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重生之唐书雁》杨梅客

102、催婚

　　“二哥，你来了啊。”柳静海先坐下喝了口茶水才开口说道：”这卢家确实有些奇怪，隐元会似乎也有些问题。在这卢延鹤掌管卢家之前，隐元会对卢家的探查几乎是隔数日就一次，纸上也是记得密密麻麻。但是自从这卢延鹤掌管卢家之后，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两三页纸的内容，写的也是些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对于卢家的商路什么一点都没有记载。不过。”柳静海拿起茶杯顿了顿。

　　“不过什么。”柳浮云一向暴躁，对柳静海停顿很是不满，急哄哄地问道。

　　“不过这几日，似乎对卢家的探查多了不少，我看那纸上的墨迹都很新鲜，而且看纸边，似乎最近才被翻阅过。”柳静海觉得可能是自己那封信起了一定的作用，这开始探查的日期，离自己发信给父亲隔的很近。

　　“这么说，这卢家本来和隐元会应该有一定的联系，尤其是这卢延鹤应该是其中的重点人物。”唐书雁在一旁喃喃自语道：“这天下最隐秘的消息中心和这富商勾结在一起，这是要做什么。”

　　“那你在册子里看到什么内容？”柳浮云无心去探究卢延鹤和隐元会的关系，他现在只想找到父亲解决霸刀山庄目前的问题。

　　“那册子记载的内容有些细碎，对卢家的大大小小都有记录。册子中写了一些卢延鹤的生活习惯，日常起居以及和明教之间的联系。”柳静海将册子中写到的内容一一说来，大概是探查的日子不久，这册子里也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明教。”唐书雁顿了顿：“难道这卢延鹤是明教之人假扮，明教本就擅长这些。”

　　“这不太可能。”柳浮云觉得这事情概率不大:\"这卢家和陆家是世家，据说卢延鹤和陆危楼私交甚好，倒是不太可能杀了他假扮，陆危楼也算是一代枭雄，必然做不出此等事情。“

　　“我们之前不是聊过么。”柳静海将手中的纸放下：“书雁，你忘了我们在大漠探查，这明教起源于袄教，很多习俗都与袄教相同，我倒是怀疑这个人来自于袄教。所以陆危楼才没有拆穿他，也没有为自己的好友报仇。”

　　“袄教。”柳浮云顿了顿：“这袄教一向是在波斯大食等国流传，倒是没想到已经试图深入我中原大地。”

　　“柳哥哥，那我们下一步要如何做？“唐书雁坐在他身旁侧头问道，她想着尽快解决到长安城中的事情，才有空去处理父亲写来的信。

　　“我看不如火上浇油，父亲失踪必然和这个卢延鹤脱不了关系，等父亲主动出手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不如我们先动手。”柳静海握紧了拳头:\"这卢延鹤不是有一个儿子么，若是将他找来，他必然能认出这人不是父亲，又怎么不愿意亲自替父亲报仇呢？“

　　“只是他儿子在哪呢？”唐书雁有些好奇。

　　“我看了那册子中写道他儿子似乎被陆危楼所带走，只是不知道明教那么多弟子中哪一个才是他。”柳静海有些郁闷，估计被带走的时候已经将姓名也更改了，这一时半会儿倒是也难找。

　　“那你不是说个废话么。”柳浮云听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法子，重重地将手掌拍在桌子上。他喘着粗气说道：“你们说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我看不如索性直接将这个卢延鹤一刀宰了。父亲不就得出来了。

　　“二哥，你这法子也太粗暴了。”柳静海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就算我们想要杀了卢延鹤，我们几个人的功夫恐怕也是他的对手。而且只能夜间潜入的话，现在卡卢比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和我的夜间功夫只是一般，仅仅依靠书雁一个人，这事情着实有些难办。”

　　“那你说怎么办？”柳浮云见自己的意见被驳回了，柳静海又提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又一拳重重地锤在桌上，镇得梨花木的大桌晃荡了两下，桌上的茶杯也发出叮叮当当地声音，幸好杯中已经没有茶水，倒是没有将衣服溅湿。

　　唐书雁坐在一旁没有插话，只是一个人静静得在思考，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对着已经争得面红耳赤的两兄弟说道：“我看二哥说的也是一个办法，这卢延鹤的儿子我们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的，便是我们说这卢延鹤是假扮的，想来这长安城也没什么人会相信。我们和卢延鹤根本没什么来往，恐怕只能用二哥的这个办法了。“

