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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紫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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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止无武器傍身,又要护着韩非,战斗力主要是紫女。
对面的“怪物”有些多,鹤止抿着唇,表情严肃。
眼见一个怪物趁几人不注意又晃到了韩非面前,鹤止连忙把他往自己身旁拉,可他低估了自己的体重,只听“碰”的一声,两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并且这姿势有些奇怪,鹤止躺在韩非身下,韩非以手护住鹤止的后脑勺。两人眉目相对,韩非呼出的热气正正地喷在了鹤止脸上。
有些痒,鹤止心想。他不自然地别过脸,那炽热的鼻息悉数喷到了鹤止耳边。
“起来。\"鹤止尴尬地推了推身上男人。
韩非似乎也有些意想不到,他怔了怔,赶忙起身,一抹薄红却是顺着耳朵慢慢爬上了脸颊。
他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唔,压痛了没?”
鹤止也摸摸鼻子,眼神游移,“没事。”
随着紫女最后一鞭子抽过去,一个“鬼兵”渐渐消散,一团黑烟过后,只留下几只四处飞的乌鸦。
紫女朝两人走过来,她忙于对付那东西,刚才的一幕并没有看到。
感觉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她一挑眉,也不多言。
鹤止看见紫女,心下一松,朝她笑了笑。
有注意到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蹲下身。是几片乌鸦毛,他伸手捡了一片。
“这便是所谓的‘鬼兵’?”他问道。
紫女也俯下身,“不是亲眼所见,很难叫人相信,鬼兵居然会化成乌鸦消失于无形。”
韩非接过乌鸦毛,打量了一会儿,他紧皱着眉,“似乎每次鬼兵出现,都少不了乌鸦这个重要配角。”
“对了,这位是?”紫女看着鹤止,问道。
“在下鹤止,姑娘是?”鹤止也问道。
紫女莞尔一笑,“紫女,叫我紫女便好。”
鹤止朝她点了点头。
“好了,天色已晚,各位还是快些回去吧。”紫女说道,说完她便转身,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小鹤止,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想我了?”韩非脸上端着笑意。
严肃不过一息,这人又开始嬉皮笑脸了。鹤止又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不过是有事罢了。”鹤止回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右手拇指与食指搭在下巴上,韩非是韩国的九公子,那么,紫兰轩这种地方他应该知道吧。
“韩非兄,我想跟你打听个地方。”鹤止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什么地方?”韩非问道。
“嗯,你可知道紫兰轩?”
紫兰轩?莫不是也要找那人?韩非联想到鹤止一个月前告辞便是去了云梦山。那么,与云梦山唯一有关的便是那人。
他故作震惊的看着鹤止,“那种地方……”
“嗯,怎么了?”鹤止有些不解他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将话说的断断续续,韩非又挤着一张脸,朝鹤止挑了挑眉,“小鹤止莫不是想女子了?”
鹤止这才明白过来,他脸有些红,故作镇定地开口,“我是要找男人!”
韩非看着少年憋得通红的脸,继续使坏,“男人?小鹤止喜欢男人?那么刚才,你是故意的?”他似乎一副强忍着尴尬,面带羞涩地问道。
“你想什么呢?”鹤止着急解释,急的脸又红了些,“我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你!”
见人炸毛了,韩非终于忍不住了,他哈哈大笑,“小鹤止是想找卫庄吧?”
鹤止后知后觉,“你耍我?”
韩非自知理亏,转移话题道: “天色已晚,要不先随我回去?紫兰轩我明天带你去。”
鹤止用手指着他,”你真是太过分了!”他自有记忆以来心情就没有太大的波动,可一遇到这个人,他却总是情绪失控。这个人真是太恶劣了。
韩非连忙道歉,“是,是我的错,我不该耍你。”要是有下一次,我还是会的。他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眼前的少年那副委屈生气的样子,他心情就特别好。韩非反思了一下,嗯,自己确实很过分。
鹤止看他那副表情,哪能不知道他他在想什么。
“算了,不与你说了。我自己找去。”他翻了个白眼。
“现在这个时候,你去哪里找呢?先跟我回去,嗯?”
鹤止想了一下,也是,都已经到韩国了,也不急于一时,又瞥了一眼旁边那人,还是好气啊,怎么办?
韩非看他有些松动,继续循循善诱,“走吧。明天我一定会带你去见他。”
鹤止心情复杂,想道声谢又有些拉不下脸,一路走得别别扭扭。
韩非见他那副表情,心又开始痒了,“小鹤止,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可好?”
还来?这臭不要脸的!
