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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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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州,你先回家吧,我和他找个地方坐坐,等我回到家给你打电话。好吗?”
我目光沉静,想说服徐令州。
我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闻沉声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了我一些现代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我很想知道事情发生的起末。
徐令州眉头紧锁,他嘴唇翕动着,目光复杂难辨,目光在我和闻沉声之间游移之后,却最终没说什么。
“安全回到家马上给我个电话,我们改天再看电影。”说完,骑着粉色电驴绝尘而去。
差点忘了,我今天约他看电影呢,本来打算看完电影,和他说分手的,算了,以后再说。现下,这个闻叔叔最为棘手。
我不再看徐令州的身影,扭头对闻沉声说:“走吧。”
他低低应了一声,长腿一迈后,似乎极为习惯的揽住了我的肩,我身体一僵,他发觉我的僵硬,立马松开手,貌似轻松道:“想去哪坐坐?”
我分明听见了他失落的叹息。就这么想搂我?
他抬起手想看看手表,却呆了一瞬,我上前一看。
好家伙,手表指针转的比车轮还快,这什么情况?
“你这表该修了。”我面无表情。
“是啊。”他呐呐道,“时间都乱了套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现在将近七点,找个地方吃饭吧。
吃完饭要付钱的时候他抢先一步,他先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卡,刷卡机没反应,又掏出一张,刷卡机还是没反应。
我站在他后面都替他尴尬。
服务员非常客气的拿过卡来审视了一番后,笑容满满的说:“先生,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卡,您是从哪里办的这卡?”
他却像是突然了悟,神色怔忪。
小姐了然:“您当然也可以使用现金。” 他后知后觉地从包里掏出来几张百元大钞。
但是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式的一百元大钞啊,上面虽然是我们敬爱的×××,但这种钱市面上从没有见过啊。
我呆了,服务员呆了,闻沉声没呆,他迅速放回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晕,我们都已经看见了好吗?
我看不下去了,掏出钱付了账。
这一连串奇怪的事情,奇怪的卡,奇怪的“人民币”,他真的是从未来来的吗?
我迅速找到一家咖啡馆,拉着依旧呆呆的闻沉声进去。
“我现在有些相信你是未来的人了。”我捧着咖啡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抿着,透过热气看着坐在对面的闻沉声。
他脱力倚在软椅上,一只手慢慢搅动着咖啡,闻言抬眼看我,“因为刚才的事?”他淡淡笑道。
我理所当然的点头。
他失笑:“我也没想到这一点,人民币改版了,卡是未来的卡,在现在是不能用的。”
他转而又说:“我还有很多事实可以证明我来自未来。”他看着我。
我挑眉。
他笑道:“我知道你家在洞庭小区,你妈姓张。小时候因为你妈妈的疏忽,你被防盗门挤掉过手指甲,大拇指。”
小时候的事都知道?!可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啊。
他俯身过来,握住我曾经受过伤的手指,朝上面哈了一口气。
晕,我脸皮热气腾腾,慌张朝四周看了看,幸好这里隐蔽,没人发现。
我面上镇定自若,夺回我的手,拿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被他呵过气的手指,一脸正气。
他遗憾的抽回手,看到我的动作,气得哼了几声。
我现在心情很复杂,很激动又有些害怕,我好像成为了科幻电影女主角,我现在已经相信他来自未来。
那么他来到过去找我做什么?
他自顾自的说:“我还知道你脚底有一颗痣。”
我几乎要跳脚,这颗痣除了我爸妈知道外无人知晓,我全身上下就只有这一颗!
我立马大叫道:“你怎么知道?”
他好像笃定我会有这样的反应,愉悦笑道:“你是我老婆,我怎会不知道?”
“你对一个未成年说这些真的好吗?大叔?”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只是挑眉,哇,行为猥琐。
算了,他说的也没错。
我喝光最后一口咖啡后,很不经意的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听到这话,不动作了,头垂着,周身散发着低沉悲怆的气息,怎么了吗?
我手足无措,我刚才那句无心之语伤害到他了吗?
他低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在接受大人的训斥,而在外人眼里,怎么看我才是小孩子吧,他一直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没人能走得进去。
但却极能感染人,当然,感染到了我。
“怎么啦,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吗?”我从来没这么软的对别人说话,我发誓。
在我千呼万唤之后,他抬起头,眼神深邃的看着我。
他眼圈红红的。
我呆住了。
“别吸烟,求你别吸烟,好吗?”他嗓子已经整个哑掉了,看得出他刚才在拼命压抑情感。
我被他强烈的感情冲击了,说话也磕磕巴巴:“当..然,我可以...不吸,吸烟有害健康嘛...哈哈哈....”
蓦地,他像是被健康这俩字扎了一下,突然站起身,隔着桌子,抱住了我的上半身,我顿时被他身上淡淡的女士香烟的味道包围。
我艰涩的任他抱着,他的悲伤情绪太浓厚,我愣愣的伸出一只胳膊安抚的拍拍他的背。
他情绪稳定之后,慢慢向我解释。
“我们大学恋爱后,我才发现你一直背着我抽烟,吸一点也好,但是有些太过了。曾经劝过你,你就发脾气说你从很早就已经开始抽了,从来没人管过。你已经成瘾了,每天抽的很凶,我也曾因此对你发过脾气,你就以分手相逼,我无可奈何,就不再说你。”
我惊愕不已:“抽烟成瘾?我现在抽烟一天也就一根。”
他没有什么威慑力的瞪了我一眼:“一天一根也是抽,一定要戒掉,抽烟没好处。”
“你不也抽吗,别以为我没有闻见你身上女士香烟的味道。”我开口。
他怔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然后呢,然后呢?”我想知道更多。
他沉吟许久,目光透露着自责,狠下决心说:“后来结婚后你的情况更糟,在垃圾桶里我接连不断的发现一些带血的纸巾,我问你,你支支吾吾不说实话.你接连不断的咳嗽,然后咯血...后来我找到你藏起来的医生诊查报告…”他目光痛楚,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知道七七八八了。大约我是因为肺癌挂掉了。
“戒掉烟,一定要戒掉,或许后来你就不会遭受那么多的痛苦,化疗,放射治疗,你经受的一切我都不敢再去回想,绝望的医院日子……我宁愿只回想我们在一起开心的时光。”他温柔地说着,他在努力抛开眼睛里沉痛的部分,或许不想让十六岁的我过早的接触这沉重的话题,只想安静的对我说一个建议,戒烟。
但谁知道他经历了哪些痛苦的生死离别。
而在我死后,他又怎么样习惯一个人生活的日子。
我心里酸涩无比,我好像在听别人的人生,但那是一个从未来而来的人对我说的事实,而那里面的女主角别无他人,就是我啊。
未来的我很难说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在爱我的人的肺腑劝告之中,我没有选择戒掉烟。或许吸烟迷失了我的理智,我知道一个老烟民戒掉烟是何等的困难,那时候戒掉恐怕也已经晚了吧……我全身心都浸泡在难闻而又迷人心智的烟雾里面了。
我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都苍白无力,我在这个奇怪的情景里面变得惶惑不安,我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反应状态。
我只能轻轻摇着头说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