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魔女》梨球球

20、chapter.20

　　带姬对于鬼的了解全部来自于鬼杀队以及捡到自己的那个男人。

　　她其实更熟悉战国时代的鬼。

　　十四岁的带姬是被六道老头子在神无毗之后驱逐出世界的。

　　那老头这件事算是做对了，如果她再停留下去，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改变历史的事情。
　　比如救下野原琳。

　　半边身子还在适应白色细胞的少女仰躺在不知名的森林中，她望着天色从蔚蓝转变为橘红，细碎的阳光顺着树叶的缝隙倾洒而下，太阳再一点点坠入地平线，然后清冷的月亮爬了上来。

　　鬼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垂涎着人肉的鬼从草丛中冲了出来，接着被地面生出的木枝扎成了马蜂窝。

　　“木遁·扦插之术。”

　　人型的怪物连动都不能动，物理伤害无法让他死亡，同样他离不开那里。
　　四肢徒劳地在空中挣扎，悬空令他感到不适，也让他感知到了死亡的威胁。

　　鬼忽然觉得，自己脑门上大概顶了一个红得透亮滴血的危字。

　　被视为食物的带姬慢慢地用双手把自己撑了起来，她右眼眨了眨，往左眼的紫色上拍了个幻术，两只眼睛现在看起来都是黑色了。

　　这只怪物从白天等到晚上才出来，可以合理推测他惧怕阳光。
　　她也捅了心脏了，为什么他还没有死呢？

　　少女歪着头，操纵着木枝再往怪物的脑袋上一戳，一个血窟窿出来了，但怪物还是活着。

　　鬼：我太难了，给个痛快可以吗？

　　或许是听到了怪物的心声，有人自后奔袭而来，挥刀砍落了怪物的脑袋，怪物的头一落地便化作尘埃消失不见，连带着他的身体一起。

　　“弱点是头吗？”嗓音还有些沙哑，少女屈膝试图站起来但失败了。

　　赶来的剑士收了刀，他回答道：“不是头，是武器。”

　　绯红的刀刃没入刀鞘，带姬只来得及看到刀的光泽，她再把视线移到来人身上。
　　梳着高马尾的少年是武士的装扮，反正不会是铁之国的武士就对了。

　　带姬打量少年的同时，少年也在观察地上的少女。

　　她毋庸置疑是人，在通透世界下他把少女的身体看得真切，左半边就是人类的构造，但右半边……
　　他犹豫了，他迟疑了。

　　这磅礴的生命力与鬼无关，从鬼的身上他只能感受到浓浓的死气，而少女右半边的身体正处在一个重构、生长的过程，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就与常人无异了。

　　“你……要跟我走吗？”
　　这听起来像极了拐骗小姑娘的人贩子说的话，特别是眼前的少年脸上还没什么表情。

　　带姬想了想，她回答说：“好。”

　　接着这个名叫继国缘一的少年就把名为宇智波带姬的少女给背走了，匍匐在他人身上时，少女也没有停下打听消息的嘴。

　　好在继国缘一有问必答，只要是他知道的都会告诉带姬。

　　比如刚刚那个被他斩杀的怪物是鬼，是由人类转变而成的食人鬼，弱点是太阳光与日轮刀，日轮刀是用猩猩绯砂铁锻造而成的武器，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致死的方法。

　　而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带着紫藤花纹样的人家，稍作休息再带她去其他地方。

　　少女有很多疑问，少年也是一样，他非常直白地询问少女右边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她两边身体的肤色相差太多了，就像是拼接而成的。

　　“哦？你看出来了吗？”趴在少年耳边的少女吹着气，“你还看出了什么？”

　　继国缘一不知如何描述，只是简略地提及带姬的右半边身体非常奇特，有着勃勃生机。

　　那可不全是生机吗，这是千手柱间的身体细胞。
　　少女眸色一沉，似乎是累了，她把头垂在少年的肩膀上睡了过去，留了一丝精力应对外界可能产生的突发情况。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衣物躺在被子里，门外有些许声音传来，她侧耳听了一阵，是医生与带她过来的少年的交流。

