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贼的日与夜》朝棕

8、第七章 八卦甬道

　　那巨石下竟是一滩已经凝固的血水，血水中还掺杂这肉末。我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踩中机关被巨石砸中的那个伙计的血肉。

　　血肉是从巨石的接地处渗出来的，我看的一阵阵作呕，云彩早已经吐的不成样子了。

　　阿四用羊角锤砸了砸巨石，喊了两声被困在里面那人的名字。里面没有任何回声，好像里面根本就没有人，阿四又不停的砸那巨石。

　　我说：“里面的人被困了这么多天，会不会是被饿……。”

　　没等我把话说完潘光明就抢着说：“不会，我们的干粮全在他身上，他一个人足够他吃半个月的。”

　　“那他怎么不回应我们啊？难道是睡着了。”

　　我们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一个合理的结果，于是就让阿四在这里守着，我们去神庙里生火烤天鹅。

　　还是山头的烤法，也不拔毛，直接就架在火上烤。久违的烧毛发的味道又来了，恩，还挺好闻。

　　我心说这天鹅毛的味道和鸡毛的味道就是不一样，想必这肉的味道更是美啊！

　　很快，山头就举着烤好的天鹅：“癞蛤蟆们，快来吃天鹅肉吧！”随后他就扯下一根鹅腿递给我，我刚想去接，他又把鹅腿递给了云彩：“不好意思，这不是给你的。”

　　这时潘光明就从另一只鹅身上，扯下了一只鹅腿递给了我。我挺意外也很感动，说了句：“谢谢潘叔。”

　　这鹅肉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和普通的家鹅味道差不多。我吃着吃就想到了阿四，阿四还在山洞里呢。于是我扯下来点饿肉正打算给他送去，这时他就自己回来了。

　　山头看阿四正往回走呢就说：“这小子不是癞蛤蟆，他是狗，这么远都能闻着味。”

　　阿四回来并没有吃鹅肉，而是问我会不会发电报。我心说这年头还有几个人会发电报啊！

　　“不会呀！怎么了？

　　“我听到墓道里有敲击石头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在发电报。”

　　我说：“会不会是你们那个伙计敲的。”

　　这时潘光明就说：“梁子是不可能会发电报的，他在里面说话，我们在外面是可以听见的。走，我们去看看。”

　　我们来到石门前一听，确实有人在敲石头，那声音就像是在发电报。我心想难道这伙计以前在发报局干过，仔细一想又不对，就算是他在发电报那也得有密码本才行啊！

　　我又问他们：“你们有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套密码本？”他们都摇摇头表示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这伙计不说话为什么只敲石头呢？”

　　阿四说：“我怀疑他是遇到了什么状况，或是受了伤，说不了话了。”

　　我们很赞同阿四的说法，都点了点头。我拿过阿四手里的羊角锤，在巨石上敲了敲。

　　我这么一敲，里面的敲击声就停顿了一下，随后里面就传来猛烈急促的敲击声，当，当当当……，这敲声很快，一点规则也没有。

　　另一个伙计就喊：“梁子，我们这就救你出来。”

　　山头也喊：“那个，梁子，你是不是闻着烤天鹅的味道了，我给你留了一只天鹅腿，你别着急，嗷。”

　　我小声问山头：“你跟里面的伙计很熟吗？”

　　山头摇摇头：“不怎么熟，他只在我们家住过几晚。”

　　我说：“你跟人家都不熟你就给人家留天鹅腿，我跟你都快熟透了你都不给我天鹅腿。”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你要是在里面困了这么久，就算你想吃我腿，我都给你烤喽。”

　　这巨石的石质是花岗岩，非常坚硬。要是盲目的炸，我们的炸药是不一定够的。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最后决定先在巨石的中心处钻几个洞，然后把炸药放到洞里，这样炸药发挥的威力就更大，山头管这种爆破法叫掏心。

　　我们在洞里架上火把，把地上的血水简单的掩盖了一下。几个人就开始轮流用铁撬在巨石上砸洞。

　　直到砸到半夜，那里面的敲击声也没停。

　　我说：“这里面的人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啊？哪有人受伤到不能说话还能敲上个大半夜的。”

　　潘光明说：“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等炸开了巨石就什么都知道了。”

　　山头说：“说不定梁子就是嘴受伤了，身体还好着呢。”

　　我说：“梁子既然嘴受伤了，想必也就吃不了天鹅腿了，你就把那天鹅腿给我吃吧！行不？”

　　“那不行，你这癞蛤蟆就甭惦记我这天鹅肉了。”说完他就去换阿四，山头接过阿四手里的铁撬就开始砸洞，我手臂上有伤，见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就靠在洞壁上睡觉，云彩就靠在我的肩上。

　　砸石头的声音一直在我睡梦中回荡，这一晚我基本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才把炸药洞打好。

　　装好了炸药，山头就喊：“梁子，你别他妈敲了，躲远着点，要爆炸了。”

　　我问山头：“他敲了一个晚上？”

　　“可不嘛，这家伙比我们敲的都他妈欢。”

　　潘光明在一旁说：“你们都小心着点，这有点不对劲。”

