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庶女》天真的预言

214、第 214 章

　　“袭人可是从后门上送的东西，翠墨又是怎么知道碟子送给了湘云？东西都是已经打包好的，那个送东西的婆子不可能再拆开，也只有宝玉屋里的人自己传出来的。”刚才还在看诗词的萱玉，心思早就飞到了这些小事的推理分析上，看来她只能当个大俗人。
　　“姑娘，菱粉糕做好了，现在拿进去？”碧荷在书房外面叫喊着。
　　“拿进来吧。”
　　“这个糕不怎么甜。”还好她把院子里的茶房善加利用，虽然不能炒菜，做个糕点什么的还是可以。萱玉用碧荷顺带过来的湿手巾擦了手后，拿起一块儿尝了一口。早饭后还要点心，整个大观园也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做了，萱玉想她刚清醒了些的脑子又要成浆糊了。
　　“前儿那个藕粉桂花糖糕姑娘还说甜了，想是青儿做的时候少放点儿糖。姑娘这会子又说这个不够甜，下次再做，让青儿怎么下手呢。不过，林嬷嬷吩咐过了，不能给姑娘吃太甜的东西，害怕姑娘坏了牙。”
　　碧荷把乱放的书叠整齐，只是她不认字，没法儿帮着萱玉把书放回原处去。看着这一摞萱玉几乎不看的书，她笑了起来：“姑娘似乎也没看进去。我也听说昨儿姑娘们写诗的事了，可真是难为姑娘了。三姑娘也是个厉害的，只是心强命不强，刚才我听王婆子说了一件事。宝二爷屋里的袭人姐姐把三姑娘和史家大姑娘同时看上的白玛瑙碟子送给了史姑娘，这不是下了她的面子吗，也难怪三姑娘有怨气了。”
　　王婆子？早上给她送饭和菊花的那个。她的嘴可真碎，知道一点东西见人就说。和她说了不算，又告诉了碧荷。萱玉想她这么能说，也不知怎么在外面说她院子里的事。
　　“那个碟子是听好看的，更难得的还是白玛瑙的。”萱玉有些羡慕的说，翡翠、玛瑙打造的用具她这里是没有的，她就只有镶翡翠的首饰。
　　“整个府里除了老太太，也就宝二爷屋里的好东西多。只是袭人姐姐如今有了身份，行动也不如往常那样谨慎了。三姑娘再怎么样，也还是自家的姑娘，她倒先孝敬起外面的人来。”碧荷的话里有浓浓的酸味，萱玉想到碧荷曾经有过也许现在还在的心思，她觉得碧荷还是很羡慕袭人的。
　　“翠墨这么一嚷嚷，偏还让咱们这里的这个婆子听到了。你去说王婆子几句，别让她再往外面说去了，要是让三姑娘和袭人她们知道这些话是从咱们这里传出来，可怎么看我呢！”萱玉突然觉得这事严重起来，不管探春有什么不满，可不能从她这里传出不好听的话。
　　碧荷眉头一皱，脸色凝肃起来，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严重性，嘴上脱口而出：“这也迟了，照王婆子的性子，这话也不知说给多少人听了。哎呀，当初怎么就把这么个人分配到咱们院子里了！”碧荷气呼呼的叫道。
　　“姑娘！”还没被碧荷换下的湘帘儿外这时传来了林嬷嬷的声音，碧荷反应过来，去掀起帘子。
　　“怎么都在？正好，我刚拿来一些栗子，姑娘最爱吃的。我刚叫她们把竹篓子挂在后廊下，那里风大。还有这个，”林嬷嬷说着把手里的纸包拆开，萱玉走进一看，原来是炒好的栗子，还冒着热气。她惊呼道：“是糖炒栗子！”说着就要用手去拿，林嬷嬷忙打开她伸出去的手，笑着说：“还烫手呢，我隔着纸包还觉得热烘烘的。姑娘还是这么爱吃这个！让我给姑娘拨吧。”
　　林嬷嬷把纸包放在桌上，看见上面的菱粉糕，问道：“青儿又做了，她倒是有这门好手艺。想来咱们院子里真是人才济济的，有红绸那个做针线好的，如今才知道青儿做糕的手艺了得，还不知道哪个人藏着一门子技艺呢，以后哪天又冒了出来。”
　　“还出人才呢，现在就出了一个多嘴多舌的好东西！”碧荷不满的低声叫道。
　　“谁又出幺蛾子了？”林嬷嬷不解的问道，手中正在拨的动作也停下来了。
　　碧荷马上将刚才让萱玉和她头疼的事讲了出来。林嬷嬷听了，脸上一反常态的笑了起来，手上又继续拨着栗子，弄好了一个，递给萱玉，才解释道：“这也能让你们烦恼，不算什么大事。刚才我去后门上取栗子时，正好碰到三姑娘屋里的小婵找人买胭脂，她也是说起这个来一肚子火呢。不过那里当差的人早在昨天就听宝玉院子的一个婆子说了，知道的人这么多，就算是传开了，也不关咱们这边的事。”
　　听了林嬷嬷的话，萱玉和碧荷都有些愕然。萱玉想怎么这样一件小事都弄的人尽皆知，看来袭人和探春都不怕人知道，也不怕谁说是非。