　　医生大意是从未看过如此奇怪的病人，看着像是伤重要死的样子，检查下来身体却非常好。

　　继国缘一却是看明白的，即便少女的部分脏器有所缺失，右半边的细胞却在一点点补足，这是个缓慢的过程，但最终结局会是好的。

　　医生是鬼杀队当主家的人，不担心他把少女的情况说出去，缘一把人送走后回到房中才发现自己救回来的少女已经醒了。

　　她捡起放在一旁的衣物开始穿戴，似乎准备外出的样子。

　　继国缘一问：“你要去哪里？”
　　正在穿外衣的带姬动作一顿：“去哪里都好，总不能让自己停下来生锈了。”也顺便研究一下她该怎么回去这个问题。

　　少年又歪着头想了想，在带姬即将从院子翻出去时发出了邀请：“要去鬼杀队看一看吗？”
　　“是杀鬼的地方，去的话可以给你提供武器。”
　　“有钱也有住的地方。”

　　继国缘一顺从自己的内心发出了邀请，宇智波带姬也顺从自己的内心跟对方走了。

　　对方是强者，但没有恶意。
　　等她休整好了，实在不行就砸个陨石跑路，人再强又怎么样，普通人还能跟天灾抗衡吗？

　　鬼杀队是杀鬼的组织，虽然不被官方承认，但追溯起历史的话也存在了上百年。

　　鬼杀队实力最强也非常年轻的日柱带了个小姑娘回来，这消息在鬼杀队内不胫而走，出任务的柱开始往回赶，在附近的柱干脆来蝶屋看热闹。

　　日柱带回来的小姑娘要说漂亮……她是个美人胚子。
　　可惜不知道过去发生过什么导致脸上有了疤纹，身体两边的肤色也有色差，遮去右半边的话会好看许多。

　　带姬不知道这蝶屋人来人往的都想干什么，她平静地看着被称作花柱的女子把自己按在床上休息，有点看到了村里那些医疗忍者的影子。

　　她听到了女子的叹息，说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这个年龄再大点就该结婚生子了，现在却……

　　女人直接把带姬受伤的锅扣给了鬼，也警告后来的其他柱和队员小心一点，不要谈容貌这伤感情的话题。

　　但鬼杀队的确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带姬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回了把自己送来的继国缘一。

　　她见面第一句话便是：“我右半边的细胞你们研究出什么了吗？”

　　忍者的感知不是假的，即使她现在处在一个虚弱状态，她依旧知道当初的医生和这里的花柱都采集过自己的细胞。

　　带姬直白令继国缘一卡了壳，他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好脾气”的带姬冲着鬼杀队的冒昧抄起镰刀就跟继国缘一在训练场中打了起来。
　　出其不意的锁链把神之子给绊了一跤，继国缘一茫然地看着锁链虚化穿过少女身体。

　　为什么……这到底是不是实物？
　　人类也能用血鬼术的吗？

　　宇智波带姬：不是什么血鬼术，是忍术谢谢。

　　交情总是打出来的，或许是因为身体年龄影响了带姬的心理年龄，她非常幼稚地跟继国缘一打了好几次，打得谁都知道鬼杀队日柱捡回来个非常了不得的小姑娘。

　　宇智波带姬：不是捡，是我自愿跟过来的。

　　会留在鬼杀队杀鬼也是顺意为之，久而久之的，专门服务于鬼杀队的刀匠还用猩猩绯砂铁替她打造了一把特质的镰刀。

　　带姬原本是不会呼吸法的，她的日轮刀也不会变色，可她跟继国缘一待久了，总觉得这种强化身体的方式跟查克拉刺激细胞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导致她学起呼吸法来在外人看来就是进步神速。
　　也不奇怪，毕竟是能跟日柱大人打得不分上下的人。

