鞋,放置室内的桌上,走到窗前,含笑到:
“姑娘,你醒了,快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厚今听她说自己没穿衣服,忙低头查看,幸而有被子遮挡,但还是不觉红了脸。
厚今穿衣服的时候,那女童知趣的退出房间,关上门。那女童估摸着厚今穿好衣服后又端进来一些食物,男童随后端进来一些纱布,以及擦拭的药,一名男子在门口扬声道:
“姑娘,可否方便在下进来为姑娘看一下伤情?”厚今虽然很疑惑,但是好像是遇到好人了。她放下心防。
“进来吧。”
这白衣男子为厚今诊脉,问过一些问题,厚今都一一回答了,白衣男子长像俊逸,眸子自带神采,一些东西是浑然天成的。
厚今身上并无任何伤疤,那些伤疤愈合的极快。
陆逢春准备给厚今擦药,那是几天前留下的,陆逢春拆开她头上的纱布,看着厚今额头早已愈合的、一点痕迹也没有额头,顿了顿,很光洁白皙。这是他的第一想法。厚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很舒畅。厚今看着陆逢春,带着探究的味道。“换完药”的陆逢春又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叫她好好休息,她无碍了。然后看着厚今。厚今被这眼神看的莫名心慌,不觉红了脸。陆逢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动,也未表现出来,转而温和的提醒到厚今可以用餐了。
厚今一个人喝着粥,她估摸着陆逢春出去后方抬起头,女童恭敬的在旁边,她思索片刻,面带微笑,道:“小妹妹,我这是在哪里?”
“回姑娘的话,在我家公子的院子里。”
厚今又问到:“是你家公子救了我吗?”
“奴婢不知。”
小姑娘看着年纪很小,却十分守礼节,厚今觉着无趣,也就静静地吃着东西。女童看着厚今用晚餐,待厚今放下碗筷她就将这些东西拾掇收走了。厚今用完餐后男童端了一碗黑糊糊粘稠的东西进来,她闻着这东西的味儿,难闻。柳眉紧皱,朱唇抿在一起,男童来到她旁边。示意她该喝药了,厚今不想喝。她为难的看着这药,抬起头看了看男童,似询问可不可以不喝。男童好似没看到她的无声交流,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去了。
厚今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她端夕药碗,喝了一小口,连忙放下碗,嘴里还不停吐着,嘀咕到:“啊!这个药太苦了。”
“水,水在哪里?”找来茶水直接对着壶口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在门外听到厚今的话的陆逢春觉得有点好笑,难不成药还是甜的吗?他走进房间,看着举壶喝水的姑娘,眼里的惊奇闪过,很快消失不见。温和的说到:“姑娘,良药苦口,利于病。”他只是给她安排了一些安神和调节月事,苦倒是不至于,是微涩的。陆逢春怎么知道厚今需要调节,他一摸脉就知道。
“能不喝吗?苦。”
“不行。”不容置喙。
“……”厚今没动,她不想喝,这药太苦了。
陆逢春端起碗,拿起勺子,喂。他温和的劝着厚今。
“来,喝一口。”
厚今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但是僵持也不是好事,她喝了勺子里的一点点药,好看的脸皱在一起,打死也不喝了。
陆逢春也没办法,退了这药,然后出去了。厚今想,该不会是惹恼了她吧,会不会把自己赶出去?现在就是自己想喝也晚了。
出去后的陆逢春又折了回来,不过手里多了一瓶药。他眉角含笑,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了厚今。
“这药不苦,你一日两粒,早晚饭后各服一粒。”
“好,谢谢!”厚今轻声答到。
陆逢春给厚今一种相识很久的感觉,温和儒雅,厚今总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除了温文尔雅外,他骨子里还有另外一种东西,让厚今猜不透,看不透的深沉。
歇过几日,厚今身体逐渐有了气色,身体不再酸痛。这日她服过不苦的药后准备起床到院子里走走,几日不见阳光的她,皮肤更白,更耀眼。
刺眼阳光迫使她不得不用手遮挡着,阳光从她的指缝间透过,照在厚今脸上,皮肤似透玉。不知过了多久,厚今才适应过来。
这几日她并没有出来走走,一是她的身体条件不允许,伤好的快,却也流了那么多血;二是她这几天在思考问题。
现在问题解决了,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吧,也得出来走走了,走过回廊,听见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的声音隐隐可以听到琴声,静下来一听又感觉没有。她顺着游廊走了很久,来到一处有水,有花,有山的不知名地方。此时的梅花开的正艳,只有少数几朵含苞待蕊,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正开着。
厚今看着这院子,不应该说是府邸吧,她都穿过那么久的游廊才到这儿,看来这地方不小。
那么,叫那人给自己找个地方读书识字应该不难吧。她想学点东西,比如,社会到底是怎样的,因此,她需要学点东西。
厚今本着一副温婉的模样,脸蛋可人儿。想必做出一副很柔顺、听话,又无家可归的样子就可以博同情了,只是厚今不知道,在这里温顺听话是不管用的,后者倒是可以商量。
这一路走来厚今都没有发现有人,这并不阻挡厚今想找人的欲望,她顺着这花中小径走去,入眼是一座假山,假山上有个亭子,亭子里有人在弹琴。
厚今不知道怎么上去,她有点犯难了,这人怎么上去的?
好在这琴声很动听,时而急如骤风,时而缓如小溪。厚今也就这么入神了。
“姑娘,何不亭上来听?”这是邀请吗?
“我不知道从哪里上来。”回答的很干脆。
亭上那人嘴角带着笑意,轻笑出声:“山中自有路。从那里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