　　“那书雁，你也知道，我们三人并非这卢延鹤的对手，我们和卢延鹤交过手，他的功夫恐怕和父亲也差不了多少。”柳静海紧紧地握着茶杯说道：“我们这无异于飞蛾扑火，便是去了也没什么作用啊，你怎么和二哥一样这么急躁呢？”

　　“柳哥哥，你听我说。“唐书雁站了起来，走到柳静海身边：”我们虽然不是卢延鹤的对手，但是这一架并非是要将卢延鹤击杀，主要是要给父亲发个信号，若是他再不出手，这局势就要被我们搅和了。我算着傲生叔叔的行程，这几日恐怕就要到长安了。柳哥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虽然卡卢比兄不在，但是我们三人想要全身而退，只要不贪心，这事情难度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

　　“三弟妹，你的意思我有些听不太明白？”柳浮云见唐书雁同意他的想法很是开心，但是又听唐书雁说不是要将卢延鹤击杀，他又觉得有些迷糊了。

　　“二哥，我的想法是通过袭击卢延鹤，给父亲一个信号，他要是再不出来，恐怕这事情就没法收场了。”唐书雁低头喝了一口柳静海茶杯中的茶水，才继续说了下去：“父亲和这卢延鹤恐怕也有一定的关系，不然不会收到信就马上赶来。我怀疑如果父亲卢延鹤之间这有什么秘密，那我们一旦将事情闹大了，这卢延鹤的秘密恐怕就保守不住了，父亲肯定要阻止我们，那就一定要出面。便是他人不出现，至少也要来封书信。”

　　“你这么说倒是也有些道理。”柳浮云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摇着头说道:\"这事情你们两人在商量商量吧，夕儿说了下午要出门回纯阳宫，我先去帮忙准备行李了，到时候你们也别忘了。“

　　“知道了，二哥。”柳静海从座位中站起来，送柳浮云离开院子。等他折返回来的时候，唐书雁已经躺在了塌上拿着他写的纸在细细研读。

　　“书雁，我觉得你的法子还是太冒险了，若是夜行，恐怕你要担任主角，我和二哥都不这么行。”柳静海踢掉鞋，躺在唐书雁身边：“我不想你冒险，书雁。答应我，有这么多法子，我们再想想，不要用这个法子好不好。”

　　“柳哥哥。”唐书雁站起来，望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也不想冒险，但是眼下确实没有其他法子。我多准备些毒药和蛊物，想来总有办法逃离这卢家。若是不用这个法子，我们一时之间也没有其他可以用的办法。这长安城我们本就没什么故交，便是想找些人帮忙，一时半会也没有人选。”

　　“那我们可以等卡卢比兄来啊。”柳静海低声说道：“卡卢比兄若是前几日出发，估算下过个七八天也该到这长安城了。有他加入，我们逃生的把握增大了不少。”

　　“柳哥哥。你总不能老是指望卡卢比兄。”唐书雁也放低了音量：“这人在江湖中，总是要受伤的，若是不和高手对决，我的武功又怎么有办法提高呢。”

　　“书雁。”柳静海也坐了起来，环抱住唐书雁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处，身影有些沙哑：“我梦中的场景不想再见到第二次，我忍受不了和你分离。我自己受伤没什么关系，可是你受伤我的心承受不住。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没有，我们不一定要用武力，也可以智取。这卢家有这么多财富，掌管着天下的商路，那想来垂涎它的人也是不少，为什么我们不让他们自己斗起来呢。”

　　“可是柳哥哥，这一时半会儿我们到哪里去找他的对手呢。更何况他们会不会相信我们的话呢。”唐书雁有些闷闷地说道。

　　“你再给我一日，书雁，我再想想。”柳静海抱着不肯撒手：“今日要送夕儿离开，索性等到明日再商量如何行事。”

　　“可是。”唐书雁还想继续说下去，却不想柳静海将她的双唇吻住，把话都吞到了肚子里。

　　柳夕的院子里，正处于兵荒马乱的状态。洛风前几日已经将师弟师妹们送上山去，现在正在打包自家的行李。拙儿瞪着大大的眼睛躺在柳夕的怀中，只要一将他放下，他就立马张开嘴呜啊呜啊地大哭起来。柳夕没有法子，只能自己抱着他，看着洛风带领下人们整理起来。屋中尽是拙儿的衣服，玩具和家伙，他在长安的这些日子了，霸刀山庄送来了不少玩意儿，柳浮云也是隔三差五地给他买玩具。

　　她和洛风闲聊的时候，柳浮云走了进来，笑着说道：“马车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小妹，你要不要在住些日子再去会。”