他皮笑肉不笑,“韩非兄,不如明天让红莲出宫来陪陪你?看起来,你好像很无聊呢。”
韩非脸色一变:“怎么会?不无聊。”
只能说是一物降一物,谁又能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九公子韩非会怕自己的妹妹红莲呢?
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事鹤止今晚并无睡意,在床上翻了一会儿,他起身上了屋顶。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照得整个院子恍如白昼,他躺在上面没多久,就起了身。
有声音,一串莫名其妙的梵语在他耳边响起。
他仿佛失了魂,往西边的屋子去了。
他掀开亮着的屋子上的瓦片。
“有些东西隐藏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
是韩非的声音,只是至于这语气太过理性,何止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他。
“对了。我是来禀报,韩兄给两位王叔的安排已经得到王上的许可了。”
是谁在说话?鹤止有些好奇,他眼睛扫过去,扫到那盒子时,忽然怔住了。
里面是一把残剑,可鹤止莫名觉得自己见过,并且自己所见的并不是残剑,他甚至能在脑海中描绘出那把剑的样子。
怎么会,韩非的剑自己怎么会见过?这又是跟他以前的记忆有关吗?
鹤止心中充满着疑惑,便对那与韩非说话之人失去了兴趣。
他心情有些沉重,匆匆把瓦片盖好便回去了。
第二天鹤止罕见的起晚了。
“公子,您醒了?九公子吩咐您若是醒来便去后院长廊出找他。”玟殊乖巧地说道。
“嗯,我马上过去。”鹤止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若是今天能看到卫庄,是不是他离自己的记忆更近一步了?
等他到时,那边已有两人对坐,在饮酒了。
“小鹤止来了?子房,这便是我与你说过的鹤止。”韩非站起身来,介绍到。
“在下张良,字子房,鹤止鹤止若愿意,便像公子一般叫我子房吧。”张良行了个礼。
这不是昨晚的青衫少年吗
鹤止见他彬彬有礼,心生好感。
“在下鹤止,无字。子房便以名相称吧。”
三人坐定,韩非刚刚与张良正在谈事,现下便有些不便了。
张良示意过去。
鹤止也看到了,“额,我先回避?”
韩非叫住他,“不必,小鹤止可是我的人。”
又给他倒上一杯酒,“喝。”
“子房,你来看,这上面你能看到什么?”韩非又对张良说道。
张良睁大眼睛,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两个…人?”
“小鹤止觉得呢?”韩非又问鹤止。
鹤止凑过去一看,额,确实是两个“人”。
“我也觉得是两个…嗯,人。只不过一个像被拉长的面饼,一个像被压扁的馒头。”鹤止回答道。
韩非皱着眉,眯着眼,看着画嘀咕道:“难道画的有这么差吗?”
韩非又抬起头,“你们不觉得很像安平君与龙泉君吗?”
安平君与龙泉君都是当今韩王的兄弟,也是当时押送军饷的两个领头人。
鹤止有些疑惑,这鬼兵案与他们有何干系?
韩非见他疑惑的样子,出言解释:“还记得那块‘水消金’吗,那天夜里下了雨,军饷便是这样不见的。而这东西,正是我那两位好叔叔想出来的。”
解释完毕,他又拿起笔在上面添了一笔。
“现在呢?”
“安平君与龙泉君站与木板两端。”张良答道。
“看来我的画功进步神速啊。”
鹤止听的心痒痒,也走到了韩非后面,看他画。
“这是一家天平?”张良问道。
“这深渊之上的天平看似危险,但只要两人之间配合默契,倒是有惊无险。”
“那我们就打破这种默契。”张良会意。
“你看这样如何?”他在中间又加了一笔,将两人隔开。
“虽然两人已不能互相交流,但只要维持原状,依然还是可以保持平衡。”
韩非笑了,“那就再加。”他又往两人头上画了两根绳子,“如果谁先招,便可免一切罪责,无罪释放。而另一个人,恐怕就死罪难逃了。”
“囚徒困境?”鹤止说道。
“嗯?”两人看向他。
鹤止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怎么说,“没什么。”
“禀公子,牢中传来急训,安平君与龙泉君求见公子,愿意招供。”
几人皆松了一口气,这案件便到此为止了。
“小鹤止可愿与我同去?”
鹤止摇头,“我自己去找紫兰轩便可。”
韩非皱着眉,想起卫庄对他说那句话,“不可,你若不愿与我同去,等我回来也可。”
鹤止暗自奇怪:“我又不是小孩子,还需有人陪同。”
韩非无辜的睁大眼,“怎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