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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裙带 ...

  •   “你把陛下的名字握在手里?”

      众官都叫嚷起来,好像白侍夜把皇帝压倒在了龙床之上……

      这些家伙的注意力在哪里呀?白正也不用把刀出鞘了,抛给了白侍夜。

      众官巴结。

      一人说:“大人,这夜哥儿也大了,又出落的文武双全,模样也俊,该说亲了,要是大人不嫌弃,小女嫣红……”

      这把白侍夜夸的,文武双全,亏他昧着良心说的出口,谁都知道,白侍夜不爱读书,大字识不得一筐,一根扁担倒了,知道是个“一”字,父亲白正也认为是对的,他自己因为专注于文,耽误了武事,白侍夜若是成了一名猛将,父子二人,精诚合作,何愁大事不就?

      另一个落井下石:“大人,他家的嫣红十八喽,大四岁,抱不上金砖了,下官的侄女香粉儿,今年十五……”

      还有一个:“得得得,女大一不成妻,下官的……”

      白侍夜只是笑着不语,脑子里想着那个嫣红二百五十斤的体重,香粉儿,哦……没见过……

      还是父亲白正打断他们,安排曲珍,“你带着大人们先到行营门口等着分/肉,我马上来。”

      是!

      冷面二郎曲珍,二十八岁,黑瘦精干,总是愁眉不展的样子,一听分/肉,就好像大家要吃他身上的肉。

      秋天是个好季节,练兵还兼在附近的山里围猎,野味收获颇丰。

      分肉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州官们谁也不看曲珍的冷脸子,都争先恐后地去了。

      而后,剩下爷俩儿对视良久,仿佛千言万语却无法言传,白侍夜扔了梨核,手黏黏的,刚要擦身上,又没有,“有帕子吗?”

      突兀地问,把父亲吓了一跳,“你要什么?”

      “帕子……”

      父亲像看怪物,从怀里,拿出一方雪白的锦帕,一角绣着一朵梅花。

      白侍夜拿过来,嗅到香喷喷的,毫不犹豫擦嘴,擦手……

      又扔还给他,“有女人啊?名妓梅姿?”

      白正也不隐瞒,“怎么一下子猜到?”

      “她也撩我……”

      哈哈哈!

      白正大笑,眼睛一连眨了好几下,短叹一口气,“你长大了,居然,有人给你说亲了,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哦,这个问题一度混乱过,走在熙州大街上,确实有可爱的女孩子主动找小衙内搭讪,还有,女孩子柔声细语,浑身香软,衣饰美丽,像花朵,所以她跟天哥提过,将来娶个老婆……

      白侍夜顾不上说这些事了,开门见山:“正哥,这次老王要糟了!咱们不能让他进京,应该送他到天边,隐姓埋名,他会打铁,可以开个铁匠铺,了此残生。”

      走进两步,想详细说说,军粮先扑过去邀宠,把两个前爪分别放在白正手里。

      白正亲昵地摇着那大爪子,就像跟狗在交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阿,去年咱们大周和北辽在边境上发生摩擦,又有交趾国作乱,今年又年景不好,北旱南涝,饥民遍野,像潮水一般涌京畿之地。这河湟之地,开边平夷之事只能暂停,老王回京享几天清福,过后陛下自然会重新利用。”

      这里的启用,改成不恰当的利用,因为父亲避祖父白启的名讳。

      白侍夜摇摇头,“用倒是会被用,不过,不是皇帝,而是……阎王爷!”

      哎呦!

      脑袋上不轻不重,挨了一撇子。

      “我说你小子!吃了耗子药啊,胡言乱语的,早就叫你别乱捡东西吃了!”

      白侍夜被教训,捂着脑袋,“正哥,信我一次!其他事情也罢了,贪污,可大可小,这一次,说是老王把国库搬他们家去了,那是危言耸听,不过,够他死十七八回的了,每一回都不一样,皇帝会把他剁碎了包包子,红烧,清蒸,黄焖……”

      咦!“刮目相看啊,你还知道什么?”

      白侍夜估计说出来,父亲能杀了她。

      前世,她一不小心和监军豫王萧墨“鬼混”到一个窝棚里,那个人除了惊人的美貌,其他就腐烂的一塌糊涂,于是,她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二货,开始无耻地处江湖之远忧其监军,偷偷跟着给事中李舜京恶补了一些国家大事,政事策问,当时那是事后诸葛亮的总结,拿到现在则是前瞻性的。

      白侍夜一摊手……不说话了,原来是州里的文书摇摇摆摆走过来了,躬身递过来一本册录。

      “今年怎么摊派的如此之?”白正拿过来,翻看了几页就惊呼。

      虽然这深山里的玉石和木料品质是最好的,可是,从开采到运输,路途遥远,运送每一块玉石或每一根木料到上京都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

      文书不是什么好笑:“回大人,京差李舜京大人刚到秦州,这是他打发人送来的,据说陛下要在上京西郊建一座墨玉宫。”

      “墨玉宫?不对吧?太上皇驾崩不久,陛下热孝刚除,还在伤感,怎么会有这心思啊?”