　　“二哥。”柳夕轻柔地笑了笑:\"我也住了好几个月了，是时候回纯阳了。这长安离纯阳又不远，你多上来看看我不就好了。“

　　“这长安离纯阳是不远，可这霸刀离纯阳就远了。”柳浮云叹了一口气：\"我要是回了霸刀山庄，要来看你一趟便远了，恐怕一年也见不了几次了。“他走到柳夕面前，低头将手指伸出去逗弄着拙儿：”我们几兄妹，倒是你最早有了孩子，三弟结婚比你早些，却还没什么动静。“

　　“书雁妹妹还小，三哥哪里舍得她痛啊。”柳夕见有人逗弄拙儿，便将拙儿放在了柳浮云的怀里，捂着嘴笑了笑：“二哥你还说三哥，你和大哥什么时候给我添两个嫂子啊。\"

　　\"这，这事不急。“柳浮云想到自己娇俏的小妹，自从嫁了人，倒是动不动就要催个婚，头也有些痛了:\"你别老盯着我，你看大哥，都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媳妇的影子都没有。纯阳不是有好多姑娘么，你倒是给大哥找个合适的，我们霸刀山庄和纯阳也算是门当户对啊。”

　　“大哥又不在我身旁。”柳夕依然不肯放过柳浮云：“二哥，等我遇到了大哥我就催他，你快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照着样子找一个。”

　　“大丈夫还未成功，怎么能成家呢。我这是跟父亲学习，你看父亲结婚年纪也不小了。”柳浮云虽然对拙儿很感兴趣，但是他没什么谈情说爱的念头:\"小妹，我看你还是多关注关注大哥，他孤家寡人一个，多不好啊，长幼有序对不对？“

　　“大哥和长歌门杨青月私交那么好，若是他想找个媳妇，长歌门中这么多女弟子哪里用我操心。”柳夕望着柳浮云：“倒是你二哥，我都没怎么见你和其他门派的女弟子接触过，莫非你不喜欢江湖人士。你看父亲，当年和公孙大娘好歹也传过那么一段，跟你有什么可比性。”

　　“小妹，我想着三弟找我还有些事情，我们下午再见了。”说着，柳浮云赶忙把手中的拙儿交给柳夕，忙不迭地离去。

　　“二哥，你等等。”柳夕见柳浮云找理由开溜，想追上去，怀中的拙儿却又大哭起来，只能停下脚步开始哄起孩子。她抱着拙儿来回来屋子里转圈，对着一旁的洛风抱怨道：“你看二哥，逃得好像后面有老虎在追他似的，我有这么恐怖么。不就给他找媳妇么，至于么。我不就看整个别院就他一个孤家寡人，怕他受刺激么，洛风，你看二哥也挺喜欢拙儿的，怎么就不像结婚呢。”

　　洛风在一旁看着柳夕笑得一脸温柔：“夕儿，我看二哥只不过是没遇到心仪的女子，你看之前我也没什么结婚的打算，不过遇到了你才起了心思。”

　　“罢了罢了。”柳夕见拙儿迷蒙着小眼睛想要睡着了，把他放在床边的摇篮上轻轻摇晃，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不少：“下次遇到二哥我就不提这事了，以后他要是有心仪的姑娘可别找我来帮忙。”

　　“你啊。”洛风挥推了下人，走到柳夕身边，陪着她一起摇晃着摇篮，望着拙儿圆圆的脸蛋，他心里满是欣喜:\"你看你现在嘴上是这么说，到时候恐怕比谁都要勤快。“

　　“说到这事，洛风。”柳夕想起唐书雁和她提到关于于睿的事情：“我听书雁妹妹说她们在瞿塘峡遇到于道长，出手帮了些忙，只是于道长提前回来了，卡卢比兄有些受伤。”

　　“不会吧。”洛风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师叔一向守礼，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莫不是纯阳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师叔提前回来？“

　　“若是有什么事情，怎么会不叫你呢？”柳夕不相信是这个原因，她有一丝直觉恐怕这事情其中必有蹊跷，唐书雁应该隐瞒了一些情况。

　　“夕儿。”洛风无奈地笑了笑：“我又不是纯阳七子之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一脉向来不受重视，若不是为了师傅，我怎么能撑这么长的时间。若是纯阳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也不会通知到我这儿，倒是卓师弟倒是有可能知道。”

　　“我总觉得书雁妹妹应该隐瞒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柳夕的心里仿佛猫挠一样，越是没人告诉她，她越想知道:“可惜就算是问于师叔，她也不会告诉我的。”

　　“若是有什么隐瞒，想来必有原因，你啊，到时候回了纯阳再慢慢问也来得及。卡卢比兄必然也知道，到时候问问他不就好了。”洛风见拙儿的眼睛已经闭上，伸手拉起柳夕往外走去：“拙儿都睡着了，我们去外面看看车马准备的情况吧。”

