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OL]此生有你》秦歌一曲

233、番外五

　　三年前九华燕来镇来了一神医，她是个女大夫，还是个异人，听说是天香谷的女弟子，曾经在九华待过一阵子，可当真是菩萨心肠。
　　三年来她治好了成百上千的病人，收的医钱从未成为他们这些穷苦人家的负担，有些家里穷的解不开锅的，她还会免掉医钱，镇上百姓甚至整个九华老百姓都对她感恩戴德。
　　神医免了不少穷苦人家的医钱，自然就有人心里头不舒服了，凭什么他们就要付钱，而某些人就不需要付钱。
　　于是有人上门闹事了，但都被神医身边的那个道姑狠狠训了一顿，燕来镇上的人才知道，那个成天在镇子树下摆个算命摊子骗吃骗喝的道姑竟然如此厉害，唰唰几下就把人打的屁股尿流，看得不少少年人恨不能立刻前往襄州拜师真武。
　　这不，又有外来的贼胆子来闹事了。
　　‘砰！’
　　随着一声响，剑匣子重重嵌在了青石板里，裂痕像蛛网般朝四周蔓延，溅起的碎石子在劲气操控中像流星倏然从闹事者的脸颊划过，留下一条浅浅的血痕。
　　“说吧，你们想怎么死，是想被切成条呢？还是被剁成块呢？”道姑一手搭在剑柄上，一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乜斜着面前坐在地上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几个闹事者，看他们面目很是眼熟。
　　“说起来，你们几个好像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吧，倒是值不少银子呢，就这么杀了你们有点可惜啊，要不还是挑断手筋脚筋送去官府好了，也省得你们又跑出来祸害人。”
　　道姑自顾自说着，搭在剑柄上的手紧了紧，插在剑匣子中的一把剑露出了锋芒，阳光的折射刺在了闹事者的眼里，刺得他们难受的难以睁开眼。
　　“女……女侠饶命……女侠饶命……饶命……饶……啊——”
　　一声清脆的剑鸣后紧随着响起了闹事者们凄厉的惨叫，他们的惨叫却没有引起围观百姓的同情，更有人放下了手中扁担，和朋友一起对几个人指指点点，笑得好不快乐。可不是嘛，敢来慕神医这闹事，没把他们打的连亲娘都不认识已经算好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聚众闹事成何体统，还不都赶紧给我干活去！”一个捕头带着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是镇上的邢捕头，“呦，又有人想不开呢来这闹事呢，真是活腻了啊，大好人生不要非要寻死。”
　　邢捕头蹲下身，瞅了瞅，随即一脸惊讶，“呦呵，竟然还是几条榜上有名的大鱼，殷女侠，这次可得好好谢谢你才行。放心，你要的赏银一分也少不了。”像是怕道姑……哦不，是殷处离误会，邢捕头特意加了句话。
　　看着邢捕头捞上大鱼的兴奋样，殷处离撇了撇嘴，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刚才在人群里这位大哥看的可有滋味了，以往也是这样，总喜欢在结束的时候姗姗来迟，然后以寻衅滋事的理由给带走，给自己捞一点功劳，再捞一点外快。
　　“您总这么说，可每次没见着银子就给您散了。”听着像是抱怨的牢骚从医馆内传出，随着声音，一个年轻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紧接着又是一阵喧闹声，问候声接二连三响起，可见她在燕来镇是有多受欢迎。
　　“慕神医不也没在意这几个小钱嘛，正好我就替慕神医给一些孤寡老者买点实用的。”邢捕头咧咧嘴笑道。
　　正如他说的，每次遇到榜上有名的缉犯，这些赏银基本都被他拿去花在镇上一些无力劳作的穷苦人家身上，连他自己的俸禄都贡献了不少，以至于做了十几年的捕快还是个打光棍的。
　　但是，有付出总有些回报，邢捕头在镇上地位仅次于德高望重的乡老，就连县令都要往后排一排，他的话，哪怕是眼高于顶的纨绔都会给几分面子。
　　邢捕头带着几条大鱼乐呵呵走了，其余人也随之散了，小镇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殷处离将剑插回剑匣子，又将剑匣子背回背上，正打算再拿着她的布条出去‘招摇撞骗’，肩头却搭上了一只手。
　　殷处离打了个激灵，她才想起今早出去摆摊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躲开捣药的苦差事嘛。刚才听说有人来闹事，她急急忙忙就跑回来了，哪还记得住自己在躲什么。
　　“小！离！离！”一字一顿像是把锤子敲在脑壳上，殷处离僵硬地扯扯嘴，她一点也不想当捣药的兔子。
　　正想着脱身，一个背着药篓子的汉子走了来，“慕神医，您快来看看这些草药可用得上不！”
　　“牛二哥！”殷处离眼前一亮，心中暗喜，表面却仍是一副风轻云淡，不疾不徐道：“小言，你还不去看看，可别让牛二哥白跑了。”
　　慕言嗔睨了眼她，殷处离在打什么主意她怎会猜不到，三天两头找去借口‘装神弄鬼’，三年来她都收到不少投诉了，也不知道殷处离怎么想的，有时候会说真话，有时候就掺了假，然后总是被人追着打，问她原因，总是说天机不可泄露。
　　慕言很不以为意，要真不可泄露，那就该全是假话，而不是半真半假。
　　收回了搭在殷处离肩头的手，看着后者像一起绝尘的急切，慕言嘟了嘟嘴，不满地走到牛二哥面前检查起药材。