　　“不管怎么说，外头的人说起来都是宝二爷的主意，可和袭人姑娘不相关。就是三姑娘挨着她哥哥的面子，嘴上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底下这些小丫鬟自己瞎说罢了。”林嬷嬷说话间就拨好了几个栗子，她进一步宽慰着萱玉和碧荷。
　　“袭人也不过是拿着主子的东西做人情，宝二爷不在乎这些东西，凭她们拿怎样贵重的东西送人，最后总会应下。”碧荷也从林嬷嬷手中拿了一颗栗子，恨恨的说道，嚼完了栗子，碧荷向着林嬷嬷说道：“原来嬷嬷是托人买的，我还以为嬷嬷一大早出去买的。”
　　“昨天我就去后门上说了，当时还有个本家的少爷给宝二爷送了两盆白海棠，就是姑娘们用来作诗的那花。哪回去后门上总能碰到里面的人过去稍东西，今儿早上，除了我和小婵，还有二姑娘身边的司琪姑娘打发人来买糕吃，可热闹了。”林嬷嬷不无感慨的说。
　　“原先是那府上的二门的小厮受宠，如今都转移到这边了。我知道那边的当差的人不是琏二爷的心腹，就是凤奶奶的人，不知道现在咱们后门上又是哪边的？”碧荷很感兴趣的问着林嬷嬷。
　　萱玉咀嚼着栗子的香甜，听着林嬷嬷和碧荷你一句我一句的问话，这会儿也被碧荷这个问题给吸引过去了。安插自己的人手，也是当差的一大好处，尤其是门户进出的重要地方。听林嬷嬷的描述，大观园后门上当差的小厮和婆子帮着人稍东西传话，肯定是少不了好处的，更别提买东西时还能抽成，油水肯定也捞了不少，难怪日后的赌局总是从那里开始，挣的越多越发起了贪心。
　　“你猜错了，咱们这后门上的人既不是琏二爷的人，也不是二奶奶的，都是和林之孝家有些亲戚关系或是走的近的人家。”林嬷嬷对这些知道的清楚，萱玉想自从建了大观园后，林之孝一家的势力逐渐迎头赶上赖大一家了。难怪晴雯这些亲近赖家的人，会挤兑当时还在宝玉院子里当差的小红了。不过这样说来，林之孝一家也算是偏向凤姐的那一边的人了。
　　“如今园子里哪处不去给后门上送生意，就是宝二爷院里的人不缺东西，也时常会往外带，没有一处的人不去交好后门上的。不过托他们的福，我也能时不时的给姑娘从外面拿东西，就像今天我想用来风干栗子的那两个竹笸箩一样，那样显眼的东西多亏了他们通融，说起来也方便了大家，谁也不去揭开的。”
　　萱玉想起林嬷嬷之前说把竹篓子挂在后廊下，忙招呼林嬷嬷和碧荷出去看看。抬头看着已经吊好的竹筐，筐子也不大，刚才她听林嬷嬷的说法儿好像很大似得，其实不过这么大小。只筐底铺着一层棕色的栗子，萱玉忖度栗子的尺寸，这么大的栗子得四五天才能弄好。风干后的板栗，积累了糖分，也是香甜可口的，不必糖炒的差，而且还保留下了营养价值。
　　廊下的风铃这时也叮叮当当的作响，萱玉转身，指着挂在高处的铁鸟儿和林嬷嬷她们说：“还是让人把这个摘了吧，这个时节的风多又大，晚上惊醒了我好几次。”
　　碧荷应下就找人去搬梯子，林嬷嬷点点头说：“姑娘觉得吵，那就取下来好了。咱们这里比别处冷的早，我原还想着什么时候提醒她们换上屋里保暖的东西，刚才回来时就看到门上的帘子都换成缎子软帘了。”
　　萱玉笑着说：“是碧荷弄的，连床上的那些纳凉之物都收起来了，就书房那里还没卸下竹帘，也是我刚才在那里的过。”
　　“碧荷现在也能提前考虑一些事了，办事也比从前周详，也能替为我分担不少，我人也轻松可许多。还有青儿也是个省心的，哎？怎么不见青儿？难道她还在做什么糕？”青儿现在几乎不离萱玉左右，林嬷嬷这么半天也没看到她人影，就觉得奇怪。
　　萱玉算了算时间，然后才和林嬷嬷解释：“昨晚上青儿说她在梨香院的交好的一个女孩子病的厉害，我就和她说要是早上做完了糕就放她的假。想必这会儿失去看望人去了。”
　　听青儿说起龄官，她身子本来就弱，时常生病，加上之前淋了雨，后来时常咳嗽，日子久了痰中竟带出血来。萱玉对龄官有好感，希望她能早日康复，因此是十分乐意青儿前去探望的，回来后也能和她讲讲。
　　林嬷嬷见自己姑娘言语中对龄官的态度，脸上就露出些不喜，放低了声音，严肃的说道：“那些戏子什么的，姑娘还是少接触一些才好，就是青儿，以后我也让她在姑娘面前别提。长久不说会让姑娘移了心性，就是想想眼前宝二爷挨打的事，也该知道和他们来往，不知在什么地方就会引起争端。”
　　萱玉觉得林嬷嬷有些大惊小怪，龄官她们又不像蒋玉涵一类的戏子，是在各个王府亲贵中间走动，她们和她一样，都是整日被关在贾府这个鸟笼中。而且贾府的女孩都不能像宝玉一样大大方方的进出梨香院，她们去那里就是不守规矩，宝玉想听什么戏解闷儿，就能直接进去，她们可不能这么做。