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之燕山遗族》伞十三

18、第十八章 眼前有山便有山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中有一人醒了过来。
　　最先醒过来的是李太白，他很虚弱，但是其实受伤不中，最后一招他用尽了全力，自然脱力而晕倒。
　　“十三醒醒。”李太白虚弱的说，并且摇了摇伞十三的身体。
　　伞十三醒了，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自己无法醒来。
　　“大哥，十二他？”伞十三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问鱼十二的情况。
　　“十二他没事，只是受了重伤，一时间醒不来。”李太白安慰他。
　　“我们现在去哪？”伞十三问道。
　　李太白站起来，看看了北方，一望无垠。
　　“我们往北走。”李太白说。
　　说完就拖着虚弱的身体往北走。
　　伞十三背着鱼十二走，鱼十二还在昏睡中，不过呼吸平稳了很多。
　　血红色的天空好像变得更红了，也好像是离地面更近了。
　　两人大概走了五里左右。
　　“前边有座山。”李太白停下来说。
　　伞十三认真看了看前边，什么都没有。
　　“眼中有山便有山。”李太白说道，“跟着我走。”
　　李太白小心翼翼地走，好像真的跟上山一样，两人的位置越来越高。
　　“别望下看。”李太白提醒伞十三。
　　“哦哦。”伞十三回答道。
　　山自然是山，上了山便有山中的一切。
　　走了一会，伞十三看见前边有一颗树，很突兀的挡着他们的路。
　　“继续走。”李太白径直冲向那棵树。
　　树没有挡着他的路，李太白的身体穿过了那棵树。
　　伞十三也跟着走过去，没有感觉到那棵树，穿了过去。
　　心中无树便无树。
　　两人走到一块石头旁，李太白停下来，坐了下来，然后伞十三也坐下来，把鱼十二放下来，靠着石头。
　　“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找几株草药，对十二的伤有好处。”李太白吩咐伞十三道。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伞十三说道。
　　山的全貌已经显现出来了。
　　不畏迷雾遮青山，只缘身在此山中。
　　青山自然是陌生的青山。
　　伞十三就坐在石头旁，看着鱼十二，鱼十二很安静，从昏迷到现在只哼了一声，还是因为伞十三太用力扯掉了他的衣服。
　　山中无岁月，自然时间过的极快。
　　李太白寻草药已经回来了，还顺便摘了几个野果。
　　“你把草药弄碎敷在十二身上。”李太白喝了一口酒，然后喷在鱼十二身上。
　　“你……”伞十三看见这一幕有点心疼。
　　“放心吧，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李太白自顾自吃起了野果，吃的津津有味。
　　伞十三用石头把草药弄碎，然后敷到鱼十二身上，也拿了一个野果吃起来，他确实也饿了，不过因为之前心中有事，就没有感到饿，而现在放松了一点，饿意自然就来了。
　　“你似乎很享受这种生活。”伞十三看着李太白说。
　　“这样的生活自然不无聊。”李太白玩起了手中的木剑。
　　“那是我的剑。”伞十三有点生气的说。
　　“出去之前，它的使用权归我。”李太白玩味的说。
　　这把木剑很神奇，因为他之前用大河剑法一次就脱力了，可是之前用木剑使用了多次，甚至一道剑河通了南北，更甚至使出了对此欲倒东南倾，他还不熟练的剑招，虽然之后也脱力了。
　　“我们还能出去吗？”伞十三声音低沉，有些消极。
　　“自然可以，有什么东西阻挡我们，一剑斩之即可。”李太白好像恢复了那个狂放不羁的模样。
　　暮山外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没有人能进去，因为有势力控制了入口。
　　云中派的儒士自然不是简单的儒士，一天之内就呼吁各派人马成立了一个暂时的联盟。
　　“我们为什么不进去？”一间很大的帐篷里，一个中年男子质问道。
　　“此时山中形势尚不明了，若是贸然前往，怕是凶多吉少。”中年儒士笑着说，自然是云中派的儒士。
　　“富贵险中求，畏畏缩缩岂能踏上大道？”又有一人发言。
　　“各位可知上古战场？”中年儒士语气很轻，但是众人听着却是很重。
　　“暮山？”雪公子有点不信。
　　“不太确定，但是很大可能就是。”中年儒士说道。
　　“如果是，早就出世了，怎会等到今天。”又有一人说道。
　　帐篷里还有一半人没有说话。
　　空气突然安静，因为外边的剑鸣声突起。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中年儒士打破这平静，语气却是有点无奈。
　　“云中可以退出。”这时在角落里的一个老者突然开头。
　　“谢前辈。”中年儒士语气很恭敬。
　　暮山的入口放开限制，人全部涌了过去，片刻间，暮山外只剩寥寥几人。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中年儒士黯然说道。
　　“我们要回去吗？”中年儒士旁的少年问道。
　　“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中年儒士说罢便不再说话。
　　“你听见了吗？”李太白问伞十三。
　　“自然是听见了。”伞十三回答道。
　　他听到了剑鸣声，很大的剑鸣声。
　　“我们要去看看吗？”伞十三问。
　　“不去，我们就在山上。”李太白回答的很干脆。
　　说着就闭上了双眼养神。
　　这时，鱼十二突然睁开眼，手中的昆吾剑掉到了地上。
　　伞十三看着这一幕瞬间眼角湿润。
　　“我们都死了吗？”鱼十二平静地问道。
　　“自然是死了。”李太白抢先伞十三回答道。
　　“你别听他瞎说，我们活的好好的。”伞十三声音很激动。
　　“我们现在在哪？”鱼十二把地上的昆吾剑捡起背好。
　　“青山之中。”李太白见玩笑不成就哼着小调回答。
　　鱼十二捡起地上的野果：“我饿了。”
　　“本来就是留给你的，吃吧吃吧。”伞十三开心的说。
　　鱼十二低头吃着野果，一言不发。
　　伞十三也没继续说什么，看见鱼十二醒来他高兴的不得了。
　　“太白，你哼的什么啊？”伞十三语气很愉悦。
　　“我家乡的小调。”李太白随意答道。
　　“能不能教教我。”伞十三觉得世界的一切都变得美好了。
　　“自然不能，你又不是我们那里的人。”李太白拒绝了，很干脆的拒绝了。
　　“不教算了。”
　　“不过等你去了我们家乡我就可以教你。”李太白话语一转。
　　“好啊，好啊。”伞十三开心的说。
　　鱼十二吃完了野果，想站起来活动一下。
　　“不要乱动，否则伤口会裂开。”李太白看见了鱼十二的动作。
　　鱼十二点了点头，没有再尝试站起来，就靠着石头什么也不做。
　　伞十三继续和李太白拌嘴，空气里都多了一丝生机。
　　青山外自有青山外的事。
　　血自然是流了很久，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