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真凶和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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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被关在一间偏僻的小屋。
房间很小，四面土墙，只在地上铺了床半旧的褥子。
林冽进去时，燕青正盘腿坐在褥子上，宁静地闭目养神，听见推门声，便抬头看向来人。
燕青有些憔悴，面容中透出丝倦意，他望见林冽，瞬间染上一抹悲哀的神色。
林冽蹲在他身前，静静地看着他。
燕青突然开口，道：“我无亲无故，没什么未了的事，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林冽闻言一愣，直直地看向燕青。
燕青也看着他，眼神平静而刚毅。
“我会担了这罪名。”燕青道，语气沉稳，“是我杀了宋江。”
林冽沉默地看着燕青，颤抖着伸出手，重重抱住他的肩。
“我房里有包金叶子，你拿了去吧。”燕青没有动弹，只是语气非常柔和。
林冽紧紧搂着燕青：“我知道不是你杀的。”
“但更不是你杀的。”燕青道。
“也没有人说是我杀的。”林冽道。
“但他们不是怀疑你……”燕青突然反应过来，狠狠地推开林冽，震惊伸出手指，指着林冽，“你，你不是被抓进来的？”
林冽没能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我不是被关的嫌犯，我只是来探望你的。”
“你，你……”燕青有些恼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下子转过身去。
林冽停住了笑，从身后搂住了燕青。
“谢谢。”林冽感动道。他知道燕青误会自己杀了宋江，也被梁山关了进来，所以才提出担下罪名。
燕青没理他。
林冽轻轻说道：“我没杀宋江。”
“什么？”燕青忍不住了，惊讶地转过身来，“不是你杀的？”
“不是。”林冽摇了摇头。
燕青瞪大了眼：“可你那天晚上不是去了他屋里？”
“我确实想杀宋江，但我和他其实没有仇怨，并不是非杀不可。”林冽道，“杀了他风险太大，我不会冒险。”
林冽顿了顿：“而且，我昨晚根本没进宋江的屋子。”林冽一直不知道，究竟是谁叫自己去宋江的屋子，又有何目的。刚得知宋江死去时，他还以为有人想陷害自己当凶手呢。
“那你昨晚怎么一直没回来？”燕青极为惊讶，“真的不是杀了宋江又逃，结果现在又被抓来？”
“我只是和林冲下山喝酒去了。”
“我见你一直没回来，就……”燕青没再说下去，但林冽却知道，一定是燕青怀疑自己被宋江叫走，放心不下，便来宋江屋里查看，结果进屋后，看见死去的宋江，反而被当作了凶手。
“那宋江到底是谁杀的？”燕青问。
林冽摊手：“不知道。”
片刻后，燕青推开林冽：“你回去吧，我自己冷静冷静。”
“恩？”林冽一挑眉。
燕青语气不快，挥挥手道：“走吧，别来烦我了。”
林冽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弟，遇见麻烦，总是会哭着让别人帮忙，可一旦遇上大事，不想连累自己时，却总是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口吻。
林冽直截了当地说：“你想越狱，不想连累我？”
燕青语塞。
“放心，你不用逃。”林冽道，“就算你是真凶，冲着卢员外，也没有人会认为你是凶手。”
“真凶不是凶手？”燕青有些惊讶。
林冽笑道：“没有人关心真凶是谁，只是需要一个凶手出面顶罪，给下面的人一个交代罢了，没人在乎这凶手是不是真凶。”
就算燕青已经知道梁山黑暗的一面，仍未想到竟能如此不堪，他想了想，问道：“可是，就没有人真的想为宋江报仇？”
“山上真正关心真凶，想为宋江报仇的，只有三个人。”林冽道，“花荣，李逵，还有宋江的弟弟宋清。前两个人早死了，宋清则本事低微，不会有人顾及他的想法。”
林冽把案情和今早的讨论结果全部告诉了燕青。
燕青也详细说了自己的遭遇：“我昨晚进入宋江房中，就发现他死了。我以为你杀的呢，没敢声张，想悄悄地出来。但没想到，刚要走呢，吕方就端了碗宵夜进来。”
“别管谁杀的了，我们先来找一个凶手。”林冽道，“凶手必须是一个头领级人物，随便找一个人来认作凶手，会让下边的兵士认为是帮你脱罪，不能服众。”
“那你有什么头绪？”
“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林冽摊手 ，“这实在太难了。毕竟，在黄信离开，你进门这段时间内，根本没人进去。”
“所以，需要找一个本事很大，能悄悄潜进去的人。”燕青道。
“对。”林冽点头，“但有本事潜进去的，只有林冲、武松寥寥几人，不可能拿来替罪。”
两人想了半天，把梁山所有人认认真真分析一遍，还是没有答案。
根本找不出替罪的人。
“我再去找找线索。”林冽起身，“只能委曲你在这多待几日了。”
“好。”燕青应道，突然嘴角一弯，朝林冽笑了起来。
林冽又轻轻抱了一下燕青，转身正准备出门，就 听见燕青叫道：“你输了。”
林冽不解地回身，看见燕青笑着冲他眨眼。
“什么输了？”林冽问。
“你忘了那天打的赌了吗？”燕青笑道。
林冽这才想到打赌的事。那是去曾头市打探消息之前，两人在镇子上听说书，听的隋末瓦岗寨众好汉结义的事。当时，他信誓旦旦地说，宋江以后也要让梁山众人结义，燕青不信，便与他打了个赌。
林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来，他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二来，他在水浒世界停留时日无多，而结义之日遥遥，他以为赌约势必不可实现。
但现在，死去的宋江自然不会再让众人结义，林冽确确实实是输了。
当时，两人打赌，输者须答应赢者一个要求。
对于林冽这样的江湖人而言，一诺即是千金。
林冽却不关心赌注，反正不管燕青有什么要求，他都接着便是。林冽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关心这等小事？”
燕青道：“这不是小事。”
“行。”林冽笑道，“你有什么要求。”
“现在还没想好。”燕青摇摇头，“你先去忙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真凶和凶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