　　“二哥准备的应该差不了。”柳夕挽住洛风的手臂：“你说的也对，到时候我直接问卡卢比兄吧，他一向不喜欢隐藏。你说于师叔到底对卡卢比兄喜不喜欢啊，我看于师叔的样子，应该是有些感情的吧。”

　　“应该吧。”洛风笑了笑：“这感情的事情我们哪里说得出来，关键还是要看他们自己啊。于师叔是个聪明人，她一向看得明白，若是没有感情，早就敞开说出来了。这江湖上仰慕于师叔的男子也不是一两个，你何曾见过于师叔避而不见。”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去，遇见了牵着手散步的柳静海夫妇。洛风笑着和柳静海打了个招呼：“三哥，事情办得如何了？”

　　“略有些起色。”柳静海眉头有些皱着，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沙哑：“眼下有个法子，到时候试试看能不能用吧。”

　　“三哥若是要帮忙，尽管喊我，我也没什么事情。”洛风在纯阳一向是属于边缘弟子，平日里除了教导师弟师妹，也没什么要事在身。他看着柳静海的样子，估计应该有些麻烦，便开口想要出点力。

　　“那是自然。”柳静海勉为其难地笑了笑：“若是需要妹夫的时候，肯定要找你帮忙，只是眼下主要还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所以只能虚度时间。”他并不想让柳夕和洛风操心，便没有把商量好的法子说出来，只是找个理由蒙混过去。

　　“父亲也真是的。”柳夕撇了撇嘴，她一向深受宠爱，但对于江湖上的情况了解的并不多，也不怎么操心这些事情。四人去看了车马，又聊了一会儿拙儿，就到了柳夕要出发的时辰了。柳浮云早早在柳夕的院门口等候，见他们四人同时出现，倒是有些诧异：“你们在路上还撞上了？”

　　“是啊。”柳夕笑着跑了过去:“二哥你在门口等了好久了吧？”

　　“哪有，我就刚到没一会儿。”柳夕推门而入，让下人们把行礼背上，自己则用包裹将拙儿包好抱在怀中，跟在洛风后面走了出来。柳浮云几人将他们送至别院的大门口，等到车子见到不影了，才缓缓回去。

　　在瞿塘峡的卡卢比连着两日只用了些果子，身子已经有些觉得承受不住。但是金汤前寨日间的巡逻实在是太过于频繁，他实在是不敢强行突围出去。等到太阳都下山夜幕深沉，巡逻的人都已经有些疲惫了，三三两两地去往寨子里睡觉，只留着少数几个人举着火炬四散着巡逻。卡卢比这才摸到一人旁边，轻巧地捏住他的脖子一个用劲，那人就消无声息地倒下了。他赶忙伸手接过要倒下的火把，将那人踹到附近的草丛里，然后装作巡逻的样子在黄泥路上大摇大摆地走着。

　　火把的亮光实在是不足以照亮整片山林，那几个水匪丝毫没发现举火把的人已经换了一个人。他们打着哈欠，勉强嬉笑着说道：“王老三，你这是看上哪个小娘子了，这么勤快，想抓了人到时候让寨主把小娘子许给你么？”卡卢比只是随口嗯了两声，自顾自地往远处走去。那几人依然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住地用手捂着打着哈欠：“这王老三是不是想多了，就他那怂样，还想抓到人，你看他走到那里有什么用。”说着说着，他们发现已经看不到火把的亮光了，这才觉得有些不对，赶忙在四周找了找，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王老三的尸首。

　　“这，这，那个人难道就是要抓的人。”一个水匪结结巴巴地说道：“要是让寨主知道我们放走了人，我们是不是会被寨主拔掉一身皮。”

　　“不能让寨主知道。”另一个水匪看着有些机灵，他望着周围的几个人恶狠狠地说道：“我们不是那人的对手，王老三连话都没说一句就走了。我们就算追上去也没什么用，但这事情我们得想个说法。”

　　“这怎么想说法啊，王老三都死了，寨主不会信我们说什么的。”之前的水匪垂头丧气地说道：“我看我们还是抓紧去报信，搞不好还有条命。”

　　“我看这么说，既然王老三都死了，就把锅给他背着，我们几个人总要想法子活下去。”机灵的水匪望着其他几人：“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死活都在一起了。我们一起去报信，就说王老三自己走出了巡逻区去了树林里小解，等我们意识到不对的时候，王老三已经没命了。”

　　“也只能如此了。”其他几个水匪也没了主意，相互望了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