      对于上司的忧国忧君,文书依旧在笑:“绝密消息!属下的一位堂妹就是陛下身边的司帐女官,她闺名墨玉,美丽多情,估计,这墨玉宫,陛下就是给她盖的!”

      “看来你们范家要出一个贵妃娘娘了,看来你要飞黄腾达了。”白正漠然看了他一眼。

      文书连连点头,又摇摇头,满脸喜色。

      白侍夜却心里一跳,七夕之夜,良辰美景,佳期如梦……

      一切水到渠成,皇帝坐拥万里繁华好江山,坐拥天下第一美王爷。

      只是王爷还小,第一次需要轻拿轻放,床第之间大抵放不开,君王怜惜,根本不能恣意妄为……

      欢作沉水香,侬作博山炉,

      嗯,博山炉就是熏香用的炉子,沉水香是一种很名贵的香,如果你是熏香,我就是那个香炉,我要把你装在里面。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又或是你是我的茶,我是你的杯……

      一瞬间,白侍夜心中的桃花宫就盖起来了,堪比那座举世闻名的布达拉宫,红山之上修建了共一千间宫殿的三座九层楼宇,内外围城三重,宫殿之间有一道银铜合制的桥相连。东门外有跑马场,内苑里有一个桃花潭,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君王爱墨情……

      马上就要“飞黄腾达”的文书拿着单子退下去了,白侍夜又回到老王的事上:“这个李舜京公公,来采办玉石木料是个幌子,他正在暗查河湟之地的良田亩数。”

      白正闻言,脸色叠加了一层僵硬,“你怎么知道?老王说的?”

      “当然不是,这事情捂了六年,他以为一直可以瞒下去,可是不行,如今只有一个法子,送老王离开,畏罪潜逃也好,他跑了,账目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

      李舜京到秦州,会查出王纯上报的,河湟六州有弃置无人耕种的良田万顷,纯属子虚乌有,六年里,以此为借口,留下税赋的四分之一来募人治理农田。当时骗的皇帝答应了。

      自从西域各国连接中原的榷场得以重开,河湟之地市易司收的商税每年都大幅增加,六年赋税的四分之一加在一起,那就是一个泼天的数字,四舍五入,白银四千万两!!

      白侍夜,“老王只手遮天不可能,因为皇帝每年都会派钦差大臣西巡,他们每一个都得到了老王的大笔封口费,估计再加上京里方方面面打点,也耗费了百万之多,牵连人数之广,这么说吧,要是老王全抖露出来,能动摇国本。”

      白正惊讶,再问:“老王告诉你的?”

      白侍夜装大尾巴狼,“嘿嘿嘿,不是,不是,老王怎么会说?我猜到的,否则,以皇帝的明察秋毫,怎么会任由这种瞒天过海的事情存在了六年之久?”

      “分析的很对!他的家人呢?还在上京。”

      “嘿!说起来也太寸,我在京城就想到老王家去看看,可是,一进宫门深似海,出来就被李舜京押出了上京,并给我安排了一个无法脱身的任务,如今,我乔装改扮,进京去把他们带出来………”

      “你可真是小孩子!若照你说的,老王扯上了大案子,他的家人不是早就被看起来?”

      白侍夜一凛,说了一句捅了马蜂窝的话,“我现在去救出来,你先送老王走,怎么样?”

      “大言不惭的家伙,京畿重地,禁军四十万,别说救人,一只苍蝇你也救不出!”

      父亲瞎说大实话,白侍夜无比泄气。

      “真是的,不知道你从哪里听了乱七八糟的。”父亲的脸在明媚的太阳光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白侍夜心想,这事情如何能听说?

      或许父亲也觉得不可思议,就快刀斩乱麻:“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咱们现在能做的,只有远离是非!因为实际上,咱们在朝廷的眼里,位置很微妙,想想你大姐夫,他可是礼王!”

      她的脑子被这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裙带关系搅得眩晕了,礼王和他的母亲元太后是老派的坚定维护者,阻止新政不遗余力,明的暗的使绊子,那是一天一个幺蛾子。难不成父亲并不是站在中立……

      “您是老派啊!”白侍夜说着,翻了父亲一个大白眼!

      白正千里冰原回暖,笑了,“终于开窍啦。”

      开窍个屁!完全糊涂了有没有!

      白侍夜十分恼火,就像一只羚羊掉进了狐狸的陷阱,父亲脚踩两只船,这算什么?这不是害了白家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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