　　准确地说纯拼体术的话，她是比不过继国缘一的，这个被鬼杀队奉为神之子的人自然有他的独特之处。
　　最独特的应该是他的情商，在零与满格间反复横跳。

　　他还对成为No.2的武士有着谜一样的执念，在谈及自己的哥哥时会换上从未见过的表情。

　　宇智波带姬：哦豁，是个兄控。

　　宇智波带姬一直与继国缘一同进同出，他们经过的地方往往会遇上非常强大的鬼，这也是带姬所期望的，她通过不停的战斗来迫使自己不会松散下来。

　　鬼杀人，人杀鬼，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

　　命运的转折在带姬进入鬼杀队三年后到来，那一年继国缘一是二十岁。
　　三年间少女出挑得落落大方，右半边脸上的疤痕也逐渐淡去，这不由得让人惊呼是奇迹。

　　继国缘一这一年在杀鬼的途中救下了被鬼袭击的兄长，他非常抱歉地跪在继国严胜跟前说，没能救下他的部下。

　　头顶勾玉面具的带姬坐在树梢上，他看着下面兄友弟恭……没有兄友，所有的情绪都是继国缘一一腔情愿的表达。
　　带姬甚至在继国严胜身上读到了厌恶的情感。

　　这绝对不是一对关系普通的兄弟，或者说他们的关系是扭曲的。

　　对于继国严胜来说今天是糟糕的一天，他逃避了十几年的噩梦回来了，变得比记忆中更加强大。

　　而且……他身边还跟着一名女子。

　　手持镰刀的女子戴着面具，可从她的身体形态和声音中仍能判断出她非常年轻，跟他弟弟相差不过两三岁。

　　缘一他不但剑术都精进到他所不知道的地方，连对象也……严胜无端生出了一股头戴面具的女子是自己弟媳的错觉。

　　很快他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也只有同样出色的人才能停留在缘一身边。
　　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早就被抛下了。

　　带姬完全不知道继国缘一的哥哥是什么脑回路，在猎鬼时相遇后，这个男人很快抛妻弃子追到了鬼杀队来，成天待在继国缘一身边请求指导剑术。

　　缘一对所有人都愿意倾囊相授，更不要说是他深爱的哥哥，他教得更加用功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带姬每每围观的时候总觉得，这对兄弟会走向不归路。

　　从宇智波的角度来说，这样的兄弟情是她不接受的。
　　宇智波带姬是没有兄弟姐妹，但同族好多人都有，无一例外全是哥哥爱护弟弟，哪里像眼前这对兄弟。

　　挚诚的喜爱、扭曲的嫉妒。

　　哦对，这位继国家的兄长在抛妻弃子后还试图给自己的弟弟催婚，等鬼杀队的人闹到带姬面前她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被认为是继国缘一的对象了。

　　她怎么会看上这个满脑子只有自己哥哥的男人呢？还不如选旗木卡卡西那个混蛋。

　　说到旗木卡卡西……少女突然在廊下掀起了面具，她紫色的左眼在幻术下忽隐忽现，在冷静了一阵子后，她不想再按照那个老头子所说走了。

　　最终带姬没有看到继国兄弟的结局，也没有等到鬼杀队展开对鬼舞辻无惨围剿的那一天。

　　她于一个月夜走了，只留下一封信，等有人寻着动静找到她的住所时，只看到一名漂浮在空中的长角的老者逐渐隐去。

　　她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在跟鬼的交手中失踪的，那封信也被判断为宇智波带姬的遗书。

　　*

　　时间回到当下，带姬回想了一下战国那会自己斩杀的鬼里没有眼睛带数字的，她问锖兔，锖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锖兔是从鬼那边听说这个消息的，而他离开这个时代之前，还在参加最终选拔。

　　“那眼中带数字的鬼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带姬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看了再说。

　　不管那只鬼的实力多么强劲，她都有信心把他斩于刀下。

　　这大概就是越级打怪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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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战国回忆杀结束！缘一股是严胜买的还亏了
继国严胜的脑回路大概比宇智波的脑回路还要清奇
我对童磨爱得深沉就是让他先死？扭曲的爱（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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