　　牛二哥好笑地看着两人互动，这景象自慕言接手李大夫家的医馆时他就经常看到，小道姑总喜欢找借口以此逃掉捣药的活，总能把慕神医给气的跳脚。
　　说起来她们二人也有双十有余了，也不见她们和哪个男子靠得进，不知道是她们看不上燕来镇的男人，还是江湖儿女的心思与常人不同。
　　不过话说回来，他记得三年前慕神医她们和一男子接触频繁，听说是一起走江湖的好友，只是那男子好像已经成婚了，他还清楚的记得，那男子的夫人生的那一个叫美啊，就像那啥……天仙下凡来着！当时引得镇上一众公子哥愿一掷千金为睹一面，那时他有幸见得一面，那面貌到现在他都还记在脑子里。
　　想了想，牛二哥的眼神突然变得同情，这慕神医和殷道长该不会是对那男子起了爱慕之心，却因为美貌不如他夫人，所以才黯然隐居在这镇上？
　　牛二哥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心中不由唏嘘不已，看着慕言的眼里同情更甚。
　　许是感觉到不对劲，慕言抬起头，正好看到牛二哥眼里的同情，于是不明所以蹙了蹙眉，“牛二哥，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为了不伤到慕神医的心，牛二哥‘昧着良心’撇开了眼，“对了慕神医，我采的这些药如何？”
　　虽然很好奇，但慕言没有选择追问，点了点头道：“牛二哥的眼力真棒，这些药材都非常难得上等品质。”
　　“那就好，那就好，那这些药材就交给慕神医您了，俺就先回去了。”牛二哥笑呵呵将药篓子递给慕言，转身就走。
　　“牛二哥等等，这钱还没给你呢！”慕言忙喊道。
　　牛二哥笑着摆摆手，“不用了，当初您给俺娘治病的钱俺还没给呢，这些啊就当是抵那医钱。”说完，牛二哥就迈开步子跑了，生怕慕言会追上来给钱的样子。
　　慕言摇了摇头，抱着药篓子进了医馆，这样的事她早遇到过不少，镇上有好些付不起钱的人都喜欢去山里采药或者拿些其它东西给自己抵医钱。
　　抱着药篓子进了医馆，刚一进屋，她就听到了从街上传来的气急败坏的吵闹声，慕言叹了生气，她知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八成又是坑蒙拐骗的殷处离被哪家公子哥的爪牙追得到处跑，都快成为镇上一景了，都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都被骗了好几次了还不长记性，总喜欢跑去花钱给自己找气受，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一个样。
　　就这样，又一天过去了，夜幕笼罩了大地，家家户户点起了烛火，医馆内也不例外。
　　坐在桌前捣着药，殷处离哈欠连连，虽然躲过了白天却躲不过晚上，还是得认命乖乖捣药。这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殷处离掐了个手决，驱使黑影去开门，也不管外边的人是好是坏。
　　黑影开了门，门外站着两个人，看到黑影皆是无言。
　　“谁啊……”里头传出了有气无力的声音，接着从后堂走来一个人，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愣了片刻，继而惊讶道：“石头？阿清？”
　　“三年不见，小离离你竟然变懒了，连几步路都不肯走。”秦时笑着打了声招呼。
　　殷处离低嘁了声，抓了抓脑袋，又理直气壮地说；“无量天尊，能让驱影干的活我为什么要自己干。”
　　有理有据，无以回驳。
　　“那你是准备控制驱影和小言亲热了？”楚清突然接了句话。
　　殷处离顿时红了连，“我才不会蠢到那种地步……不对！谁谁谁……谁会和和和……和她亲热了！”
　　得，都结巴了还否认呢。
　　秦时翻了翻眼。
　　“和谁亲热？”慕言突然来了，殷处离的脸色红的更厉害，好在光线不明没让她出糗。
　　“石头！阿清！你们怎么来了！”看到秦时二人，慕言欣喜的跑了过来，第一个抱住的却是秦时身后的小胖子，“小胖子~好久不见~”
　　进了屋，四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烛火整整燃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太阳爬上山头才停了三年未见说不完的叙旧。
　　第二天起，镇上的百姓发现医馆闭馆了，有人去问了最后和慕言接触的牛二哥，他魂不守舍的说慕神医和殷道长陪朋友去了，过几天就回来。有人看他那副样子，觉得好奇，就问了缘由，牛二哥回话时还是那副模样，他说他又看到仙子了，仙子对他笑了。
　　有人觉得莫名其妙，有人心中了然，当年镇上就来过这么一个人，住了一段时间就走了，后来江湖上还有她的传闻，传闻中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
　　……
　　“接下来你们打算去哪？”
　　“回东越。”
　　“东越？”
　　“恩，以后就住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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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最后一张番外，发完就全部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