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梦》月亮怪胎

5、第五章

　　“嘟嘟嘟......”一阵忙音过后，那头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喂，您好。”沈靖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谦和有礼，一如当年。
　　顾白蘋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沈先生，是我。顾白蘋。”
　　沈靖之轻哼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是这样，上次你帮我垫了三十元，又帮我化解了尴尬，按我家的惯例，还您钱后是还要请您吃顿饭还个人情的。”顾白蘋闭着眼随口瞎掰：“所以，您晚上来我家吃一顿饭好不好？”
　　沈靖之呼吸一滞，忽得想起从前，她也曾这样软软地问他：“靖之，晚上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沈靖之自嘲地勾起唇角，那又如何，都是从前了。
　　就在顾白蘋以为沈靖之会拒绝的时候，他开口：“好，晚上见。”
　　挂断电话，顾白蘋看着自己微湿的手心苦笑。
　　五年了，她仍旧放不下他。
　　晚上的时间来的比预料中的早。当顾白蘋把最后一盆菜端上桌时，门铃也恰恰响了。
　　她将手在围裙上草草擦了一遍，跑去开门：“请进，沈先生。您等一等，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沈靖之愣愣地看着她跑回去的身影，五年前的景象在脑海中渐渐浮现：“靖之靖之，吃饭啦！快来尝尝我的新作品！”
　　那时，他总是轻点顾白蘋的额头，笑着打趣：“惯会拿我来试毒。”
　　她嘟了嘟嘴，不满地瞪眼：“这哪里是毒，分明是人间佳肴!”
　　“沈先生？”微带询问的声音从餐厅穿来，及时拉回了沈靖之的思绪。他提步走向餐厅，在顾白蘋对面坐下，拉开了不温不火的晚饭进程，直至结束――
　　“沈先生，我们可以聊一聊吗？”是顾白蘋率先打破了沉默。
　　沈靖之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蓦得抬头看她。
　　顾白蘋笑了笑，神情却似要哭：“五年前的那个夏日，我在街头淋了场暴雨，回家后便发了高烧。是那种――”她歪头想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是那种快烧到没命的温度。”
　　沈靖之身测的手紧握成拳，死死地盯着顾白蘋，可她只是低着头，垂下来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让人辨不清神情。
　　“那烧，后来自然是退了的，不过我却在无意中听到医生和我父母说，我的记忆可能会因此错乱甚至遗失。当时我的不以为意，却没想到，”她顿了顿，声音涩然，“我竟然忘了一个人，一个对我极其重要的人。”
　　“我因发烧而忘了他五年，也因发烧在五年后重新想起了他。沈靖之，你说，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恶？”
　　“沈靖之，我的喜欢，远比我想象的要深，所以我知道那段视频里，你在撒谎。我只是在气，你竟然断了所有的联系，却连一句解释都不给我。”
　　沈靖之的喉咙发紧，出口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白蘋，对不起......”
　　顾白蘋打断他：“我愿意回来，那你呢？”
　　沈靖之沉默许久，才摇头说：“白蘋，我们......”
　　顾白蘋又一次打断了他：“你撒谎。沈靖之，你又撒谎。”她的声音似娇似嗔，带着隐隐的哭腔。
　　话音未落，她便倾身吻住了沈靖之的唇。
　　温软的唇瓣带着熟悉的气息，贴在他的唇上，数年的克制瞬间遁于无形。沈靖之猛地将顾白蘋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一手搂住她的腰使她紧紧贴向自己，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吻了下去，倾尽所有的思念。
　　最后一次。
　　他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说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