　　我也觉得有些诡异，一个受伤到不能说话的人还能敲一个晚上，这说不通，按理说他知道我们在救他就不应该敲了才对。

　　直到我们走出洞口，那敲击声依然还在。山头担心会炸到梁子，掐着引线也没急着点，而是问潘光明要不要点。

　　潘光明说：“管不了那么多了，点。”

　　我们躲的很远，双手捂住耳朵等待爆炸声。一声巨响后，我们担心爆炸时产生的气体会有毒，过了一会我们才走回山洞。

　　掏心爆破法果然有效，巨石被炸出有一米多长的洞，但是还没被炸穿。阿四就用铁撬去戳那没被炸穿的部分，他这么一戳，里面就又传来了敲击声。

　　那声音近在咫尺，阿四加快速度用力戳。巨石被炸的酥脆，他一戳就是一大片。

　　这时潘光明就打开了手电筒，同时也举起了手枪。另个一个伙计也将子弹上了堂对准巨石的洞口。

　　就在阿四戳通洞口的时候，那敲击声就突然停止了。阿四马上拿过手电往里面一照，什么也没看见，于是他爬下身子就钻了进去。

　　我们马上问他看见梁子没有，他说：“没有，里面什么都没用，只有一条照不到头的甬道。”

　　我们听后一惊，什么都没有那敲击声是哪来的啊！就算不是梁子敲的，总也得是什么东西吧！

　　山头问：“他会不会是跑进甬道里了？”

　　阿四说：“不可能，什么东西能跑的比手电光还快。”

　　这时潘光明说：“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随后就把手中的枪别在了腰上也爬了进去，。

　　紧接着那个伙计也爬了进入，山头哪肯在外面等啊！我也是好奇心作祟，于是我们就都爬了进去。

　　里面有个很大的空间，是为了设置吊石机关开凿出来的。在往里面，就是一条由青石板铺成的甬道，甬道笔直向下，手电照不到头。

　　这时甬道里面又穿来了敲击声，阿四马上用手电往里照，可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在照向地面，我们仔细一看，有一排脚印，只有进去的，没有出来的。

　　潘光明说：“这肯定是梁子的脚印，我们跟着脚印往里走。”

　　因为有人走过了，所以也用不着担心有机关。我们走的很快，大概走了一百多米就来到了一个很大的洞穴，那敲击声好像是来自洞穴的四面八方。

　　我们用手电照洞穴的四周，发现有很多甬道的入口。我数了一下，加上我们刚才走的甬道一共有八条，分布在洞穴的四面八方。入口的上方分别刻着乾、巽、坎、艮、坤、震、离、兑。

　　我们找地下的脚印，发现梁子走进了刻着兑的甬道。阿四用手电往里一照，发现这条甬道不是笔直的，在去照其余的甬道又发现这些甬道都是弯道，而且每条甬道里都有敲击声穿出来。

　　潘光说：“这些甬道，应该只有一条是通往墓室的，其余的都是机关陷阱，很明显梁子有去无回，肯定是中了机关陷井了。”

　　我说：“既然梁子已经遭遇不测，那是谁在敲击石头啊？”

　　“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潘光明说完就从包里掏出一个罗盘，说要出去用罗盘测方位，于是他就让我陪他回去，其余的人在这等着。

　　我和他又从我们来时的甬道走了回去，我们来的时候是下坡，回去就是走上坡路，爬出洞口后我累的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休息。

　　潘光明拿着罗盘念了几遍咒语，念的什么玩意我也听不明白，他转动了几下罗盘然后点点头对我说：“我们走巽道。”

　　我说：“潘叔，这可不是儿戏啊！你就这么几句嗡吗，□□的就知道了？这也太神了吧？”

　　“你懂什么，我念的是开罗盘前的咒语，念此咒语不怕罗睺杀师禁忌，不畏一切凶神恶煞。”说完他又念一遍：“嗡吗！阿嘎那，阿巴那，吗打那，吗嘿！吗打那耶，□□。”

　　我说：“那这也不能够评判我们就必须得走巽道啊？”

　　“子龙入首午方水，右旋结穴，立乾山巽向，一两句跟你说不明白，我们赶快回去。”说完他就往回走。

　　我坐在地上思考着他说的话，想来想去也不得要领，索性就不在想了，跟着他就走了回去。

　　阿四得知巽道是正确的就起身要往里走，就要在他走到甬道口的时候，潘光明拦住了他：“慢着。”

　　我问：“怎么了潘叔？”

　　“方向不对，巽对应的方向是东南方，而这条道是西南方，这些甬道是按先天八卦排列的，先天八卦中的兑对应的是东南方，所以我们得走兑。”

　　我说：“兑，那不就是梁子走的甬道吗？难道他还没死？”

　　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听潘光明的，他说走哪条就走哪条吧！反正不是我们带路，就算有机关陷阱那也是阿四去招架。

　　阿四走在最前，我们跟在后面，大概又走了几十米就发现甬道的两侧，陆续的出现了几个甬道口，看样子应该都是那些八卦甬道的出口，怪不得我们听每个甬道都有敲击声呢，原来所有的甬道都是通往这条甬道的。

　　我们又往前走了几十米，眼前就出现了一道两扇开的石门，那石门是被人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